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於莉說賈梗就在下麵，於海棠的第一感就是不信，“別鬧了姐，賈梗才幾歲就會開車？再說如果他在下麵，你怎麽不叫他上來？”
    於莉一邊往廚房窗外的木架上放冷凍食品，一邊沒好氣地說道：“賈梗不會開車，我腿兒回來的啊？沒讓他上來是因為他車裏還有一個女兵輔導員。”
    於海棠就蹙起了秀眉，“他一個快畢業的小學生要什麽女輔導員？既然他都有輔導員了，你還給他當什麽老師？”
    於莉不耐煩道：“人家那是生活輔導員，監督他不讓學壞的，又教不了文化課，可能是他後爸給他安排的吧，我也不知道。你還磨蹭什麽？算了，你跟我一起下去吧，正好我跟他車回廠。”
    於海棠就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在家住一晚了？”
    於莉已經關上了窗戶，出了廚房，“不住了，早晨上班還得倒好幾路公交。”
    於海棠趕緊回屋穿上了棉褲，跟著姐姐來到樓下，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車前的賈梗，就打招呼道：“賈梗，你長大了啊，快有一米七了吧？”
    在於海棠的眼裏，賈梗的變化是巨大的，在她記憶裏上一次看見賈梗，還是姐姐跟閻解成結婚的時候，她作為娘家人去四合院喝喜酒，那時候的賈梗還是兒童，坐公交都免票的那種。
    賈梗也是一樣，雖然沒少聽說於海棠是紅星軋鋼廠第一美女，可從前去軋鋼廠玩的時候還沒到青春期，對異性沒有半點興趣，又怎會留意誰美誰醜？
    如今再看於海棠，那真是出落得有如鮮花一樣，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段兒有身段兒，雖然波濤比不上於莉那麽洶湧，卻也在水平線以上，縱然穿著土氣，也難掩麗質天成。
    嗯，自己這個小姨子果然不愧軋鋼廠第一美女，本聖要定了！
    決心已下，連忙遞上手中捧著的幾套內外時裝，“海棠姐過年好，這是我在雪城給我媽買的幾件衣服，回來卻發現買瘦了，她穿不上，就送給你吧。”
    於莉見狀就不禁暗暗腹誹，賈梗你個小流氓又來這一套，什麽買瘦了？就是給海棠買的吧？哼，當初老娘就是被你這麽騙上床的。
    於海棠自然不好意思直接收下，“哎呀，那怎麽行？這衣服都挺貴吧？這我可不敢要。”
    於莉在一旁酸溜溜地說道：“雪城的衣服當然貴了，從老毛子占據那裏的時候就貴，不過款式是真沒的說，穿上就是好看。”
    賈梗怎會不知於莉吃醋，當即解釋道：“其實我本來是想送給莉姐的，可是莉姐穿著也瘦，所以隻能送給海棠姐你了。”
    於莉翻了個白眼道：“你怎麽知道我穿著瘦？我……”
    於莉本來想說“我還沒試過”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樣就相當於破壞了賈梗對妹妹的覬覦，萬一再惹怒了賈梗，以後不要自己了咋辦？就閉上了嘴。
    隻有住過石佛營農家小院地下室，才知道那種生活有多愜意，隻有穿過賈梗送出的時裝，才知道在萬花叢中有多惹火。
    誠所謂：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於莉已經回不了頭了。
    這會兒工夫，賈梗把幾套衣服的穿著時令講給了於海棠，於海棠已是心花怒放，嘴上卻仍在客氣，“賈梗你給我家送特產就夠貴重的了，我又沒給你當過老師，你讓我怎麽好意思要你的衣服？”
    賈梗笑道：“海棠姐別著急，今後給我當老師的機會有的是，而且正好我有一件事要問你，昨天中午在軋鋼廠食堂裏，李奎勇為啥打人？”
    於海棠正愁自己不能給賈梗做點什麽事情呢，聞言也沒多想，脫口說道：“這事兒我還真看見了，當時你媽從窗口打完飯菜經過排隊的人們走出食堂以後，七車間的牛斌說你媽是靠賣……那啥調進廣播站的，然後排在牛斌身後的李奎勇就毫無征兆地揍了牛斌一拳，當時排隊的還有三個七車間的，他們四個打李奎勇一個，然後周長利就動手了，他倆把牛斌四個人都揍趴下了……對了，你認識李奎勇？昨天要不是別人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這回賈梗是徹底明白了，難怪李奎勇不說他為什麽揍牛斌，說了就是對自己老媽又一次侮辱，而且尤其不能對自己說。
    當著於莉姐倆的麵，賈梗再生氣也不會顯露出來，淡定地聽完了這個過程，然後微笑說道：“你說的沒錯，李奎勇是我最好的兄弟，謝謝你了海棠姐，今晚時間有些晚了，等有空我再請你吃飯，再給你買禮物。”
    於海棠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才說道：“我也沒幫你什麽啊，你至於這麽隆重的報答嗎？”
    賈梗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回頭說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海棠姐快上去吧，外麵冷。莉姐上車，咱們走。”
    回去的路上，由於鄭曉慧搶占了副駕駛，於莉就隻能坐在後麵車廂裏，一路上三個人都沒說話，直到車至農家小院，兩人下車進了院子，於莉才委屈道：“棒梗，是不是以後隻給你海棠姐買衣服了？”
    賈梗突然用力抱住了於莉，在充分感受胸前擠壓的同時，狠狠地親住了於莉的紅唇，於莉頓覺頭暈目眩，心中的委屈煙消雲散。
    兩隻舌頭癡纏了足足有一分鍾，兩個身體才分開少許，賈梗說道：“你下去看看你的衣櫃就知道了，我走咯。”
    開什麽玩笑？本聖就指著你和老媽攢嫉妒值呢，而老媽那年齡和身份又不能穿的太花哨，所以，少了誰的衣服也不能少了你於莉的啊！
    回到車上，賈梗默默開出了村莊，想著一些心事。
    在一道路燈的光影掠過臉孔之後，鄭曉慧突然冷冷地說道：“那個於莉結婚了吧？你這麽親她抱她，合適嗎？”
    賈梗再也忍耐不住，立即懟了回去，“她胸大，她溫柔，我喜歡，你管得著嗎？”
    鄭曉慧寸步不讓，“我當然管的著！我的職責是禁止你一切不良習氣，最近你又抽煙又喝酒的我都忍了，可是你這樣對待一個有夫之婦我忍不了！你這是違法犯罪！”
    “有夫之婦？違法犯罪？嗬嗬……”
    賈梗倏然踩住了刹車，轉過頭來盯住鄭曉慧的眼睛。
    “我覺得你倒是應該先說一說，你是怎麽成為別人的女朋友之後，又跑來我身邊的！來，你說說，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