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想要聊什麽？”
    元靈之樹的聲音很快就出現在江言腦海中。
    江言雙眼閉上，立刻就進入到了意識深處。
    枝葉生機勃勃，其身宛如是天之柱那般龐大，充滿生機的元靈之樹紮根在此地，它的枝葉晃動，帶有神秘的色彩。
    難以想象，這竟然是當初那棵小的不能再小的樹苗。
    “你找我有什麽事？”
    元靈之樹問道。
    江言仰著脖子看著對方，隨即開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賣關子了，你應該也想到了吧。”
    元靈之樹看著江言，虛無縹緲的聲音瞬間響起：“我真不想要看到這一幕。”
    “沒有辦法，雖然你對我有恩，但真正意義上，你更多的是私心吧。”江言死死盯著對方。
    “你要這麽理解我也沒話說。”元靈之樹緩緩開口道。
    “江言，我們這一路上合作得不錯，你為什麽就不知足呢？”
    “沒有我的存在，你什麽都不是，不是麽？”
    江言麵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想要對你做什麽，但是現在我需要戰力，把以往你所截留的靈力全部交出來，我可以允許你繼續寄生在我體內。”
    “不然……”
    “不然你想要咋樣？滅了我？你還真是會開玩笑。”
    元靈之樹開口道：“沒有我的存在，你就是個廢物，要不是因為我，你不會有今天的。”
    “所以說，我不想要對你動手，隻要你把靈力給我。”江言一臉堅定，隨即開口道。
    元靈之樹沉默了，它的沉默讓江言使用精神力在半空中凝聚出了一把刀。
    江言將刀拔出來，寒光乍現。
    元靈之樹歎息一聲：“有必要這樣嗎？”
    “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沒有你這麽出爾反爾的，江言，一直以來我們不是都合作得很愉快不是麽？”
    “你知道深淵皇帝怎麽評價你的嗎？”江言忽然問道。
    元靈之樹詫異地看著江言，它不記得深淵皇帝有和江言聊過關於自己的事情。
    而江言自己知道！
    在那漫長的修煉時間內，深淵皇帝看著江言努力修煉。
    本不該多嘴的它開始提醒了一句。
    “你體內的這個神格沒安什麽好心啊。”
    江言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深淵皇帝。
    深淵皇帝用狗爪子托著自己的下巴，像是見怪不怪地看著震驚的江言。
    “怎麽，看出你的神格有意識這點很奇怪麽？”
    江言很快就從震驚的情緒當中恢複過來，隨即撓了撓頭道：“倒是沒有感覺很奇怪，而是驚訝你說的話。”
    深淵皇帝眯著眼睛笑道：“哦~你這個小崽崽倒是接受得很快呀。”
    “居然這麽快接受了自己體內寄宿了一個二五仔的事實。”
    江言有點猶豫：“它在我的體內，我崛起其實主要就是靠它，這樣說會不會不太好？”
    “放心吧，在這片深淵當中，我便是唯一的主宰，區區一個神隻碎片罷了，我不想要讓它聽到什麽，它就聽不到什麽。”
    江言道：“衛明爺爺曾經為我占卜過，讓我小心元……我想就是元靈之樹。”
    許久之前，江言就有想過這一點。
    畢竟元靈之樹既然和自己合作共贏，那為什麽要拿走大量的靈力供應自己？
    雖然元靈之樹在這條道路上有幫過自己，但那大多數都是形勢所逼。
    深淵皇帝開口道：“看樣子，你小子早就想要處理掉這個家夥了。”
    “不錯不錯，很對我的胃口。”
    “你小子可能不太清楚，你體內這個神格來自於一位相當強大的神隻，那家夥我有接觸過，真不算壞人，但性格非常的自私。”
    “你小子這樣合作下去，遲早會被吃得一幹二淨。”
    江言點頭：“我是有想過把元靈之樹處理掉。”
    “但我的一切都是基於對方，一旦它消失了，那麽一切不都完了嗎？”
    深淵皇帝輕笑一聲：“它作為神格，居然是這樣跟你說的，還真是會忽悠人啊。”
    江言有點懵逼，詫異地看著深淵皇帝。
    深淵皇帝嗬嗬一笑道：“你以為神格這東西被生靈吸收了之後，上麵誕生的意識還會存在吧？”
    “神格乃是單獨一塊碎片，哪怕是具有靈性，也不可能誕生意識。”
    “因為那樣神格會自我銷毀。”
    “你所說的那東西，不過是寄生蟲罷了……”
    時間回到了現在，江言將長刀對準了元靈之樹，隨即開口問道：“元靈之樹，你老實和我說，你究竟是扮演了什麽角色？”
    “是神格，還是在……演戲騙我？”
    元靈之樹頓了那麽一下，然後就開口說道：
    “江言，我就是神格，神格就是……”
    “你放屁！”
    江言眯著眼睛，拿著長刀緩緩逼近元靈之樹：
    “你有本事，現在就剝奪掉我的一切！”
    “既然你是神格，這種事情應該非常輕鬆吧！”
    “來啊！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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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不來？！”
    元靈之樹徹底沉默了，而它的回答，也正是說明了一切。
    江言輕笑一聲道：“你根本就無法掌控神格對麽？你是神格上攜帶一個意識。”
    “因為神格發生動蕩，讓你從限製當中擺脫出來，所以你占據了神格的外表，讀取到了神格上殘留的部分記憶，所以你才會知道那麽多。”
    “所以你一直在騙我，對吧，我的第十一位使徒。”
    江言語氣冰冷無比。
    “倒不是一直在騙你，最起碼，在幫你的這點上，我是認真的。”
    元靈之樹的聲音忽然就變了，不再是那道虛無縹緲的聲音，而是變成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沒錯，從來就沒有什麽元靈之樹，有的，從來就隻有第十一位使徒。
    神格就是神格，它沒有什麽意識，與合適的生靈融合在一起，那隻會成為那個生物的一部分。
    而不是像眼前的元靈之樹這樣，會把江言當做一個宿體使用。
    偌大的元靈之樹開始收縮，最終變成了一道半透明的人影。
    身著玄色衣袍的他輕飄飄地落在江言麵前，看起來宛如謫仙那般。
    江言看著對方的樣子，隨後他就從對方鑽出來的口子中，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他看到了那塊巨大宛如寶石般的白色晶體，當初就是這東西鑽進了他的腦門，這點江言非常確定。
    而現在，這東西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江言的意識空間深處。
    這東西想要和江言的意識融合在一起，但有一股力量，竟然是在強行將二者隔離開來。
    江言看著眼前的翩翩青年，眯著眼睛問道：“還沒有問過你，你是誰？”
    那位男子輕笑一聲道：“我乃規則之使徒，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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