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弟子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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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楸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壽命,皺起眉頭。
    “還剩十五年了,總要留點以備不時之需,就這樣吧…”
    他喃喃自語,起身往回走去,每走一步心頭就像是被貓抓了一爪子一樣,刺撓的很!
    那種梅法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猛地又停下腳步,轉身坐回原地。
    “備個鳥!”
    繼續氪命,不信一個小術法能把他擠幹不成?
    【你投入兩年壽命修行種梅法,有所感悟】
    嘶…
    【你投入三年壽命修行種梅法,有所感悟】
    陳楸舔了一下嘴巴,這個有所感悟,卻真就像是貓抓他一般,總覺就在眼前,又差點東西。
    那就繼續!
    【你投入三年壽命修行種梅法,有所感悟】
    陳楸心一下子就往下沉了,坐在地上,撓撓腦袋,第一次陷入對麵板的懷疑之中。
    是不是有的功法確實就不行?
    不是的,他緩慢卻又堅定的搖頭,一定是某個方麵出了問題。
    他想了許久,也不明白,索性將剩餘的壽命一股腦投了進去。
    【你投入七年壽命修行種梅法,有所感悟,種梅法有成】
    確實是被擠幹,陳楸有些萎靡,隨後手掐法訣,一株半人高的黑莖紅梅從地上生出,虛室自有風起。
    主幹漆黑有成人大腿粗,四五根枝丫美又靈韻自生,上有朵朵紅色花苞,含苞欲放。
    陳楸看著這株梅樹,眼中閃過一抹驚豔,真美的一株梅花樹,似藏於夜色之中的優雅女子。
    此術,他表情逐漸古怪,最終在嘴角化作一抹笑意。
    種梅法是一種無限成長的術法,就如這棵梅花樹,今日這般小,但常年累月法力的澆灌以及對生靈的掠奪滅殺,都會讓它像是一棵真正的樹一樣,直到長成參天大樹。
    無窮花海,無盡花瓣。
    陳楸略有向往,然而那還不是這術真正的威能,想要成長至那般程度,不會簡單,此術真正讓陳楸感到意外的是,竟然能錘煉神識。
    其本質是一種神識修煉之法!
    陳楸吐出一口氣,神識催動梅樹,一朵花苞忽然綻放,血紅梅花妖冶而又美豔。
    空氣中和諧著一種美,沉醉而又不知歸路,一隻穿梭的地蟲忽然停下,茫然抬頭,陳楸感受著種梅法的玄妙,蟲兒此刻有些迷茫。
    它似乎要去啃樹根吸取樹汁,但不知為何突然停下。
    陳楸手一指,梅花搖曳,一片花瓣飛出,擊穿蟲蟲身體,而後炸成一團肮髒的液體。
    收回手指,陳楸感受著神識絲毫沒有的變化,這便是錘煉之法,以樹禦之?
    感覺是個水磨功夫啊,陳楸有些感慨的想到,隨即眼睛猛地一亮,要是用壽命推演會如何?
    可惜現在他一年壽命都沒,看來要等下一次了。
    陳楸搖頭歎氣起身,將現場收拾幹淨,人影消失,此地恢複寂靜。
    時間逐漸過去,這日,陳楸看著藏在院子裏的梅花樹,此術他這幾日倒是越發順手。
    一隻鳥兒落在上麵,絲毫察覺不出腳下之樹並不是真的樹。
    院外響起熟悉的腳步聲,片刻功夫,謝九季走了進來。
    “師兄…”
    謝九季站在不遠處,疏離的眉眼多了一些情緒。
    憂愁…
    陳楸心下眉頭暗皺,也不知師妹是怎麽搞的,越長大好像越冷淡一樣,除了對自己還算有些情義之外,對劉師兄葉師兄幾乎算是無視。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能讓人另眼相待,確實有些得意,但他還是希望師妹能夠正常的交朋友。
    畢竟,師妹應該不會永遠待在藥園,她是要去見識修仙界的。
    “師妹,有事?”
    陳楸問道,謝九季走到他的身邊,沉默一會兒後搖搖頭,沒有說什麽。
    陳楸轉頭看她,神識感應之下,師妹體內法力已經充盈到了極點,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早就進入練氣二層了。
    為何還不突破,難道有什麽問題?
    “師妹,你應該快要突破進入練氣二層了吧?”
    陳楸貌似隨意問道,謝九季聽後,眉宇之間愁色濃了幾分,低著頭道:“估計還要幾天。”
    陳楸聽罷挑眉,轉頭看著師妹,少女眉眼疏離之中藏著那抹愁緒也越發重了,小聲道:“師妹,有什麽問題一定要告訴師兄,師兄一定可以幫上忙的。”
    謝九季抬頭看了師兄一眼,嘴巴一癟,小聲道:“師兄你一定要努力修行啊。”
    陳楸愣了片刻,這傻丫頭,而後有些感動的說道:“師妹,我距離三層也不太遠了,說不定就在這兩年。”
    “真的?”
    謝九季眼睛一亮,陳楸自信點頭。
    五行雜靈根天賦一般在修行多少年能夠進入練氣三層來著?
    這個傻師妹誒,陳楸又在心中感歎一句。
    “師妹,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你自己最重要,你不能被任何人或物影響你追求你最想要的東西。”
    陳楸悠悠說道,謝九季回頭看著師兄許久才點點頭道:“那師兄你也一定要好好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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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你師兄我可想著永遠不死呢。”
    陳楸笑著說道,謝九季也跟著笑了,道:“師兄,我會幫你的。”
    陳楸挑眉一笑,暗道師妹可真自信。
    就在第二天,謝九季成功進入練氣二層,用時不過一年多一些,倒也正常,前二層一般弟子也就是這個時間,真正開始打熬的是第三層及以後永遠。
    又這般過了幾日,於野忽然出現在藥園入口處,在他身後還跟著三名少年。
    陳楸將藥園打開,放幾人進入,三名少年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陳楸,隨後便開始打量這個藥園來。
    於野盯著陳楸,問了一句:“紀學舟還沒回來?”
    陳楸點頭道:“房主師父還沒回來,我看應該不會回來了。”
    “你怎麽知道?”
    於野語氣有些冷,眼神有些厭惡也有些煩躁。
    身後三名少年有些不安的看了於野一眼,連眼睛都不敢轉了。
    陳楸雙手放在小腹前,表情不變,道:“房主師父他那麽老了,這次估計下山開枝散葉去了,畢竟都那麽老了,以後沒個後代養老送終,豈不淒慘?”
    這話一出,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三名少年埋著頭不敢多看,但明顯覺得有些好笑。
    於野看著也想笑,此人倒是真個好笑。
    想起紀學舟對此子的評價,倒是非常貼切。
    愚蠢,不老實,小人得誌,占小便宜,還真是啊。
    他也發現,這小子在麵對他時,並沒有以前那般恭敬。
    以前與他說話時,腰都要彎著,如今,他看著陳楸直挺挺的腰杆。
    是覺得在清虛宗混熟了還是有所倚仗,真不怕他了?
    於野搖頭,覺得是前者,一個雜役弟子而已,笑道:“陳師弟倒是越發自如了,以前可不是這樣,是因為藥園裏你最大了?”
    陳楸頓時尷尬一笑,道:“哪有哪有,於師兄可是抬舉我了,我不過是個年齡大些的雜役弟子罷了。”
    於野盯著陳楸,嘴角抽搐,此子…還真是一言難盡啊。
    “好了,陳師弟,這是今次入門的弟子,就交給你了。”
    於野壓下心頭的火氣,把三個少年叫上前來,道:“快來見過陳師兄,以後你們就是這藥園弟子了。”
    三個少年有些緊張上前,一一自我介紹。
    “師弟劉白,見過陳師兄。”
    “師弟王海,見過陳師兄。”
    “師弟弟錢寶,見過陳師兄。”
    陳楸一一點頭應著,劉白長的不白,個頭也不高,瘦的跟個猴子一樣。
    王海長的倒是挺高,就是太瘦了一些,錢寶倒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胖子。
    三個人表情都有些緊張,陳楸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進入藥園時的模樣,不由笑了一下道:
    “劉師弟,王師弟,錢師弟不用緊張,這裏以後就是你們的家了。”
    三個少年表情鬆緩一些,偷偷看了一眼於野,跟著賠起笑來。
    陳楸見狀不著痕跡的也看了一眼於野,這三個師弟表現有些不太對勁啊,卻正好看到於野意味深長的目光。
    心下思量片刻,忽然又笑著道:“記住,這裏是藥園,外人一般是進不來的。”
    於野聽後先是笑了兩下,而後忽然一下子便愣住了,眼睛微微一眯看向陳楸,卻見陳楸正笑眯眯的和三個新入門弟子說著話。
    他頓時心頭火起,這幾日始終想著紀學舟之事,心情實在是煩悶,又見這小子這般愚蠢至極的模樣。
    實在壓不住心頭那一股邪火,當下嘴角往上翻,就要發火時,卻見那小子始終笑眯眯的模樣。
    不知道怎麽的,於野心頭火氣一下子消散不少,心中起疑,這小子再蠢不至於這般得罪自己。
    是為何?
    想起紀學舟的評價,於野笑了笑,道:“陳師弟說的沒錯,說的沒錯啊,這裏確實是你最大了。”
    陳楸老實一笑,也不反駁。
    於野又笑了笑,吐出一口氣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四處環境,上次來的匆忙,去的煩躁,卻沒功夫仔細觀察。
    今次一看,嘴唇逐漸抿出一絲怪異的弧度。
    藥園已經完全起了變化,紀學舟的痕跡被完全抹除。
    新氣象啊新氣象,於野將環境收入眼底,踱步向著裏麵走去。
    陳楸看到後,說道:“於師兄,那邊我打掃幹淨了,你…”
    “怎麽,陳師弟,我四處轉轉都不行?”
    於野和善一笑,客氣等著陳楸回複。
    “那好吧。”
    陳楸眉頭一挑,也不去管了,鬼知道這個於野在想什麽,他可沒那個功夫去猜。
    於野輕輕一笑,轉身逛去,很快就來到了紀學舟的住處之外,他往裏看去,瞳孔縮如針尖。
    盯著裏麵許久後,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楸正在介紹藥園,就看到於野麵無表情的走了,臨出藥園時,不知怎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陳楸一愣,這於野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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