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好，"望月樓外的暗巷中，墨千秋壓低聲音說，"我會正大光明從正門進去，吸引他們注意。你們兩個從後院潛入，尋找其他線索。"
    林浮生點頭："那遇到可疑的人......"
    "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墨千秋說，"我們的目的是收集情報，不是打草驚蛇。"
    清雪取下腰間的玉簫收好："我知道後院有條暗道，是以前送菜用的，現在應該廢棄了。"
    "你怎麽知道？"林浮生有些驚訝。
    "以前來過幾次。"清雪輕聲說，語氣中帶著一絲懷念，但很快又恢複平靜，"走吧，時間不多了。"
    墨千秋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走向望月樓正門。樓前兩名門子見他氣度不凡，連忙躬身行禮。墨千秋掏出一錠銀子扔過去，門子笑著把他迎了進去。
    林浮生和清雪則繞到後院。後院雜草叢生，堆滿了酒壇和雜物。清雪在牆角摸索片刻，找到一塊鬆動的磚頭。輕輕移開磚頭，露出下麵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這裏。"她指著入口，"通往地窖。"
    兩人鑽進暗道。通道很窄，隻容一人側身而行。土壤的腥味和黴味混雜在一起，讓人有些喘不過氣。好在通道不長，很快就到了地窖。
    地窖裏堆滿了酒壇，還有一些陳年的木箱。林浮生注意到角落裏有一架木梯，通向上方的暗門。
    "那是通往二樓的。"清雪說，"我記得二樓有個偏僻的小間，平時沒人去。"
    林浮生正要說話，突然聽見頭頂傳來腳步聲。兩人立刻屏住呼吸，躲在酒壇後麵。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就在暗門附近。接著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另一個聲音回答，"沒有異常。"
    "嗯。"沙啞聲音說，"一定要盯緊了。這次的交易非同小可，不能出任何差錯。"
    "明白。對了，那個墨千秋已經來了，就在一樓大堂。"
    "知道了。讓七爺去招待他。記住，無論如何都要拖到子時。"
    腳步聲漸漸遠去。林浮生和清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看來墨前輩已經被盯上了。"林浮生低聲說，"我們得抓緊時間。"
    清雪點頭。兩人輕手輕腳爬上木梯，從暗門進入二樓。二樓的走廊上燈火昏暗，零星傳來一些說笑聲和琴聲。
    "這邊。"清雪指著盡頭一個房間。
    那是個偏僻的角落，門上積了厚厚的灰。但仔細看去，門縫裏卻有新鮮的腳印。顯然最近有人來過。
    林浮生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沒有聲音。他輕輕推門，門居然沒鎖。
    房間裏黑漆漆的，隻有窗外的月光投進一片慘白。房間很空曠，隻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桌上擺著一盞油燈，還冒著熱氣，顯然剛剛才熄滅。
    "有人剛走。"林浮生說。
    清雪走到桌前，發現桌上還有一杯溫熱的茶，以及一些煙灰。她用手指蘸了點煙灰聞了聞："這是......返魂香？"
    "什麽香？"
    "一種特殊的香料，可以讓人神誌恍惚，容易受人暗示。"清雪皺眉，"是魔教常用的東西。"
    "魔教......"林浮生若有所思，"看來這次密會和魔教也有關係。"
    他仔細搜索房間，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暗格。打開暗格，裏麵有一封信和一塊玉佩。
    "這是......"林浮生拿起玉佩，隻見玉佩上刻著一朵蓮花，和九品蓮心玉的紋路有幾分相似。
    清雪接過玉佩仔細端詳："不對，這不是九品蓮心玉。你看這蓮花的花瓣，形狀不太一樣。而且......"
    她說著，把玉佩對著月光。玉佩在月光下泛出一層淡淡的血色。
    "這是血蓮玉。"清雪說，"傳說是用生人精血浸養的邪器。"
    林浮生打開那封信，隻見信上寫著："計劃有變，子時老地方見。帶上東西，不見不散。"
    "老地方？"林浮生皺眉，"會是哪裏？"
    清雪還要說話，突然聽見外麵傳來腳步聲。兩人連忙躲到門後。隻見兩個人影走進房間，一個提著燈籠，一個手裏拿著什麽東西。
    "奇怪，"拿燈籠的人說，"剛才明明放在這裏的......"
    另一人突然發現了敞開的暗格："不好！有人來過！"
    兩人立刻警覺起來，但已經晚了。林浮生和清雪同時出手，兩人還沒來得及喊叫就被擊暈。
    "搜搜他們身上。"林浮生說。
    清雪在其中一人懷裏摸出一張紙條："找到了！"
    紙條上畫著一個簡單的地圖，標注著幾個地點。其中一個用紅圈圈了出來，旁邊寫著"子時"兩個字。
    "這是......城郊的亂葬崗？"林浮生認出了地圖上的位置。
    "應該就是這裏了。"清雪說，"我們得趕緊通知墨前輩。"
    "不用通知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兩人回頭，看見墨千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他手裏也拿著一個錦盒："我這邊也有了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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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錦盒，裏麵赫然是一封信和一塊玉佩！玉佩的樣式和他們剛才發現的一模一樣。
    "血蓮玉？"清雪驚訝，"怎麽會有兩塊？"
    "不止兩塊。"墨千秋說，"我剛才在樓下遇到一個自稱"七爺"的人。他給我看了這個，說是想和我做筆交易。"
    "什麽交易？"
    "用這兩樣東西，換我手裏的魔影玉。"墨千秋冷笑，"他們果然是衝著魔影玉來的。"
    林浮生把地圖遞給他："我們發現了這個。看來他們真正的交易地點是在亂葬崗。"
    墨千秋點頭："而且很可能不止他們。你們看這封信。"
    信上寫著："帶齊三樣東西，子時亂葬崗會麵。事成之後，九品蓮心玉歸你。"
    "三樣東西......"清雪若有所思，"是指三塊血蓮玉嗎？"
    "應該是。"墨千秋說，"這些血蓮玉恐怕和九品蓮心玉有某種聯係。他們花這麽大力氣收集，必有深意。"
    林浮生看看兩塊血蓮玉："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當然是去亂葬崗。"墨千秋說，"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要準備一樣東西。"
    他從懷裏掏出魔影玉："這塊玉雖然是假的，但隻要運用得當，說不定能讓他們打個措手不及。"
    "假的？"林浮生和清雪同時一驚。
    墨千秋笑了笑："千麵給我的確實是真品。但我早就猜到他們會來搶，所以做了個贗品以備不時之需。"
    "那真的魔影玉呢？"
    "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墨千秋說，"等會你們就知道了。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裏，免得夜長夢多。"
    三人從暗道離開望月樓，趁著夜色潛行到城外。亂葬崗在城南三裏處，是個荒涼的山崗。據說以前這裏經常有人聽見哭聲，所以很少有人來。
    "還有半個時辰才到子時。"墨千秋說，"我們先找個製高點觀察一下。"
    他們爬上山崗最高處的一棵大樹。借著月光，可以看見山崗上零零散散的墳塋，以及幾處破敗的祠堂。
    "有人！"林浮生指著遠處，隻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在墳塋間穿行。
    "不止一個。"清雪說，"你們看那邊。"
    果然，從不同方向陸續有人影出現。他們都穿著夜行衣，行動詭秘，顯然都不是普通人。
    "至少有七八個人。"墨千秋說，"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感覺一股涼意從背後襲來。三人幾乎同時轉身，隻見樹冠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師姐！"清雪驚呼。
    白霜依舊一襲白衣，月光下宛如鬼魅。她看了清雪一眼，說："你們來得正好。"
    "你早就知道這裏要發生什麽？"墨千秋問。
    "當然。"白霜說，"因為第三塊血蓮玉，就在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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