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自然知道裴衍口中的他是誰，於是輕手合上文件，“盛先生最近好像受傷了。”
    “受傷？誰幹得？”裴衍眉頭緊皺。
    “是盛先生在拍戲的時候為了保護一個群演，腿受傷了，好在不是特別嚴重。”
    為了保護別人？盛年還是和之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繼續盯著，有人欺負他就告訴我。”裴衍拿出文件，繼續工作。
    “好的。”
    裴衍自從一心一意接管公司之後，就找人一直盯著盛年，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要知道，和盛年解約的那兩部電影，開機的時間是往後一延再延。
    說到這個，裴衍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人在逍遙法外，趁著今天下午有點時間，裴衍打算去會會她。
    “晚上視頻會議開始前十分鍾，我要看到所有會議需要的材料。”
    “好的裴總。”
    裴衍拿起外套起身，離開辦公室，驅車去了一個小區。
    京城最近在下雨，張豔手上帶的藝人又不爭氣，愣是沒一個能火起來，張豔煩躁地回到家，一到家門口，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家門口。
    張豔又看了好幾遍，確定是自己家，於是走上前，沒好氣道：“你誰啊？站我家門口幹什麽？”
    “我誰？”裴衍轉過身，皺著眉死死盯著張豔，“這麽快就不認識了？”
    裴衍一眼瞪過來，把張豔嚇得夠嗆，連連後退好幾步，“你誰啊，我可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正常，你隻需要知道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裴衍從口袋裏拿出一疊照片甩在張豔臉上，“我很期待，今天過後的熱搜。”
    說完，裴衍轉身離開，張豔顫抖著手撿起那些照片，全都是自己的黑料。
    有讓自己藝人去陪睡陪酒的，還有自己和好幾個男人瞎混的，還有自己霸淩同公司員工和為難劇組工作人員的，數不勝數，但這些，也隻是冰山一角。
    張豔此時真正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響了很久，卻隻是聽見手機裏傳來一陣機械的女聲，那人沒接。
    又不死心地打了好幾個，換來的隻是被拉黑。
    這就意味著，自己徹徹底底地要完蛋了，張豔做的這些事情，尤其是報複盛年，那都是因為有徐導說會給自己兜著，他才敢的，如今人連電話都不接，這下是真的完蛋了……
    張豔在家心驚膽戰地坐著，手機一直停留在微博熱搜榜的頁麵，時不時就刷新一下，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榮登熱搜榜首。
    正害怕著，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張豔嚇得魂都差點飛走。
    “您好，張豔女士嗎？我們是警察。”
    聽見不是什麽壞人，張豔興奮地跑上前去打開門。
    “您是張豔女士嗎？”
    “是是是，我是。”
    “我們是警察公安局的，您涉嫌偷稅漏稅金額，非法洗錢，涉嫌金額巨大，麻煩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張豔不可置信的攤靠在牆上，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就這麽被帶到了警局，張豔真個人像是瘋癲了一樣，嘴裏全是胡話，在調查之後，確定了張豔偷稅漏稅一百萬，還涉嫌非法集資，非法洗錢等非法行為。
    微博上也實時報道了這種行為，葉席在辦公室裏忙得暈頭轉向，幸好張豔和公司的合同上明確寫著，員工要是存在違法犯罪行為即視為違約，也正好合同在張豔被抓的前一天就到期了，葉席甚至還沒來得及拒絕張豔的續約。
    雖說如此，但葉席依舊有得忙，一堆的破事，還有輿論，忙的腳不沾地。
    葉席給裴衍打了個電話，決定發泄自己的不滿，裴衍倒也真敢接。
    “裴衍！你怎麽回事啊？業績幹不過我就使這招？”
    “湊巧。”
    “我不會放過你的！”葉席氣哄哄地掛了電話，擼起袖子繼續看文件。
    司霆拿著保溫盒慢悠悠地走進辦公室裏，一邊哄著葉席吃飯一邊聽人把裴衍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說他怎麽就這麽不會挑時候？現在好了，那幾個藝人解約的事情還有那些商務，我都要忙死了！”
    “老婆乖，都是那個裴衍不好！”
    “他想給盛年出氣這我理解，你說他遲兩天能怎樣？”葉席咬牙切齒，但看見司霆送到自己嘴邊的飯菜，還是乖乖張口，嘴裏塞滿了飯菜，說話都含含糊糊，“要是再等兩天，就沒這麽多事了，害的我今晚要加班到好晚……”
    “老婆說得對，不生氣，我下次做生意給他使絆子去，讓他加班到天亮！”司霆抬手摸摸葉席的臉，寵溺道。
    ……
    盛年不過十來天就養好了傷，和紀寒枝一起回了海城，一到海城，兩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雲霽，隻是打了幾個電話人都沒接。
    “怎麽回事？你打也沒接麽？”
    盛年點點頭，兩人給雲霽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人接。
    “可雲霽就在海城不是嗎？雖然可能不是一個區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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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在工作，晚點再看看。”
    “好。”
    盛年和紀寒枝走進家門，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怎麽變，隻是中間的院子荒了，從前是滿園春色的。
    盛年的家和紀寒枝的家就隻隔著一個院子，兩家的小門連接著一條石板路。
    “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紀寒枝探著頭問道，盛年說紀寒枝懷著孕，不讓紀寒枝幹活，但紀寒枝總是閑不下來。
    “擺東西吧，你把這些東西都擺好就行,高處不放東西。”
    “好！”
    盛年忙活了一整天總算是把家給打理好了，隻是一直到傍晚也不見雲霽回電話，盛年隱隱有些擔心，又嚐試著給人打了個電話。
    還是已關機。
    “還是沒接？”紀寒枝拿著兩個削好的蘋果，給盛年遞了一個。
    “沒接，他不會出什麽事了吧？”盛年皺著眉猜想道。
    紀寒枝聞言也是一愣，“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在哪。”
    “我……我問問，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盛年拿著手機，撥通了那個很久沒打的電話，對麵幾乎是秒接。
    “裴衍……”盛年沉默良久終於開口。
    “是打錯了嗎？”
    “不是……”盛年擔心和裴衍越聊越多，不好收場，“那個……我想問問，你知道……雲霽去哪裏了嗎？他有沒有回京城？”
    裴衍拿著手機自嘲地笑了一聲，原來不是想找自己……
    “沒有，我和他很久沒聯係了，出事了？”
    “我們找不到他，電話也一直不接。”
    裴衍沉默了很久。
    “怕他出事，所以問問，如果你覺得冒犯的話，那……對不——”
    “不冒犯。”裴衍最討厭盛年總是和自己道歉。
    “那就……就這樣，你注意身體。”盛年飛速掛斷了電話。
    紀寒枝在旁邊站著，他總覺得，裴衍其實是很喜歡盛年的。
    盛年對著紀寒枝搖搖頭，憂心忡忡地等到晚上，紀寒枝和盛年剛吃完晚飯，正準備去院子裏散散步，就接到了一通電話，盛年看了一眼，備注是雲霽。
    “雲霽！”
    “您好，請問您是雲霽先生的家屬嗎？”
    盛年眉頭微皺，對麵是個女生？
    “我是他的朋友。”
    “是這樣的，雲霽先生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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