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天機山關係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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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輕歌今日來尋蕭寧,其實並無要事。
隻是因為昨日,蕭寧曾與自己說過,讓自己有時間前來尋他。
對於昨日之事,當時姐夫說的時候,她並未多想。
事後來衙門客棧時,她才開始有了些許不解。
當時自己說的,可是天機山之事啊。
這件事,就算今天來尋姐夫,又能如何嘛!
輕盈的落在了那屋頂之上,聽著這房內傳出的聲音。
衛輕歌還是先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靜靜等待。
姐夫有客人,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自己避嫌。
所以,自己還是稍等一會的好。
隻是,這熟悉的說話聲……
伴隨著這屋內的聲音不斷傳出,衛輕歌愈發的覺得耳熟。
於是,她又換了一個位置。
找尋了一處可以透過縫隙,觀察到房內動靜的位置。
此時。
客房內。
小白兔南宮拓雙手捧著茶杯,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邊喝茶邊道:
“蕭兄,這次無論如何,你可都要讓我帶一首你的格律回去啊。”
“你都欠老山主多少首格律了?此次下山,老山主可是刻意囑咐了我的。說如果拿不到詩,就不讓我回去了。”
蕭寧聽了這話,不由得在心中腹誹。
這老山主是真狗啊。
知道自己不會為難乖巧聽話的小白兔,所以讓他出麵……壓榨自己本就不多可以文抄公的詩詞。
“放心,那是自然。”
蕭寧擺了擺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此時。
那屋頂之上。
衛輕歌看著這一幕,早就看呆了。
這?
這是什麽情況啊?
她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滿目的不可思議。
自己這沒有看錯吧!
此時姐夫的客人竟然是,天機山少山主南宮拓?!
不是吧!
姐夫竟然,還認識天機山的人?
甚至,還是天機山的少山主?
未來天機山的話事人?
真的假的啊!
衛輕歌壓製住滿心的震撼和疑惑,繼續打量。
他們好像在說什麽寫詩?
還說是老山主要的?
天機山老山主,那可是個神秘的存在。
其最為人稱道之事,共有三者。
一是那推論之準確,二是武學之精湛,三則是乃格律之高絕。
據說,這老山主在十年前,一直都未曾有過格律之作。
直到十年前,偶然興起。
在那之後,老山主就會偶有佳作,且作作上乘,成為了佳話美談。
現如今,盯著這眼下的場景,衛輕歌覺得自己似乎撞破了什麽,驚天秘聞。
難道說?
老山主的詩作都是假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寫出來的?
隻不過,這少山主為什麽會跟姐夫來要詩作啊?!
總不能!
衛輕歌的心中,其實已然有了答案。
但是,她是真的不敢相信,甚至連想都不敢往那個方麵想啊。
姐夫哪裏是什麽,會寫詩的人啊?
胡思亂想間。
就聽房內,姐夫的聲音再次傳來。
“詩作自然是有的,隻是,上次我說過的,讓那老頭住簡陋房子的事情,他做了沒有啊?”
蕭寧露出了一個略顯陰險的表情,大有一副看戲的樣子。
“事關詩作,老山主自然是聽了的。在上次蕭兄去信之後,老山主就搬出了自己的宅院。”
“在一處焦島之上,重新弄了一處極其簡陋的院落住了下來。如今已經住了一年有餘了。”
“期間,我去看過一次。那時候正值炎炎夏日,老山主熱得滿頭大汗,身上滿是蚊蟲叮咬的紅包。”
“但是,他硬是一聲不吭,就在那住著。時至今日,老山主還在那裏受難呢。”
小白兔從來不撒謊。
聽了這形容,蕭寧直接笑出了聲。
老山主那家夥,從十年前騙走了自己的一首詩後,時不時就騙自己的詩。
有事沒事還喜歡坑自己。
這次,終於是狠狠地讓他個老頭子,也難受一次,算是禮尚往來了。
衛輕歌在房頂上聽得直皺眉。
不是吧。
怪不得老山主天天住那麽簡陋的院子,天機山上不少弟子,都因此稱讚老山主的高風亮節。
可誰曾想?
背後的原因竟然是如此!
衛輕歌隻覺得,自己眼中的濾鏡碎了!
“隻是不知,蕭兄你這是何意啊?讓老山主行此作為,和這詩作可有關係?”
“那是自然與詩作有關了”
“可是,為啥我覺得,你就是想讓老山主過的苦一些呢?”
“年紀輕輕的,瞎猜什麽呢?聽著!現在,我說,你寫。”
蕭寧抿了抿嘴,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
“陋室銘!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就這麽轉眼的功夫,一篇蕭寧為老山主量身定做的改良版陋室銘,已經躍然紙上。
“好詩!好詩啊!”
那小白兔一邊寫,一邊稱讚。
眉眼之中滿是欽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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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最佩服蕭兄的地方了。
要他說,蕭兄的文采,絕對是這亙古第一人啊!
???
!!!
衛輕歌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看著輕描淡寫間,就即興賦詩一首的姐夫,以及那雙手鼓掌宛若傻瓜一般的少山主南宮拓。
衛輕歌驚呼:
這少山主剛剛看起來還挺正常的,怎麽突然間就宛若癡呆了啊。
誰能想到……
天機山的堂堂少山主,在姐夫麵前,竟然是這麽一副模樣……
自此。
繼老山主之後,這少山主的濾鏡,再次破碎。
嗯?
等等。
直到此刻,衛輕歌才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姐夫與這天機山之間的關係!
姐夫給那老山主寫詩,還出口就是老頭。
這少山主在其麵前,就如同一個傻子。
如此推測的話,姐夫跟這天機山之間的關係,必然是非比尋常的啊。
不由得,衛輕歌再次聯想到了,自己在天機山受到的那些,比其他人要優厚不少的待遇。
一時之間,明白了,全部明白了。
怪不得,天機山會收自己為弟子。
怪不得,天機山會如此優待自己。
如今看來,這些怕不都是因為,姐夫在暗中運作的啊。
得虧自己之前,還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以為姐夫對自己的和善,是因為看中了自己天機山弟子的身份。
如今一看,人家有和老山主、少山主的這層關係。
自己一個小破弟子,算什麽啊?
衛輕歌心中,徹底通透了。
對於眼下的姐夫,那自然是更加的欽佩,甚至都稱得上是仰慕了。
誰能想到,自己印象裏一向紈絝的姐夫,竟然是這等人物啊!
這下,她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姐夫今夜讓自己前來了。
當時,姐夫讓自己暫時不要回天機山了,自己還以為他是個外行人,什麽都不懂。
不知道天機山的規矩森嚴。
嗬……
自己到底是低估了姐夫啊,還是高估了天機山啊。
就姐夫這關係,天機山還有規矩麽?
想到這,衛輕歌心中突然覺得,有點飄了!
我姐夫可是蕭寧哎!
跟老山主打成一片的,少山主在他麵前,都宛若一個傻子!
不由得,衛輕歌環抱著手臂,高傲的昂著頭,頭頂之上出現了一個方框。
方框裏。
自己在天機山大搖大擺,如入無人之境,見人就高喊:
“我姐夫是蕭寧!”
對此。
以往的那些師尊啊,師兄之類的,紛紛跪地:
“恭迎輕歌師妹回山!”
“嘿嘿嘿嘿嘿嘿嘿,嘎嘎嘎嘎嘎嘎……”
衛輕歌一翻傻笑,頭都快笑掉了。
嗬!
我姐夫是蕭寧,天機山的門規算什麽東西!
這次,老子就是不走了。
就是要在這瓊州住下來!
“碰~~~”
直到。
一顆果殼砸到了她的腦瓜子上,衛輕歌才從幻想中回過了神來。
隻見。
這會。
屋子下麵,蕭寧正和南宮拓一起,用那看傻子的眼光看著她。
“來了就進來啊,在屋頂做什麽呢?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這沒事就喜歡在屋頂偷窺。”
“怎麽?這是你天機山的師兄,你不進來拜見一下,還避嫌啊,快點下來……”
“師兄。”
衛輕歌被一番訓斥,連連翻身而下。
加上蕭寧隨意的幾句話,衛輕歌隻覺得,自己跟少山主的關係,好像就近了許多許多。
現在的自己,好像也能算得上是什麽,關係戶了吧。
不由得,衛輕歌隻覺得,姐夫這也太厲害了吧。
要知道,少山主在那天機山之上,那就宛若空中的雲彩,天上的寒月。
猶如霽月清風,冷淡的很。
平日裏,很少有弟子可以與其親近……
可現在。
對方時不時還給自己泡杯茶,這什麽待遇啊!
一番商談,將接下來衛輕歌留在瓊州的事情,三兩句下了定論,小白兔答應,會回去幫忙帶話後。
衛輕歌終於是想到了一個,從知曉了姐夫的不同尋常開始,自己就一直疑惑的問題。
“姐夫,我有一事不解……”
衛輕歌將茶杯放於桌上,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以往,我不了解姐夫的底細,如今清楚了這些,心中的疑惑不由得愈發強烈了。”
衛輕歌還想說什麽,蕭寧已經一副懂了的樣子,將其打斷了。
“你是想問,既然我有如此武學,還有如此勢力,為何還要與你姐姐和離吧。”
“正是。”
衛輕歌狠狠地點了點頭。
就從目前的情況看,姐夫一直在暗中保護姐姐,兩人情義還在,完全沒有必要和離啊。
就算說是為了保護姐姐,不讓其卷入黨爭的漩渦,這也太牽強了點吧。
姐夫在瓊州有如此勢力,在京城想必也有一定部署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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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情況下,就算要保護姐姐,又何須和離呢?
“那是因為,我們天機山!”
這時。
小白兔淡淡的開口了。
“這是來自於當初,老山主的一個論斷。稱三年內,若挽兒姑娘跟隨蕭兄入京,將有性命之憂。”
“若是挽兒不入京,這性命之憂,或許將落在蕭兄身上!”
嗯?
這!
衛輕歌還從來沒有聽過這等秘聞,聞言整個人都不由張大了嘴巴。
整個人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
所以!
姐夫做的這等背盡罵名的事情背後,竟然是這等,在用自己之命,保護姐姐?!
“這等抉擇,為世人所不解,蕭兄背負了無盡罵名。因此,蕭兄無愧於大丈夫之名。”
小白兔再度露出了一個崇拜的目光。
看上去,簡直就是蕭寧的小迷弟一枚。
“可是?為什麽會有這等劫難呢?”
衛輕歌還是不解。
“這一切,就無從而知了。這些事老山主的論斷,隻有老山主知道答案。”
“隻不過,老山主稱,其不能影響凡塵皇權之中的因果。此次給出論斷,已經是開了先例。”
“至於其他的,老山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再多說半句了。”
南宮拓聞言,不由得目光微亮,甚至有幾分邀功請賞的韻味,開口道:
“蕭兄,我目前還是天機山的少山主,身處紅塵,還沒有傳承師尊衣缽,與你談論一下此事,倒是無妨。”
“不過,關於這裏麵的具體密辛,我也不是很清楚,隻能是通過目前掌握的消息,給蕭兄一個猜測。”
別看小白兔看起來呆,他還是有真才實學在身上的。
不然,這天機山的少山主之位,也輪不到他。
“速講。”
“這件事,應當是跟那穆起章有關,這一點,根據當年老山主的論斷,就不難猜出。至於,這劫難的來源究竟是什麽,我覺得,是跟血咒有關。”
“在大堯建國之前,前國的皇室,曾掌握了一門,類似於儒修們語力的修行方式,不知蕭兄可曾有耳聞?”
“據說,穆起章曾經在打仗時,發現了前朝皇室的一處藏寶地。因此,我懷疑,這所謂劫難,可能與此有聯係。”
“當然了,具體的我就不知情了。”
南宮拓最終,歸根結底,隻是給蕭寧提供了一個情報。
前朝皇室的血咒?
這一點,蕭寧倒是有所了解。
這是一類,利用自身之血,去詛咒目標的方式,有點像紮小人之類的巫邪手段。
至於有沒有效果,就不清楚了。
畢竟,這等高武的世界之上,自己對於武學的了解,依舊還是有限的。
與此同時。
瓊州戍邊營。
“將軍,我可聽聞,這新皇上任之後,不聽益言,生性殘暴。您確定了麽?一定要去麵見他麽?”
一參軍模樣的青年,問道。
“我與青時畢竟是兄弟,他是青時的姐夫,就是我的姐夫。無論如何,這件事,我必須去匯報給他。”
“更何況,青時的姐姐,如今也在瓊州。實在不行,我就去找她幫忙引見。”
“這畢竟是關係到那新皇之事,其總不能怪罪吧。更何況,這二人剛剛和離,青時的姐姐好像還有餘情未了。”
“我們給他們創造一個會麵的機會,說不定還能讓他們死灰複燃,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啊。”
那將軍目光深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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