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穹頂的防彈玻璃將月光過濾成青灰色。
    呂塵的手指在操控麵板上懸停了半秒，這時陳雪遞來的數據板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靈能轉化率又下降了0.3個百分點。”她咬著嘴唇，抹去全息投影裏的亂碼，“應該是昨天吸收的劍陣能量殘留不穩定。”
    呂塵的指甲無意識地劃過胸前的牌位碎片，金屬表麵立刻浮現出暗紅色紋路。
    他抓起工作台上的液態冷卻劑，直接澆在機甲脊椎連接處：“把備用能量槽切換到三號回路，用財團的防火牆協議偽裝趙無極的算盤程序。”
    當第七枚微型導彈在機甲胸甲上炸成藍色火花時，張遠扯鬆了領帶。
    這個穿著手工定製西裝的男人突然按住陳雪的肩膀：“小姑娘，你們在關節軸承裏摻入了修真界的淬火秘術？”
    “是複合型納米陶瓷。”呂塵的聲音從機甲擴音器裏傳出，蓋過了張遠指節發出的細微骨響。
    暗金色麵罩映出三十米外正在融化的鎢鋼標靶，“張總要不要試試粒子切割刃？”
    財團董事們的驚呼聲被防爆玻璃阻隔，變成了模糊的漣漪。
    呂塵看著戰術屏上跳動的青玉算盤圖標，操控機甲突然側身。
    本該擊穿左臂的鐳射光束折射在胸前的青銅紋路上，把整麵合金牆熔出星鬥圖案。
    “防禦測試結束。”陳雪的聲音帶著顫抖的亢奮，“綜合評分s級。”
    張遠摔碎咖啡杯的瞬間，王磊的黑市交易記錄突然在監控屏上閃了半幀。
    呂塵鬆開攥得出汗的操縱杆，任由應急反應堆的三次閃爍把冷汗蒸成白霧。
    他知道這是三年前那場爆炸殘留的定時脈衝——就像知道張遠必定會要求實戰演練。
    十二台量子懸浮戰甲呈楔形陣列逼近時，實驗室的空調係統突然噴出大量冷凝水。
    呂塵看著水珠在機甲外殼凝成《誅仙劍陣詳解》的篆文，嘴角扯出冷笑。
    這些被灰燼重組圖紙標注過的水分子，此刻正在王磊的暗網直播裏折射出財團保險庫的結構圖。
    “第一輪試探攻擊。”陳雪的聲音混雜著鍵盤敲擊聲，“他們啟用了電磁脈衝彈。”
    呂塵的瞳孔映著操作台上滲血的密語文字，手指精準地切入備用能源通道。
    當安保隊長的戰甲因過載在空中抽搐時，機甲右臂彈出的高頻粒子刃已經抵住他脖頸處的冷卻管。
    “換湮滅彈！”張遠對著通訊器低吼，沒注意到孔瑤的白大褂口袋正在析出金紅光點。
    第二輪爆炸的煙塵中突然刺出青銅色尾翼。
    呂塵操控機甲踏著某位董事的防彈轎車躍起，肩部裝甲彈開的修真界符咒正好裹住三枚反物質飛彈。
    監控室裏有人尖叫著去搶滅火器，卻看見燃燒的符紙把飛彈燒成了青銅色的算珠。
    當最後一台戰甲被機甲的合金鎖鏈絞成麻花，張遠發現自己的鱷魚皮鞋正在融化。
    那些從檀香爐飄來的金紅光粒，不知何時已滲入他精心打理的意大利皮鞋縫線。
    實驗室的硝煙還未散盡，孔瑤的白大褂下擺掃過滿地狼藉。
    她指尖殘留的金紅光粒隨著步伐飄散，在融化的鎢鋼標靶表麵映出細密的陣紋。
    "能量損耗比預計值低15。"她將平板電腦貼在呂塵汗濕的背脊上，指腹狀似無意地劃過機甲外殼的青銅紋路。
    那些被符咒燒灼的痕跡突然亮起微光，把監控屏上跳動的青玉算盤圖標壓暗了三分。
    呂塵摘下麵罩時，喉結處的皮膚粘著細碎金屬屑。
    他低頭看孔瑤遞來的冰鎮能量液，發現易拉罐表麵凝結著《誅仙劍陣》的篆文水珠——這是陳雪用灰燼重組技術做的防盜標識。
    "轉化率波動是因為融合了三種靈力源。"孔瑤突然抬高聲調，目光掃過正在擦拭鱷魚皮鞋的張遠，"就像用三種不同熔點的金屬打造合金，需要..."她的話被呂塵扯袖口的動作打斷，腕表投影出的三維結構圖正好遮住張遠鞋底滲出的黑煙。
    張遠把破損的皮鞋踢進報廢的量子懸浮戰甲殘骸裏，西裝褲腳沾著冷卻劑凝成的冰晶："演示很精彩，但靈能轉化率波動超過財團風控閾值。"他抬手製止想要插話的王磊，腕表彈出的全息報表突然被機甲的青銅尾翼掃碎，"三個月觀察期，或者..."
    "或者什麽？"陳雪摔開沾著咖啡漬的數據板，碎片在防彈玻璃地板上劃出暗紅色的陣圖。
    那些昨天吸收的劍陣能量突然在實驗室穹頂投射出血色星鬥，把張遠脖頸處的冷汗照得發亮。
    呂塵按住陳雪顫抖的肩膀，機甲手套殘留的電磁脈衝讓她耳後芯片閃出藍光。
    他盯著張遠西裝翻領處細微的檀香灰燼——這是黑市密探傳遞情報的常用載體——突然露出笑容："張總辦公室的防彈玻璃，應該扛得住反物質飛彈？"
    監控室裏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孔瑤的白大褂口袋突然析出更多金紅光粒，這些由財團保險庫防盜符文改良的粒子，正悄無聲息地滲入張遠皮鞋融化的橡膠底。
    "不如我們做個雙向測試。"呂塵用機甲指尖蘸取液態氮，在防彈玻璃上畫出簡易的誅仙劍陣，"財團提供三個未公開的修真秘法，我用靈能機甲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逆向解析。"他故意讓最後一筆劃破張遠西裝袖口的金線，那些斷裂的絲線突然在半空組成王磊的黑市交易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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