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將人帶到蘇導麵前時，蘇家裕細細觀摩了一番，裴衍長得確實帥，但能不能演好這個角色還要另說，光靠顏值，他可是不買單的。
    “蘇導，就這段吧。”
    “好。”蘇家裕點點頭，以示同意。
    盛年將要演的片段圈號遞給裴衍，裴衍看了一眼才發現是兩人一起的片段。
    蘇導一聲‘action’，兩人迅速進入了狀態，裴衍雖說飾演的是個自閉症，但該有的表情和眼神都很到位，不至於成僵屍臉，尤其是和盛年搭戲，兩人配合的簡直可以說的上是完美。
    仿佛站在蘇家裕麵前的就是戲中的角色一般，落幕之後，蘇家裕當即就要和裴衍商量片酬。
    “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叫我衍哥就行。”才試鏡結束，裴衍體內的裴衍就要壓不住了，抱著手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個自閉症患者是鬼上身了一般。
    盛年一把拍開裴衍，“蘇導，他姓裴，叫裴衍。”盛年轉頭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裴衍，尷尬道：“他就是那樣的性格，蘇導多擔待。”
    “沒事沒事！”蘇家裕生怕人跑了，“年輕人嘛，有點個性，好事，好事！”
    盛年看著蘇導的態度，也是有些無語。
    “那個，裴先生——”蘇導說到一半就改口，“啊不對，衍哥！”
    蘇家裕：“那個……你這邊意向的片酬是多少？”
    劇組的經費算不上很足，畢竟是個小眾題材，沒什麽很大的老板投資，但也說不上窮，最起碼片酬應該是能保證的。
    “我不要片酬。”裴衍笑著，“電影播出之後，我要百分之十的抽成。”
    裴衍挑了挑眉，等待著蘇導的回答，一旁的盛年不禁感歎，裴衍不愧是常年混跡在酒吧的人，認識一堆大佬不是擺設用的，這一開口，就是老江湖。
    電影的片酬，一般來說，隻要不撲的太厲害，抽成百分之十，遠遠比片酬要來的多，何況這是蘇導的電影，又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粗製濫造，圈內人大多都會賞賞臉，給個麵子包個場什麽的，也不會撲的太難看。
    “這……”蘇家裕有些為難，“這是投資方說了算，我說了不算的……”
    “從你的抽成裏扣唄！”裴衍輕鬆開口道，一出口就是犧牲他人成全自我的餿主意。
    蘇導咬咬牙，真不想錯過裴衍這麽個人才，更不想浪費自己的好劇本。
    “成！”蘇導捂著拳答應，“就當為藝術獻身了！”
    “這是什麽話，萬一就爆了呢。”裴衍走上前，握著拳又張開，而後笑了笑，轉身走出門，“哥哥，我在外麵等你，這裏麵太悶了。”
    望著裴衍瀟灑離去的背影，盛年隻是笑笑，畢竟像裴衍這樣聰明的神經病不多見。
    蘇導和盛年的團隊交接好之後，就這麽敲定下了主角，剩下的三天時間，蘇導要開始挑選其他角色，三天之後，開始培訓。
    一直到第二天，盛年和裴衍才拿到正式的劇本。
    “哥哥，你演程末，我演陳未啊？”
    “對啊，不寫那了麽？”盛年疑惑，難不成自己和裴衍拿的劇本不一樣？盛年探過頭去看了一眼裴衍的劇本，一模一樣的，盛年無語，抬手指了指那兩個大字。
    “主，角！”
    裴衍尷尬地一笑而過，開始練習角色，這人是個自閉症，對於有多動症外加無醫學證明但疑似神經病的裴衍來說，短時間的自閉能演，時間一長，他指定不行。
    所以這幾天外加培訓的時間，裴衍要做的，就是學會靜心。
    “哥哥，以後我每天起床打坐半個小時，你監督我。”裴衍轉頭看向盛年，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行。”盛年爽快答應。
    往後兩天，裴衍說好的打坐，總是十分鍾限定，每當過了那個節點，裴衍就會自動想起搞笑的過往，精心的打坐便會變成折磨人的憋笑……
    蘇導的電影是全封閉的，盛年和裴衍住進訓練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了專心的訓練，尤其是盛年，盛年飾演的是一個雜技演員，後來患上了硬皮病，前期與後期的巨變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不僅如此，雜技對盛年來說，更是難中之難，每次回到宿舍，盛年總是帶著一身傷，好了又有新的，又或者是舊的不去新的又來。
    “哎！對對對，就是這樣，保持平衡！”雜技老師緊緊盯著盛年。
    盛年站在球上，頭上還頂著碗，搖搖晃晃幾下，最終還是不行，盛年頭上的碗盡數掉落，人也摔下，不過這次不是摔在墊子上，而是摔到了一個人的懷裏，盛年抬頭，是裴衍。
    “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每次訓練完都帶一身傷。”裴衍有些難受，扶著盛年起身。
    直到站起身，盛年才發現裴衍的手被碗割破了，劃了道口子，望著一地的碗，這已經是盛年數不清第幾次打碎，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打碎了多少個碗。
    “疼不疼，我帶你去處理一下。”盛年拉著裴衍往醫務室走。
    醫務室就在訓練場旁邊，離得很近，可以說是專門為訓練場準備的，畢竟學雜技，總是要受很多的傷。
    盛年拉著裴衍走進醫務室時，那護士小姐姐一下沒反應過來。
    “咦？今天怎麽帶了人來？”
    “這是我朋友，他受傷了，麻煩你幫他包紮一下。”盛年喘著氣。
    裴衍就這麽靠在盛年肩上，突發奇想地矯情道：“疼死了哥哥。”
    盛年：……
    護士小姐姐：……
    “沒事，上了藥就不疼了。”盛年慣著人安慰道。
    護士對這種劃傷處理得爐火純青，沒一會兒就包紮好了，盛年帶著裴衍回到訓練場。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今天還有任務。”盛年笑笑，無奈道。
    “不了，反正我在這裏也是坐著，跟休息沒區別，我等你一起。”裴衍拿著一瓶礦泉水坐在長椅上。
    “行。”盛年點點頭，轉身回去頂碗。
    經過幾次的失敗，盛年終於掌握到了精髓，這麽一項任務就完成了，再往下，就是火圈。
    盛年望著那一圈燃著的火光，有些難以呼吸，眉頭跟著緊緊皺起，渾身不斷地細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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