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跟著楊勇快步穿行在揚州城的街巷中。此時天色尚早，街上行人稀少，不時可以看到一些倒塌的房屋和被毀壞的店鋪，顯然昨夜的混亂波及了整座城市。
    "就在前麵。"楊勇指著一條小巷，"據探子回報，那些人最後出現在這裏。"
    清雪點頭。巷子很窄，兩側的房屋幾乎要擠在一起。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讓人心神不寧。
    "有血腥味。"她突然說。
    楊勇也聞到了，臉色一沉："追！"
    兩人加快腳步。巷子深處，一具屍體倒在地上，身上插著一柄短劍。從服飾來看，是個普通的商賈。
    清雪蹲下檢查："死了不久，最多一炷香的時間。"
    她仔細觀察傷口，發現短劍上塗抹著某種毒藥。毒性霸道，一旦入血就會迅速擴散，讓人在極短時間內斃命。
    "這是..."楊勇皺眉。
    "赤蝶的手法。"清雪說，"看來那些可疑人物中，有赤蝶的殺手。"
    "赤蝶？"楊勇一愣，"不是聖教餘孽？"
    "也可能都有。"清雪指著地上，"你看。"
    地麵上有一串腳印，但仔細看就會發現不對勁。這些腳印太過清晰，而且間距詭異，像是故意留下的。
    "想引我們上鉤？"楊勇問。
    清雪沒有說話，而是在屍體上搜索起來。很快，她從死者懷中找到一封信。信封已經被血浸透，但還是能看清上麵的字：致鎮南王。
    "有意思。"清雪打開信封，裏麵是一張地圖，標注了城中幾個關鍵位置。其中一個位置被特別標注出來，正是昨夜戰鬥的據點。
    "這人是鎮南王的眼線？"楊勇問。
    "不像。"清雪說，"你看這字跡，有些地方寫得很潦草，不符合給上司的禮節。而且..."她指著地圖的一角，"這裏的墨跡還是濕的。"
    楊勇恍然大悟："是想讓我們看到這封信！"
    "沒錯。他們故意殺了這個人，就是要把這張地圖放在我們能找到的地方。"
    "為什麽？"
    清雪指著地圖上的某個位置："看這裏。除了據點，還有一個地方被特別標注了。如果我沒猜錯，那些人的真正目標應該在那裏。"
    楊勇看了看位置："那是...城南的商鋪區？"
    "確切地說，是一間當鋪。"清雪說，"明月當鋪，我聽說過這個地方。"
    "有什麽特別的嗎？"
    "這家當鋪的老板和鎮南王有些瓜葛。據說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都是通過這裏流通的。"
    楊勇立刻明白了："所以那些人是衝著當鋪裏的東西去的？"
    "很可能。"清雪說，"我們得馬上趕過去。"
    兩人立刻動身。一路上，楊勇派出幾個斥候，在四周警戒。但奇怪的是，一路上都很平靜，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蹤跡。
    明月當鋪坐落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上。此時天色已亮，街上開始有商販擺攤。當鋪的大門緊閉，門前掛著一塊牌子：今日休業。
    "不對勁。"楊勇說，"這個時候應該開門了。"
    清雪也覺得蹊蹺。她仔細觀察著當鋪的門窗，突然發現一個細節：門縫裏露出一縷血跡。
    不需要任何命令，楊勇立刻示意手下包圍當鋪。清雪來到門前，輕輕推了一下。門沒有鎖，發出"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當鋪內一片狼藉，櫃台、架子都被打翻，各種物品散落一地。幾具屍體倒在血泊中，都是當鋪的夥計。他們的死狀和之前那個商人一模一樣，都是被淬毒的短劍所殺。
    "搜！"楊勇低聲命令。
    士兵們立刻分頭行動，仔細搜查每一個角落。清雪則來到櫃台後，發現地上有一個暗格。暗格已經被打開，裏麵空空如也。
    "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她說。
    "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重要？"楊勇問，"值得他們大動幹戈？"
    清雪正要回答，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聲輕響。她和楊勇對視一眼，立刻躡手躡腳地上樓。
    二樓是當鋪的庫房，存放著各種貴重物品。但此時庫房的門大開，裏麵一片混亂。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但似乎都不是他們要找的。
    "那邊！"楊勇突然指著某個方向。
    隻見一個黑影正從窗戶翻出去。清雪立刻躍起，追了上去。那人身手極為敏捷，在房頂上靈活地穿梭。兩人你追我趕，很快就遠離了當鋪。
    突然，那人失足滑了一下。清雪抓住機會，擲出一枚銀針。銀針正中對方後背的穴道，那人立刻摔倒在地。
    "別動！"清雪冷聲說，"赤蝶的人？"
    那人慢慢轉過身，露出一張年輕女子的麵容。她冷笑一聲："清雪姑娘果然厲害。"
    "是你！"清雪認出了她，"紅雀？"
    "好久不見。"紅雀說，"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
    "你們在找什麽？"
    紅雀不答，而是突然掙紮起來。但銀針刺中的是重要穴道，她根本無法調動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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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費力了。"清雪說，"這一針封住了你的經脈。現在，告訴我你們的目的。"
    "嗬嗬。"紅雀冷笑，"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
    她說著，突然張口咬破舌尖。一股血霧從她口中噴出，竟然帶著腐蝕性的毒氣。清雪不得不後退，等毒霧散去，紅雀已經不見蹤影。
    隻在地上留下一個小包袱。
    清雪撿起包袱，小心地打開。裏麵是一塊破損的銅片，上麵刻著一些古怪的紋路。這些紋路和昨夜據點的陣紋很像，但又有些不同。
    "讓她跑了？"楊勇帶人趕到。
    "是赤蝶的紅雀。"清雪說，"看來赤蝶和聖教真的勾結在一起。"
    "找到什麽線索嗎？"
    清雪把銅片遞給他："你看這個。"
    楊勇接過銅片，仔細端詳："這些紋路..."
    "是"天地交感"陣的一部分。"清雪說，"而且如果我沒看錯，這塊銅片應該是一麵銅鏡的碎片。"
    "七星鏡？還是其他的？"
    "都不是。"清雪搖頭，"這些紋路比較古老，很可能是更早期的法器。"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匆匆跑來："將軍！在當鋪地窖裏發現了一個密室！"
    兩人立刻趕回當鋪。地窖位於建築最底層，平時用來存放一些貴重物品。但在一堵牆後，士兵們發現了一個隱秘的空間。
    空間不大，隻有一張桌子和幾個架子。桌上擺著一些古籍和圖紙，架子上則放著各種奇怪的器具。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牆上掛著的一幅畫。
    畫上描繪的赫然是一座巨大的陣法！陣法的結構極為複雜，由無數符文和紋路組成。而在陣法中心，則畫著三麵銅鏡。
    "這是..."楊勇瞪大眼睛。
    "完整的"天地交感"陣。"清雪說，"鎮南王隻得到了部分真相。完整的陣法需要三麵銅鏡，而不是兩麵。"
    "那第三麵銅鏡在哪？"
    "不知道。"清雪指著畫上的一些標注，"這些符號我也看不懂。看來要解開這個謎題，還需要更多線索。"
    她說著，將桌上的圖紙和器具仔細收好。這些東西或許能幫助他們找到真相。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聖教的陰謀遠沒有結束，他們還在暗中謀劃著什麽。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怎麽了？"楊勇問。
    "將軍！"一個士兵跑進來，"城門外發現一隊商隊，說是要入城。但他們..."
    "但是什麽？"
    "他們自稱是北境商會的人。"
    清雪和楊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北境商會，這個名字最近在江湖上可不太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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