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蠢事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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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二位,就是驚才絕豔的景微見隱仙長吧?真是少年英雄,俠肝義膽啊!”
    坐在俞嬈左手邊隔了一個位置的中年人突然出聲攀談。
    俞嬈出於禮貌對那中年男子微微頷首,沒記錯的話,這位應該是平齊宗的宗主,孫千。
    “孫宗主過譽了。”
    “景微見隱?可是與玉宗師一同勇鬥妖族青龍報複的兩位仙長?”
    此刻分賞已經接近尾聲,並沒有多麽喧鬧。
    此話一出倒是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據說,整個莊子的人都死了個幹淨,將山中的生靈都屠戮的所剩無幾!”
    “青龍最後逃之夭夭,這妖族真是十惡不赦!”
    俞嬈自然不想看他們這裏隨意猜忌,將髒水潑到妖族頭上。
    “我與那邪靈交手時,魔氣環肆,恐怕這件事並非這麽簡單。”
    提到魔,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俞嬈的對麵,魔族的席位上。
    立馬便有魔修拍桌而起,憤然回擊。
    “你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想讓我們魔族背鍋?青龍都已現身,還有什麽可辯駁的?”
    俞風洲回視過去,寒芒似的眼神讓那魔修後頸一涼,總覺得有把尖利的刀擱在了他腦後。
    月渾抬手,示意那魔修坐下。
    “各位恐怕忘了,除了當今的魔族,這世間還有一位魔功集大成者。”
    一時間眾人交頭接耳,不明白俞嬈所指為誰。
    隻有些年紀大的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成錚。”
    俞風洲極其好心的提醒道。
    “哈哈哈哈哈,你們不會是在說什麽笑話吧?成錚早在百年前就被封鎖在妖族的萬獸宗了,這麽多年,恐怕早就化成灰了吧?”
    聽到這樣的解釋,眾人才放下心,隨即哄堂大笑起來。
    俞風洲摸了摸手腕上的龍鱗鐲,毫不理會周圍的笑聲。
    聲音平緩,毫無起伏的繼續道:
    “當年穹頂降魔大戰,成錚被關押在萬獸宗,以陣法封鎖壓製,而非誅殺。”
    並不是他們不殺,而是因為成錚是殺不死的魔。
    隻要世間人還有邪念,隻要他還未神魂俱碎,他都有可能卷土重來。
    想要將他的神魂擊碎,談何容易。
    俞風洲話音響起時,周圍便自動噤聲了一般。
    沉穩不徐的聲音,讓人下意識的信服。
    “就在前不久,你們將負責看守的妖族討伐了一遍。”
    剩下的,就不必俞風洲多說了。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靜。
    月渾也蹙起了眉,但心中依舊存疑。
    “你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俞風洲攜俞嬈站起身,將麵前的酒杯中的酒倒在地上。
    “數典忘祖,蠢事之最也。”
    僅僅才過去一百年而已,這世間方才有了些人氣。
    這些人便忘了成錚當年引萬人墮魔,殺得這世間流血漂櫓,生靈塗炭的往事和教訓。
    俞風洲和俞嬈頭也未回的離開了。
    這景微的壓迫感太強,他說話時,眾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直到他離開,這些人回過神,才反應過來,這景微明明就是在罵他們。
    “這!實在是無法無天,目無尊長!”
    方才還親切搭話的孫千宗主又憤恨的罵起來。
    本來看這兩位後起之秀近日久負盛名,還想請來平齊宗授術講法。
    沒想到,竟是兩位少調失教之人。
    隻不過是兩個有些名頭的小散修,還敢在這兒給他們這些百年大宗,世家大族上課。
    不自量力!
    這些小宗門皆憤慨不屑。
    一些百年大宗卻都有些沉默。
    這些內情,他們都是知道的,隻不過討伐之時心存僥幸。
    可如今當眾被提醒,恐懼也不由得被調動起來。
    玉竹弈自從見隱提到成錚之時便沉默了。
    他也許真的做了一件蠢事。
    當初師尊也勸過他,但他被蒙蔽了雙眼,又不想錯過妖王功力大減的機會。
    如今想來,那樣的決定實在太欠考慮了。
    大殿中人群漸散,玉竹弈也起身準備離開。
    大約是一直在思考成錚的事,他並沒有注意身後跟了個尾巴。
    “玉宗師。”
    再熟悉不過的一聲,便讓玉竹弈心頭亂了起來。
    玉竹弈急步快走,準備裝作沒聽到。
    隻是他還未動,手腕便被人扯住了。
    “你還想躲我?”
    月渾這樣說不是沒有依據的。
    今日大典開始,本來負責接待魔族的玉竹弈被旌陽所代替。
    他想主動與玉竹弈攀談時也被他躲開。
    就連分賞恭賀時,他每一家都問候到了,唯獨略過了他們魔族。
    虧他還舉著酒杯苦等,一直不願提前離場。
    現在想起來,如同一個蠢貨一般!
    “放開!”
    玉竹弈不敢看他的臉,掙紮著想要將他的手抽出來。
    月渾死握住不放。
    玉竹弈的臉色越來越紅,一時間竟覺得月渾的手心燙得厲害。
    月渾見他越發慌亂,心中不知被什麽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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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猛地一拽,玉竹弈便跌進了他懷裏,撞得結結實實。
    玉竹弈怔住了,月渾的腦子也不怎麽清醒,不由自主的用結實的手臂環住玉竹弈。
    黝黑的皮膚,與懷中玉竹弈淨白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此刻,月渾盯著那張近在咫尺又泛著紅暈的臉,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好白,好香。
    玉竹弈不明白他此舉究竟是何意,他是因為中了雲陽陽的計,那月渾呢?他究竟想幹嘛?
    但當下的情景,卻讓玉竹弈臉紅心跳,不由自主的開心愉悅。
    想到某種可能,玉竹弈克製自己,推開月渾。
    月渾似乎也有些不自在,站在一旁想說些什麽圓場,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你也,中了雲陽陽的咒?”
    除了這個猜想,玉竹弈想不到還有什麽其他理由能解釋月渾為什麽要主動抱他。
    月渾蹙眉,咒?
    想到他之前和玉竹弈對雲陽陽的態度,他也大概猜出些什麽。
    所以,玉竹弈這樣是因為中咒了?
    那他為何對自己躲躲閃閃?
    況且,他並未中咒,雲陽陽根本沒機會觸碰到他。
    月渾的腦幹快燒了。
    但他也解釋不出,為何他要鬼使神差一般抱住玉竹弈。
    玉竹弈提供了一個理由,他便含糊的點頭應下。
    管他呢,先解釋了眼下的困境再說。
    玉竹弈鬆了口氣,總算坦然了些,但受蠱惑的心卻又隱隱失望。
    “你中咒後看到的第一人也是我?”
    月渾再次不清不楚的點點頭,不管了,順著他的話應了就是。
    玉竹弈的拳頭緩緩攥緊,眼中盡是複雜。
    “這件事十分蹊蹺,待大典結束,我便讓人將雲陽陽留下,屆時我們再細問。”
    月渾依舊聽話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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