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捉了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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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野說完,溫了一壺黃芽果酒,酒壺漆黑有青火舔舐,沒多久,就咕嘟咕嘟的響了起來。
    酒香飄蕩,坐在於野對麵的一老頭,眯起了眼睛,一臉享受的輕哼哼,然後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黃澄澄的酒,一口入肚。
    咕咚…
    老頭咂摸一下嘴巴,這才感歎道:“於師弟,真是好酒,好酒啊!”
    他意猶未盡,自然又倒了一杯,一杯品一杯,時間被他一口飲的入了中午。
    此間於野一直沒有說話,眉眼處是隱藏極深的焦躁,隨著酒壺逐漸見底,他心裏那股陰霾也越發濃鬱。
    八號藥園啊…陳師弟,紀學舟,迷霧重重。
    “於師弟,你最開始說什麽了?”
    老頭醉眼惺忪,單手撐著下巴,姿態極為慵懶。
    於野將心思收定,眼前王師兄名王起鬆,練氣十三層大圓滿修為,聽說還有機會進入築基,同時也是於野的引路人。
    “師兄,紀學舟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露麵了。”
    於野眸光明滅不定,聲音謹慎。
    王師兄撫弄白胡子,白裏透紅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道:“哦,紀學舟,我記得是你發展的下線,幾個月沒露麵了?”
    於野點頭。
    “哦,那你覺得發生了什麽?”
    “紀學舟應該是發生了意外。”
    “那紀學舟是個什麽人呢?”
    “小心謹慎,我認識他這麽久了,從來沒有出現意外,做事做的非常漂亮,我甚至懷疑他身份有問題,不然為什麽那麽小心?”
    於野說的多了,眼底的懷疑裏摻雜了許多別的情緒。
    王起鬆白胡子晃悠,白泥透紅的手掌力道稍大,將其攥成了一隻尖尖的筆。
    “哦,小心謹慎,你都這樣說了事情豈不是早早都挑明了?還來問我?”
    他笑容怪異,似山林裏活的極老的老猴子。
    於野歎了口氣,鄭重道:“所以,我覺得奇怪,紀學舟活動範圍一直不出八號藥園附近,能是誰讓他出了意外?”
    “宗門沒有動作?”
    於野搖頭。
    “那可有其他怪異之處?”
    王起鬆起了一些興趣,笑的真誠了幾分。
    於野正襟危坐,道:“要說最怪的地方,就是藥園的雜役弟子,陳楸。”
    “陳楸?是男是女?”
    “男的,生的貌美。”
    “哦,為何怪異?”
    “幾次三番都能逃脫紀學舟的捕殺。”
    “那便有問題,可為何真的怪異?”
    王起鬆背筋展開,一絲勇猛嗜殺之氣鋪開,小小的房間裏無風而又無端端升起涼意。
    瞅著這些許的猛虎姿態,於野背挺得筆直,嘴如寒井,一字一句道:
    “他入門三年練氣二層。”
    王起鬆陷入沉思,透紅的臉上有些迷惘,許久之後才說道:“確實怪異,你那般想,我認同。”
    於野點頭,入門三年二十歲不到的年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殺掉紀學舟,那麽,那又是誰呢?背後之人?有無必要?
    這些疑問這些天一直糾纏於野,幾乎令他無心修行。
    “與我說說這陳…陳楸!”
    王起鬆問起此人,於野說起了關於紀學舟的評價以及自己所觀察到的情況,說的極為細致。
    王起鬆聽的也同樣認真。
    “此人膽小諂媚,卻又占了紀學舟的房間,他似乎確認了他能住下去。”
    於野說完,那日場麵在腦內浮現,紀學舟房間竟被陳楸占了去,那怎麽可能?
    一個練氣二層入門三年的謹小慎微的弟子,平時那般,為何敢做出那般舉動?
    “這麽說來,此子倒是複雜極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
    王起鬆嘴角浮現笑意,猩紅唇角似一把鐮刀。
    於野搖頭,臉上浮現疑惑。
    “一個人越複雜便越虛弱,他表現出來膽小又狂妄,卻不過是生存之道,這種小醜般的角色,往往最讓人覺得不起眼,不可能。”
    於野聽王師兄這話,若有所思點頭。
    “可惜,終究是年輕,表現得過了。”
    王起鬆笑的輕鬆,似乎在為自己得意。
    “可是,此子有何目的?他為什麽不連夜逃離?”
    於野問出了心中最大疑惑,王起鬆不笑了,他想了許久,一拍桌子,道:
    “此子肯定有問題!”
    於野悄悄翻了一個白眼,道:“師兄,您要幫我。”
    “殺了此人?”
    王起鬆看在那壺價值二十靈石的黃芽酒上,問出了以上的話。
    於野點頭,又搖頭道:“我怕此人背後有人,要想個妥帖的辦法,要讓咱們暴露,我等不過也是螻蟻。”
    “嗬嗬哈哈哈,於師弟呀,暴露?你以為清虛宗那些擁有通天修為的大修士不知道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
    王起鬆哈哈大笑,笑的肆意瘋狂。
    於野眼皮跳動,跟著笑道:“王師兄有何見解?”
    “無非就是利益交換罷了,咱們上頭的人也不太差,所以罩得住,隻要別太過分,打起來外門弟子幾百幾百的死,又何況一些雜役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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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起鬆笑的暢快,笑的爽快,又道:“雜役弟子是什麽?我等還不知道?就算是背後有人,藏頭縮尾之流罷了,這陳楸自認為聰明,小醜爾!”
    於野噓出一口氣,終日思索此事,令他不堪其擾,見見多識廣的王師兄這般說了,認為有些道理,道:
    “師兄,那我應該怎麽辦?”
    王起鬆看一眼於師弟,見這年輕後輩滿臉誠懇,當下滿意一笑,單手虛空一握,道:“尋個由頭捉了去,至於後續你有安排吧?”
    於野想起最新接觸的年輕少年麵孔,那種信心勃勃的模樣,暗道不愧是新入世的少年人,三兩句話便覺得大道可期。
    “自是有的,藥園將會平靜下去。”
    於野說完,見王師兄笑眯眯的看他,頓時一拍腦袋,道:“屆時血藥分與師兄一份。”
    王起鬆擊掌叫道:“大善!”
    八號藥園,露珠掛在靈藥枝頭,藏住射過的一縷陽光,便像是水晶一般,晶瑩剔透。
    陳楸背著手站在田邊,身後跟著謝九季與錢寶。
    “看著,這就是師兄我學習了很久的種植之道,聚靈術!”
    話音剛落,隨著陳楸手掐法訣,一股子清風徐徐吹起在這小範圍的靈田之中。
    風中帶著一股令人舒爽的涼意,也帶著難言的清香,謝九季與錢寶二人禁不住眯起了雙眼,像是一根根成長在春風下的幼苗。
    聚靈術,聽著似乎非同一般,實際不過是引來附近的草木靈氣,吹拂靈藥,在一定程度上幫助其生長。
    效果嘛,自然是不強的,常年施展下來,大概能多出一兩株上品品質的靈藥。
    當然如果有心施展,以陳楸築基四層的修為,肯定會比當下效果強上不少。
    隻是那樣的話沒有必要,好家夥你一個練氣二層的弟子突然施展出神奇的聚靈術,人家怎麽看你?
    啊啊…我是運氣好,我是僥幸,我是不小心,小的也不知道…
    當天晚上有心之人就能摸到你的床上,刀劍相向。
    陳楸收起術法,頭也不回的問道:“怎麽樣?想不想學?”
    身後,謝九季疏離的眉眼裏透露一絲喜悅,像是在說,師兄真的厲害。
    而錢寶則是浮現向往之色,這聚靈術一看就不錯,還能幫助靈藥生長,提升品質,自從大師兄幫他摸清楚修行路線後,他便覺得大師兄真的是個超級好又超級厲害的人。
    師兄說過,在藥園內有付出就一定有回報,這話他也將其牢牢記在心裏。
    哼…劉師兄和王師兄現在都還不知道他馬上就要入門,不知道一天鬼混什麽,到時候我一定讓你們大吃一驚。
    還看不起藥園和大師兄,嗬嗬…看看謝師姐,這般冷淡的人都對師兄這麽信服,你們懂個鳥?
    這般想著,錢寶舉手道:“大師兄,我想學這種植之道。”
    陳楸問道:“為何?”
    錢寶想了想才說道:“我覺得很有趣,看著靈藥長的漂亮,我覺得很舒服。”
    這小胖子,倒是個天生農民世家開創者,農人老祖?
    比起自己裝出來的,倒顯得極為可貴了,陳楸忍不住心生喜愛,道:“那你可知道學習種植之道,多少會耽誤自己修為?”
    錢寶癟起嘴巴,道:“其實吧,我不向往高深修為是假的,但是我很明顯這輩子也不可能築基,所以大師兄,我想學點手藝,以後找個道侶,為後代做打算。”
    “你這麽小就想那些?”
    陳楸見這小胖子怕是手動擋都沒開過,就開始想著散葉為後代謀福利了?
    錢寶臉蛋子焦紅,不敢去冷淡而又漂亮的謝師姐,道:“這是俺娘給我說的,我覺得有道理,隔壁家的爺爺就是這樣,他孫子現在可有出息,靠的就是他爺爺。”
    陳楸點頭,道:“你知道就好,等你練氣入門,便來尋我,散了吧。”
    錢寶告辭離去,留下謝九季在一旁,陳楸看去,笑著問道:“師妹可有問題?”
    謝九季看著錢寶離去的背影,忽然說道:“師兄對錢師弟挺好的。”
    陳楸聽著這話有些不對勁,心頭一驚,師妹這話啥意思,悄悄看去,發現師妹一直在看他,神情有些小女生那種自然而然的嬌羞。
    啊?
    師妹莫不是有不該有的想法了吧,那不行!
    於是淡淡笑著說道:“他幹活挺勤快,你不一樣,誌在修行,修行哪能多餘出心思,一定要心無旁騖,任何東西都不能碰!”
    謝九季神情黯淡幾分,點頭表示知道。
    陳楸見狀,心頭鬆了口氣,他倒不認為是師妹有明確的那方麵心思,一個孤獨的小姑娘,哪能懂那些。
    引導一下就好了。
    “對了,明日我要出園一趟,師妹,這藥園就由你照看了。”
    陳楸轉移話題,謝九季果然單純,見師兄這般說,點頭的力道都大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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