胡凱旋卻笑了："來得正好！老周，去把咱們的"特別節目"準備好！"
    三日後，趙鐵柱的大軍壓境，這廝比劉大疤瘌還誇張，金盔上插著雉雞翎，蟒袍鑲滿珍珠，活像個移動的首飾盒。
    "胡凱旋！"趙鐵柱在陣前耀武揚威，"本王奉旨..."
    "知道知道！"胡凱旋直接打斷，"不就是江南王嘛！"說著突然轉身喊，"帶劉大疤瘌！"
    五花大綁的劉大疤瘌被推上城頭。胡凱旋扯著嗓子喊："老趙！知道皇帝許他什麽官嗎？兩江總督！正一品！還賞了你老婆的妹妹當小妾！"
    "放你娘的屁！"趙鐵柱氣得珍珠直掉，"老子妹妹早死了！"
    "對啊！"胡凱旋一拍大腿，"所以皇帝賞的是個冒牌貨！其實是他安插的細作！"
    這謊撒得那叫一個絕。趙鐵柱還沒反應過來，他身後幾個將領已經炸了——誰還沒個被朝廷坑過的親戚？
    趁著敵軍大亂，胡凱旋突然下令："放煙花！"
    "嗖，啪！"
    一支穿雲箭在天空炸開，竟是劉大疤瘌的飛龍旗圖案。更絕的是旗子下麵還有行字："趙鐵柱是皇帝私生子！"
    "你祖宗的！"趙鐵柱直接氣瘋了，"給老子攻城！"
    可命令剛下，陣後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隻見一隊打著"清君側"旗號的人馬殺來，領頭的竟是江南鹽梟錢串子！
    "老錢？"趙鐵柱都懵了，"你他媽不是投誠了嗎？"
    錢串子一抖聖旨："皇帝給你的是玉軸金冊，給老子的是草紙！弟兄們！幹他娘的！"
    好家夥！十萬大軍當場分成兩派，自己人打得比誰都狠，胡凱旋在城頭嗑著瓜子直樂："這叫內部矛盾外部化！"
    眼看時機成熟，胡凱旋吹響總攻號角。盧象升的騎兵從側翼殺出，孫元化的火銃隊專打將領。最絕的是柳三娘帶著炊事班，推著餐車在陣前喊："投降領肉包子！趙鐵柱的人頭換紅燒肉！"
    仗打到這份上，簡直成了鬧劇。趙鐵柱的金盔都被打歪了，最後被自己的親兵綁了送來邀功。
    慶功宴上，胡凱旋舉著酒碗宣布："從今天起，咱們分田分地！"說著展開一麵新旗，上麵寫著"打土豪，分田地"六個大字。
    新投誠的錢串子突然跪下："將軍！學生...學生有個不情之請..."說著從懷裏掏出本賬冊，"這是豫北七十二縣的魚鱗冊...請將軍替天行道！"
    胡凱旋翻開一看，好家夥！上麵詳細記錄著各地豪強的田產，連誰家丫鬟穿什麽顏色的肚兜都寫著。
    "傳令！"胡凱旋一腳踩在凳子上，"明日開拔豫北！咱們要讓天下百姓，"他舉起那本《論持久戰》，"都過上好日子！"
    晨光中，潼關城門大開。百姓們扶老攜幼來送行，有個瞎眼老太婆非要給胡凱旋塞個護身符："將軍啊，這是我兒子從前線捎回來的..."
    胡凱旋接過一看，竟是半塊染血的腰牌，正是四皇子親軍的製式。
    大軍開拔時，盧象升突然問："將軍，咱們真要改朝換代？"
    胡凱旋望著官道兩旁跪謝的百姓，摸了摸懷裏的《論持久戰》："不，咱們要改的是這吃人的世道！"
    大軍剛走到黃河渡口，探馬就火急火燎地衝過來："報！豫北的土豪們聯合起來了！湊了八萬民團，領頭的姓孔，自稱是孔聖人七十二代孫！"
    胡凱旋一口水噴出老遠："後人？姓孔就是孔聖人的後代啊？"
    周鐵獨眼瞪得溜圓："龜兒子的！那幫地主老財把祠堂都改成碉堡了！"
    盧象升展開輿圖："孔家在豫北有三十六座莊園，戶戶相連，易守難攻。"
    "怕他個球！"李成軍掄著鐵鍬嚷嚷，"老子一鍬一個土圍子！"
    胡凱旋卻盯著魚鱗冊直樂："周鐵，你看這孔家名下田地，光上等水田就九萬八千畝，嘖嘖..."
    第二天晌午，大軍開到孔家莊外。好家夥！三丈高的青磚圍牆，牆頭架著床弩，護城河裏還插著竹簽，城樓上，個穿儒衫的老頭正搖頭晃腦："有朋自遠方來..."
    "來你大爺！"周鐵一箭射掉老頭的綸巾。
    胡凱旋舉起鐵皮喇叭："鄉親們！我們是人民軍！來給大家分田啦！"
    牆頭一陣騷動，幾個衣衫襤褸的佃戶剛露頭，就被家丁拖下去鞭打，慘叫聲中，孔老頭冷笑："刁民！都是刁民！"
    "得，敬酒不吃吃罰酒。"胡凱旋轉身下令，"宣傳隊！上才藝！"
    二十個識字的義軍推著改裝過的投石車上前，拋的不是石頭，而是一捆捆小冊子。書頁像雪花般飄進莊內，上麵寫著《孔家莊田畝調查表》，詳細記錄著誰家祖墳被占、誰家女兒被搶。
    "第一縱隊！"胡凱旋竹哨一吹，"給老子唱起來！"
    三百義軍突然列隊開嗓，唱的是改編過的《詩經》："碩鼠碩鼠，無食我黍！孔家老爺，強占我田..."調子悲愴，聽得牆頭家丁都紅了眼眶。
    孔老頭氣得胡子直翹："放箭！放箭！"
    可箭還沒放出去，莊內突然響起鑼聲，佃戶造反了！原來那些小冊子裏還夾著地契模板，寫著"憑此證可領回自家田地"。
    "轟"的一聲，莊門從裏麵被撞開，衣衫襤褸的農民舉著鋤頭衝出來，身後是熊熊燃燒的孔家祠堂。
    "第二縱隊！上！"胡凱旋一馬當先衝進去，小軍刀專挑捆人的繩索砍。
    孔老頭被拖到打穀場時還在罵："你們...你們這是大逆不道！"
    胡凱旋掏出魚鱗冊："孔老爺，解釋解釋？你家九歲小孫子名下怎麽有三千畝地？"
    "那...那是聖人之後應得的！"
    "應你個頭！"周鐵一鐵錘砸開糧倉，"鄉親們！分糧了！"
    接下來的場麵那叫一個熱鬧。稱糧的稱糧，量地的量地，柳三娘帶著婦女們現場寫地契。有個八十老農分到三畝地，跪在地上直磕頭："青天大老爺啊..."
    "別跪！"胡凱旋趕緊扶起來，"地本來就是您的！"
    正忙著，探馬又來了："報！隔壁李家莊主動開倉放糧了！說...說要喜迎王師！"
    盧象升都樂了："這幫牆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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