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盛年不敢保證裴衍說出的要求自己都能滿足。
    裴衍叼著筷子，“哥哥，我想要驚喜，要是讓我提前知道了，就不好玩了。”
    “也對。”盛年才反應過來，就這麽問裴衍，倒像是走個形式一樣。
    飯後，盛年剛想收碗，被裴衍攔住，“我來。”
    “不行，你做飯，我洗碗。”盛年利索地收好碗筷，“活都讓你一個人幹了多不好。”
    裴衍像模像樣地跟著盛年走進廚房。
    “哥哥，你對我真好。”
    “因為你對我好。”盛年拿起抹布，不假思索。
    裴衍學著盛年剛才的樣子，坐在水槽旁，馬屁一個接著一個，盛年時不時回應幾句。
    “哥哥，你這碗洗的這鋥亮！”
    “洗潔精擠多了。”
    “哥哥，這勺子被你一洗，感覺像新買的一樣。”
    “洗潔精擠得多。”
    “哥哥，……”
    “洗潔精……”
    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盛年拿出手機，正準備打車，被裴衍攔下。
    “幹什麽？”盛年不解。
    “不用打車，不回酒店了。”
    盛年遲疑，“為什麽不回去？不回去住哪？”
    裴衍拉著盛年往一旁走，走到一個門前，裴衍將門打開，“住這裏，我的房間。”
    “不回去了？”
    “酒店離醫院遠，這裏近。”裴衍直接走進房間裏，從衣櫃裏拿出兩套睡衣，“喏，先穿我的吧。”
    盛年想了想，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妥協，接過裴衍給的睡衣。
    “我想洗澡……”盛年有些不太自然。
    裴衍愣了一瞬，“那……我……給你拿內褲。”
    “你——”盛年無語，“就不能含蓄點？”
    裴衍從衣櫃裏拿出了新的內褲，“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
    “這個……”
    “嘖，不至於這麽嫌棄我吧……”裴衍故意使壞。
    盛年眼神閃躲，倒也不是嫌棄，就是有點不自在，“不是，我就是——就是……”
    裴衍被盛年這副樣子弄得靠在衣櫃旁笑得合不攏嘴，“好了好了，逗你的！新的，沒穿過。”
    “謝謝。”盛年說了聲謝謝，立刻轉身去了浴室。
    浴室裏的水聲響起，裴衍才轉身去拿了放在櫃子裏備用的四件套換上。
    坐在沙發上，裴衍閑著沒事，打開了微信三人群。
    【沈珩豎撇那：圖片】
    【沈珩豎撇那：陸濯爾不群 我今天去醫院聽報告，看見你媽和雲霽了】
    【裴衍疾手快：！！！！！！！！！！Σ(っ °Д °；)っ】
    【裴衍疾手快：連阿姨知道雲霽回京城了？∑( 口 ||】
    【沈珩豎撇那：看樣子是知道了，陸濯，你好好跟連阿姨說說】
    過了一會兒，陸濯才回複。
    【陸濯爾不群：我媽知道了】
    【陸濯爾不群：今天上午雲霽被人騙到酒店，誤打誤撞進了我的房間，下午回醫院，就被我媽堵了。】
    【裴衍疾手快：以我多年經驗來看，連阿姨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沈珩豎撇那：連阿姨怎麽說？】
    【陸濯爾不群：他讓我離他遠點】
    【沈珩豎撇那：你他媽不會真打算就這樣了吧？】
    【沈珩豎撇那：別這麽孬種】
    【裴衍疾手快：姓沈的言之有理】
    【裴衍疾手快：人都回來了，別那麽輕易放手，不然到時候又把人逼走了，可別來我的酒吧裏夜夜買醉ㄟ( ▔, ▔ )ㄏ】
    【陸濯爾不群：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給我點時間吧。】
    裴衍從字裏就已經能感覺到陸濯的兩難，畢竟這麽多年了，陸濯從來沒放下過雲霽，可在母親和愛人對立的情況下，陸濯一直夾在中間為難。
    浴室門打開，裴衍見盛年洗完了，拎起睡衣進去快速衝了個澡。
    盛年才剛吹好頭發，就看見裴衍出了浴室，“你這麽快？”
    “嗯……”
    見人興致不高，盛年不明所以，不過是洗了個澡的功夫，怎麽人一下就變得不開心了……
    “怎麽了？”盛年拽著裴衍的袖子走到床邊坐下，幫人吹頭發。
    裴衍乖乖坐著，“哥哥，我問你個問題。”
    “好，你說大聲點，吹風機吵，我怕聽不清。”盛年撩撩裴衍的頭發。
    裴衍想了想，“那還是等下說吧，這個問題比較深情，大聲就沒感覺了。”
    盛年：……
    “都隨你。”
    裴衍頭發好香……
    分明用得是同一瓶洗發水，為什麽到裴衍頭上那麽香？
    盛年輕咳兩聲，打消了奇怪的想法。
    “吹好了。”盛年收好吹風機，“你說吧。”
    裴衍盤腿坐在床上，“哥哥，你說，如果你很愛的人和你的至親對立了，你會怎麽做？”
    “愛人和至親？”盛年坐在裴衍對麵，想了許久，“為什麽會對立？沒有和解的可能麽？”
    裴衍搖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你在說誰？”盛年見裴衍的反應，應該是真人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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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衍憋了半天，終於泄了氣，靠在床頭，“好吧，這倆人你認識。”
    “誰？”盛年問。
    “雲霽和陸濯。”裴衍如實道。
    盛年雙眼瞪大，“他倆？雲醫生這麽好的人，陸濯他媽還不喜歡？”
    “雲霽是很好……”裴衍一把扯過枕頭抱著，“但……這事情太複雜，不好說，總之，他們倆不可能和解。”
    裴衍：“哥哥，如果你是陸濯，你會怎麽辦？”
    這麽棘手的問題，盛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比高中遇到的任何一道物理題都難。
    “我不會丟掉愛人，也不會和至親決裂。”盛年說著，一邊點點頭。
    “那你怎麽辦？”裴衍倒是好奇，盛年有什麽妙招，“頭鐵硬剛？”
    盛年搖搖頭，“騙人唄，對家裏就說在報複，故意玩弄感情唄，他們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都監視我吧？我怎麽談戀愛是我的事。”
    裴衍：……！！！！！！！！！
    “牛！”裴衍由衷地給盛年豎了個大拇指。
    “更何況，像陸濯那樣的人，有錢有權的，有的東西，要是不想讓人知道，應該也藏得住。”盛年思索片刻，“就看他願不願意了。”
    盛年這麽一說，裴衍才反應過來，陸濯不一定願意的，畢竟當年的事情，換誰都沒辦法接受，要陸濯不計前嫌，其實太為難了。
    “他……也許不會願意。”裴衍眼眸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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