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做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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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倩踩著輕快的步伐走進欣欣家園小區,初夏的晚風帶著槐花的甜香拂過她的臉頰。她剛剛與劉建洲和侯美如"愉快"地結束了最後的財產分割談判,此刻心情如同這初夏的夜晚一般清爽宜人。
"趙倩!"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倩轉身,看見曹同之一身幹練清爽地站在單元樓門口,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笑容。
"喲,曹處,什麽事這麽開心?"趙倩挑了挑眉,"該不會是又升職加薪了吧?"
曹同之搖搖頭,眼睛亮得驚人:"走,去我家,我和你說說今天的開心事兒。"
趙倩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作為程琳最好的朋友,她一直關注著曹同之這個"前男友"的一舉一動。自從程琳帶著兒子程瑞霖來到這座城市,並與曹同之意外重逢以來,曹同之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前妻侯美如的“作死操作”,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曹同之春風得意,隻欠記憶裏的拂袖添香。
曹同之的三居室整潔得讓趙倩出乎意料,米色的沙發旁擺著一盆茂盛的綠蘿,茶幾上整齊地碼放著哲學類書籍。他從冰箱裏拿出兩罐蘇打水,遞給趙倩一罐。
"你猜我晚上見誰了?"曹同之故作神秘地眨眨眼。
趙倩打量著他泛紅的臉頰和發亮的眼睛,突然恍然大悟:"看你桃花上頭的模樣,難不成是和程琳約會了?"
"比約會更幸福。"曹同之仰頭喝了一大口飲料,喉結上下滾動,"我媽約了程琳帶著瑞霖來家裏吃飯。"
趙倩差點被水嗆到:"什麽?曹阿姨知道瑞霖是..."
"還不知道,但快了。"曹同之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我媽給程琳看了我爸小時候的照片,天啊,趙倩,瑞霖和我爸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媽雖然嘴上隻說"緣分",但我看得出來她心裏已經有數了。"
曹同之開始詳細描述晚上的情景。曹媽媽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糖醋排骨、清蒸鱸魚、蠔油生菜,全是程琳愛吃的菜。程瑞霖一開始有些害羞,但在曹媽媽拿出自己烤的曲奇餅幹後,很快就放鬆下來。
"最神奇的是看照片的時候,"曹同之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翻拍的老照片,"你看,這是我爸五歲時的樣子。"
趙倩湊過去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照片上的小男孩穿著海軍領的上衣,站在一棵梧桐樹下,那眉眼、那笑容,與現在的程瑞霖有八分相似。
"我媽當時就說,"這緣分可真是奇妙",然後問程琳以後能不能常帶瑞霖來玩。"曹同之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感動,"她說她現在一個人住,琪琪又被侯美如帶走了,很孤單。"
趙倩聽曹同之再提琪琪的時候,似乎一點兒父女情分都沒有了。
"程琳怎麽說?"趙倩忍不住追問。
曹同之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答應了!趙倩,她真的答應了!我媽還說如果程琳工作忙,可以把瑞霖送到她那裏照顧。程琳沒有拒絕,隻是說需要考慮一下具體安排。"
趙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作為程琳的閨蜜,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程琳一向保護兒子如命,從不輕易將孩子托付給別人,更別說是與曹同之有關的人。
"這是個好兆頭,"趙倩微笑著說,"看來程琳對你沒那麽抵觸了。"
曹同之靠在沙發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想慢慢告訴我媽真相。程琳一個人帶孩子太辛苦了,如果我媽能幫忙...而且,瑞霖應該知道自己的爺爺奶奶。"
趙倩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同樣遭遇妻子背叛的男人,現在重新燃起對家庭的熱情,為能重建家庭而努力,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她想起程琳獨自撫養瑞霖的艱辛,想起那個聰明懂事的小男孩問起"爸爸在哪裏"時的眼神,突然覺得鼻子一酸。
"希望能有一個大家都滿意的好結果。"趙倩真誠地說。
回到家,趙倩洗漱完畢,剛敷上麵膜,手機就響起了視頻通話的請求。屏幕上顯示著程琳的名字。
"嘿,美女,"趙倩接通視頻,調侃道,"見了準婆婆,感覺如何啊?"
視頻那頭的程琳明顯一愣,隨即無奈地笑了:"你是不是已經見過曹同之了?"
趙倩把遇到曹同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程琳靠在床頭,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肩上,卸了妝的臉顯得格外清秀。她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我沒想到瑞霖和他爺爺小時候那麽像...曹媽媽是個聰明人,她肯定猜到了什麽,卻什麽都沒問。"
趙倩注意到程琳說這話時,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一縷頭發,這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
"曹阿姨提出幫忙照顧瑞霖,你怎麽想的?"趙倩輕聲問道。
程琳歎了口氣:"公司最近那麽忙,你經常要加班,我卻為了照顧瑞霖不能和你分擔,心裏確實過意不去。"她停頓了一下,"今天看到曹媽媽和瑞霖相處得很好...也許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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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倩能從好友的聲音中聽出掙紮。程琳最開始隻說希望給瑞霖爭取到燕都戶口,拿到入學的資格。而不想和曹家有太多的瓜葛,如今似乎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你擔心什麽?"趙倩直截了當地問。
程琳咬了咬下唇:"我怕太快了……對瑞霖不好。他還小,不懂這些複雜的關係。"
視頻兩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趙倩理解程琳的顧慮,作為母親,她必須把兒子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但是,"趙倩斟酌著詞句,"你有沒有想過,拒絕曹家的善意可能會讓瑞霖失去了解另一半家族的機會?那孩子總有一天會問你關於父親的事。"
程琳的眼神變得遙遠:"我知道...我隻是需要時間,可是又怕時間來不及。"她突然轉移了話題,"對了,你今天見到劉建洲了?"
趙倩大笑起來,把麵膜都笑皺了:"別提了,那場麵簡直可以拍成喜劇片!"她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劉建洲和侯美如如何試圖從她這裏再"分一杯羹",卻被她提前準備的證據堵得啞口無言。
"真是渾身暢通啊!"趙倩揮舞著手臂,"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貪得無厭的、隻會做白日夢的人呢。還好自己早就知道他的德性,提前做好布局,讓他不能從我身上搶走半毛錢。"
程琳被她的樣子逗笑了:"你呀,還是那麽厲害。不過...你和劉建洲真的就這樣結束了?……他們能善罷甘休?"
趙倩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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