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深處一片漆黑,林浮生點燃火折照明。洞口雖然不大,但裏麵卻別有洞天。一條蜿蜒的通道向下延伸,不知通向何處。
    "小心腳下。"林浮生說著往前走了幾步,"這台階很滑。"
    確實,台階上滿是苔蘚,一不留神就容易滑倒。而且越往下走,空氣就越發潮濕。水滴從頂上落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明川跟在後麵,突然說道："這個地方,好像在哪裏見過記載。"
    "什麽記載？"
    "師門的古籍上說過,九幽洞其實是一座古代的地宮。"明川說,"據說幾百年前,有個神秘的門派在這裏建造了很多機關通道,用來藏東西。"
    林浮生點點頭："所以那種控製人心的力量,就是藏在這裏？"
    "應該是。不過......"明川猶豫了一下,"那些記載都語焉不詳,好像刻意隱瞞了什麽。"
    正說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風聲。火光搖曳,在牆壁上投下詭異的影子。兩人警惕地站住,仔細觀察四周。
    "有機關。"林浮生指著牆上的一些痕跡,"這些凹槽不是自然形成的。"
    明川湊近看了看："確實。而且你發現沒有,這些痕跡的排列很有規律。"
    林浮生舉起火折照明,果然發現牆上的凹槽形成了某種圖案。仔細看時,竟然是一些古怪的符號。
    "這是......"
    "是古代的符咒。"明川說,"我在一本古籍上見過類似的東西。據說這些符咒能鎮壓邪氣,防止裏麵的東西跑出來。"
    "裏麵的東西？"
    "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清楚。不過......"明川臉色凝重,"能讓古人用這種手段鎮壓的,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話音未落,一陣陰風突然從深處吹來,火折差點熄滅。兩人警覺地環顧四周,隻見牆上的符咒似乎在微微發光。
    "別管這些。"林浮生說,"繼續往前走。"
    兩人加快腳步。這條地道不算太長,但轉彎很多。走了一段後,前方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石室出現在眼前,四周點著一些長明燈,幽幽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這是......"
    石室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石台,上麵刻滿了各種圖案。石台周圍還擺著一些青銅器皿,造型古樸。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台中央的一個凹槽,形狀很像是一把鑰匙。
    "鑰匙？"林浮生想起映雪的話,"難道就是那份配方？"
    明川點頭："很可能。師姐說那份配方是鑰匙,說不定就是指這個。"
    他仔細觀察石台上的圖案："這些圖案...好像在講述一個故事。"
    確實,石台上雕刻著許多場景。有人在采藥,有人在煉丹,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你看這裏。"明川指著一幅圖,"這些人好像在用什麽東西控製別人。那個東西......"
    他話未說完,突然捂著胸口跪倒。林浮生趕緊扶住他："毒發了？"
    明川臉色發青,冷汗直流："毒性...比之前更厲害了......"
    林浮生趕緊取出映雪給的藥："先服下這個。"
    明川吃下藥丸,但這次似乎效果不太明顯。他痛苦地蜷縮著："不行...這裏的環境...好像讓毒性變得更強了......"
    林浮生環顧四周,突然注意到石室角落裏有一些植物。那些植物的形狀很奇特,葉子呈現出詭異的紫色。
    "難道是......"
    他快步走過去查看,果然在那些植物中發現了一株形似玄陰草的東西。但還沒等他碰到,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別動！"
    聲音來自石室另一端的暗道。一個人影緩緩走出來,正是之前在懸崖邊逃走的趙執事。他胸口的傷還在流血,但臉上卻帶著詭異的笑容。
    "果然被我猜中了。"他獰笑道,"你們一定會來這裏。"
    林浮生警惕地看著他："你一直跟著我們？"
    "不是跟著,是等著。"趙執事說,"我知道映雪一定會帶你們走這條路。這裏可是......"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明川一眼,"她最熟悉的地方。"
    明川強撐著問："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嗎？"趙執事冷笑,"二十年前,你師姐就是在這裏得到那個秘密的。那場變故之後,她帶走了很多東西。包括......"
    他指著石台："那把鑰匙。"
    林浮生皺眉："你想要鑰匙？"
    "不止是鑰匙。"趙執事說,"我要知道這裏藏著的秘密。二十年前,你師姐從這裏帶走了一樣東西。那東西可以......"
    他突然停住,警惕地看著四周："有人來了。"
    確實,從另一條通道傳來了腳步聲。趙執事冷笑一聲："看來大家都找到這裏了。"
    話音未落,十幾個青龍會的人從通道裏衝出來。與此同時,另一邊也傳來腳步聲。一隊鐵衣衛手持火把出現在石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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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熱鬧了。"趙執事說,"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林浮生不答話,隻是默默拔出長劍。明川也強撐著站起來,擺出戰鬥姿態。
    "何必這麽固執？"趙執事勸道,"你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打不過這麽多人。不如把鑰匙交出來,我可以......"
    "閉嘴！"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回頭看時,隻見一個穿著華服的中年人從暗處走出。那人麵容陰鷙,手裏握著一柄鞭子。
    "趙執事。"那人冷笑道,"你好像忘了我們的約定。"
    趙執事臉色一變："齊...齊護法......"
    "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齊護法說,"主人已經等不及了。"
    他看向林浮生和明川："兩位,我們開門見山吧。把配方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個痛快。"
    林浮生冷笑："就憑你們？"
    "別以為有映雪給你們的東西就了不起。"齊護法說,"那些小把戲,對付一般人還行。但在這裏......"
    他突然一揮手,一股詭異的力量湧出。林浮生隻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都有些恍惚。那塊映雪給的避塵玉似乎失去了效果。
    "這是......"
    "這裏是我們的地盤。"齊護法得意道,"任何外來的力量都會被壓製。現在......"
    他話未說完,突然聽見明川發出一聲慘叫。眾人看去時,隻見明川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他身上的毒性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變得更加猛烈。
    "有意思。"齊護法說,"看來這毒和這裏很相配啊。"
    他走近明川："其實我們也在研究這種毒。隻是一直沒有完整的配方。現在......"
    林浮生突然出劍,劍光直取齊護法咽喉。但齊護法似乎早有防備,手中鞭子一抖,就將長劍纏住。
    "著急什麽？"他冷笑道,"讓我先解釋清楚。這個地方,其實是......"
    話音未落,石室深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鳴。地麵劇烈震動,幾塊碎石從頂上掉落。眾人都是一驚,連忙看向聲音來源。
    隻見石台上的符咒突然亮了起來,發出詭異的光芒。那些光芒越來越亮,照得整個石室通明。同時,一股奇異的力量開始在空氣中流動。
    "不好！"齊護法臉色大變,"有人啟動了機關！"
    趙執事也慌了："這...這是什麽情況？"
    沒人回答他。因為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那股力量越來越強,似乎要將整個石室吞沒。而更詭異的是,所有人都覺得頭暈目眩,意識開始模糊。
    "該死！"齊護法怒吼一聲,"是誰......"
    他話未說完,突然看見角落裏閃過一個人影。那人影一閃即逝,但他還是認出來了。
    "是你！"
    沒等他說完,石室裏的光芒突然變得刺眼起來。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接著就什麽都看不見了。等到視線恢複時,發現石室裏的景象完全變了。
    原本的石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擺著許多奇怪的器具,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藥材。最引人注目的是祭壇中央的一麵銅鏡,正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這是......"林浮生剛要說話,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
    他定睛一看,發現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狀況。青龍會的人東倒西歪,鐵衣衛也搖搖欲墜。就連齊護法和趙執事都站立不穩。
    唯一例外的是明川。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臉上的痛苦消失了。但他的眼神變得很奇怪,像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一樣。
    "明川？"林浮生試探著叫了一聲。
    明川沒有理會他,而是直勾勾地盯著祭壇上的銅鏡。他緩步走向祭壇,動作機械,像是被什麽力量牽引著。
    "別過去！"林浮生想要阻止,但渾身無力,連站都站不穩。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石室裏響起：
    "來得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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