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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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未,給你。”程末手裏拿著一個彩色帽子。
陳未皺著眉,程末一下理解了人的意思,“這是我最喜歡的帽子,是我第一次表演時戴得帽子,好看嗎?”
陳未點點頭。
“那送給你!”程末將帽子戴在陳未的頭上,“好看!”
陳未嘴角微微揚起,看起來很高興。
“你說說話吧……”程末撐著臉,雖然說不是沒聽過陳未說話,但程末覺得還是要鼓勵陳未多講講話才好。
隻是今天程末自己的心情也算不上好,不能說是今天,是最近一大段時間,程末都一直處於焦慮之中。
每一次訓練,程末都感覺自己的動作很僵硬,接不住球,保持不了平衡,他總覺得自己的各項技能都不如從前了……
手指,大腿……
身體的每一寸,都比從前僵硬,沒有了柔韌性,程末不知道是為什麽,隻知道雜劇院要裁員了,程末沒有關係沒有後台,沒有人撐腰……
可是他想留在劇院,想繼續給陳未表演。
“陳未,我有個事情要告訴你。”程末有些失落。
陳未依舊是點點頭,見程末許久不說話,陳未想了許久才開口,“就……家……見……”
說了幾次也沒說對,陳未有些不耐煩了。
“講。”程末對著陳未說道。
陳未照模照樣的學,“講……”
“對了!”程末拍著手給陳未鼓掌。
“講!”陳未迫切地想知道程末要說的事情。
程末握住陳未的手,說了自己可能會離開劇院的事,也說了自己的表演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差。
原先,程末以為,陳未會對自己失望,可陳未沒有,隻是拽著程末的手急地直跺腳,晃著腦袋一直哭。
“演……演……”陳未大哭,說不出一句完整話,隻是一味地重複,“演……”
蘇導坐在台前,被裴衍的演繹拽著,許久沒回神。
“哎!”李媛推了一把蘇導,“蘇家裕你鬼上身啊!人小裴眼睛都要哭瞎了!”
“哦……哦!”蘇導才反應過來,慌忙拿起對對講機,“哢哢哢——”
聽見蘇導說話,裴衍如釋重負,猛的站起身胡亂抹了把眼淚,怒氣衝衝地朝著蘇導走去。
“不是蘇家裕你幾個意思啊?”裴衍用力地往蘇導手臂上來了一拳,“哥在那邊哭了那麽久,你看不見啊?有沒有同情心?”
蘇導自知是自己的不對,畢恭畢敬地給裴衍倒了杯茶,“衍哥,您消消氣~”
“你這個鏡頭要多長時間?”裴衍毫不客氣地接過茶。
“半分鍾。”蘇導天真的以為裴衍隻是問問,找個話題。
裴衍一下就坐直了,“半分鍾!?我感覺我在那哭了十分鍾都不止了,你就這麽給我一剪沒了?”
“這……時長不夠嘛……”蘇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行吧,小蘇子,朕知道了。”裴衍頗像個樣子擺擺手,倒是有幾分味道。
“皇上您還有何吩咐?沒有的話咱家可就去下一個場子嘍!”蘇導轉變了語調,抬手作揖,十分對味。
畢竟在這個劇組裏拍電影的,可都是蘇導千辛萬苦挖掘的,蘇家裕這個人一看到好的表演就容易投入,一投入就忘了要結束,這已經是蘇家裕被罵的第無數遍了……
蘇家裕早已習以為常。
“退下吧。”裴衍靠在蘇家裕的椅子上,椅子墊了兩個枕頭,靠著可舒服。
蘇家裕弓著腰往後退的模樣引得全場人哄堂大笑,裴衍眯著眼,樂在其中。
裴衍上午的戲份到這就結束了,盛年還要等嚴琳拍完另一場室內的戲。
“你這日子過得挺滋潤。”盛年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裴衍睜開眼,有點尷尬,“哥哥。”
“吃蛋糕嗎?我帶了一些。”
“吃!”
……
拍了一天的戲,盛年渾身疲憊地回到酒店,剛沾到床,手機就一直響個不停。
【導演蘇家裕:各位,電影的拍攝已經過半,大家辛苦了!!】
【副導李媛:[恭喜發財,大吉大利]】
盛年沒忍住笑出聲,李媛永遠是這樣,不管好事壞事,先來一個紅包。
【導演蘇家裕:副導李媛 你這樣的出場方式真的很不好,顯得我是一個小氣之人】
【副導李媛:哦。】
【嚴琳於玉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未裴衍):有答案都不知道抄?(¬¬)】
盛年拿著手機純看聊天記錄,倒也覺得有趣。
【導演蘇家裕:陳未裴衍) 什麽意思?死亡微笑】
【程末盛年):讓你學學人家副導。】
【陳未裴衍):知我者,盛年也(? _ ?)】
【副導李媛:夫唱夫隨,深得我心】
【副導李媛:[恭喜發財,大吉大利]】
盛年:……
【嚴琳於玉婷):!!!!!!!!!!】
過了一瞬,盛年才反應過來這個夫唱夫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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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沒回應,盛年也沒說話,群裏一大片的感歎號。
等到盛年打開群聊,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
任由盛年再怎麽解釋,與方才的沉默相比,都顯得蒼白,無力……
要是說隻是社交軟件上的尷尬也還好,但往後的幾天,劇組裏每個人看到盛年和裴衍在一起時,都會露出不可描述的目光。
久而久之,盛年也從渾身不自在變成了司空見慣。
隨著劇情的推動,盛年飾演的程末病症越來越明顯,普通人的皮膚已經不足以來詮釋程末這個角色,每一次都要塗很多的塑形膏。
裝造上花費大量時間不說,對於盛年來講,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把人物的心境演繹好,簡直是難上加難,難得的,盛年一場戲ng了無數次。
被塑形膏束縛住的身體令盛年感到難以呼吸,好像時刻都會窒息一樣……
盛年坐在醫院的走廊上,這一場戲,是程末坐在醫院的走廊,醫生無數次告訴自己,自己的病治不好。
程末向來是個開朗的人,坐在醫院走廊的這一段哭戲,不僅僅是對於希望一次次破滅的詮釋,更是程末對過往的委屈與不甘的發泄。
像是一個看似吹不大的氣球,突然爆炸。
盛年很盡力地去演繹,可臉上手上全都僵硬著,沒辦法做表情,就連說話都費勁。
“哥哥,別灰心,你可以的。”
盛年抬起低垂了許久的頭,看見裴衍站背對著陽光,連發絲都變成金色。
裴衍抬手觸碰到盛年雜亂頭頂的那一瞬,盛年像是擦亮了小女孩的最後一根火柴,裴衍帶著鼓勵,帶著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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