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銘帶著畫像來到方家的時候，方家人很是驚訝。
    待反應過來顧銘的身份，跟祈言翊預料的一般，方家人熱情的招待了他。
    “顧公子此次前來可是有事要我們方家效力？”
    方家家主是方老夫人的長子方仁安。
    他此時笑得一臉諂媚的看著顧銘。
    顧銘沒想到對方如此熱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是來打聽一件事的。”
    看來他在顧家不受寵一事並未傳到這裏來。
    這方家是真的沒落了。
    方仁安有些驚訝，“不知顧公子想要打聽什麽事？”
    顧銘直接將畫像拿了出來給他看，“不知你可認識這人”
    方仁安一看這畫像，臉色驟然一變，隨後想到顧銘的身份愣是忍了下來。
    隻是他的語氣也帶上了一絲嫌惡，“不知顧公子尋這人是有什麽事？”
    顧銘挑了挑眉，這反應不太對啊。
    不過他還是按照計劃說道：“此人是我的恩人，我想尋到他報恩。”
    似是覺得說服力不夠，他又補充道：“我打聽到恩人與方家有關係，我便來問問。”
    方仁安一聽，臉色瞬間一變，笑容越發諂媚了，“誒，你可真找對了，他是我們方家的養子方均。”
    顧銘心下一跳，沒想到還真有用。
    他清了清嗓子問道：“不知恩人如今可在方家？”
    方仁安一頓，“如今他不在方家，不過我可以替你轉告此事。”
    顧銘低歎了一聲，“也隻能如此了。”
    說完他又故作可惜的說道：“既然恩人不在，那我便先告辭了。”
    方仁安趕緊攔住他，急切的說道：“顧公子等等，這都到飯點了，不如一同用了午膳再回去？”
    顧銘一臉為難，方仁安連忙拉著他就往裏走，“不必客氣，來，我們進去再聊聊。”
    顧銘隻好“勉為其難”的跟著他走了進去。
    “顧公子，不知最近顧家可有計劃再開分部？”
    午膳時，兩人喝了幾杯，方仁安便順勢提起了自己的目的。
    顧家是以出售藥材為主，向來與葉家多有合作。
    而方家是自己種植藥材，自己出售。
    如今他們方家沒有什麽門道，藥材比不上葉家，名頭比不上顧家。
    想要借顧家渠道讓方家藥材售出，對顧銘自是越發殷勤。
    顧銘心中冷笑一聲，麵上卻是帶著一絲憨厚，“這……的確有這麽個打算。”
    方仁安眼睛一亮，想要繼續追問。
    卻被顧銘打斷，“就是我心係恩人，根本無暇管這事。”
    論起胡扯，顧銘是信手拈來。
    很快又將話題扯到了國師的身上。
    方仁安心中隻想著能入顧家的眼，自然是知而不言，“顧公子放心，方均雖然不在方家，但我能聯係上他，定然會盡早找到他的。”
    顧銘順勢問道：“那你先跟我說說恩人的事，我想知道。”
    方仁安並沒想太多，自然是知而不言。
    “方均來到方家的時候隻是個十多歲的少年，養在我母親身邊。我母親對他也是極好，但有一天不知為何他就離開方家去了洛京。”
    顧銘心中一動，看來這方仁安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
    關於國師的事，祈言翊事先跟他說過了，所以顧銘大概也了解事情的始末。
    “那你可知恩人的身世？恩人真的是太可憐了！”
    顧銘忽然大嚎了一聲，把方仁安嚇了一跳。
    “方均原名蘇均，是我母親娘家那邊的族人。說起來也是有幾分可憐，蘇家當年……”
    似是提到了什麽禁忌，他趕緊閉上嘴，轉移話題，“總之就是蘇家發生了一些事，族人都死光了。所以我母親才收留了蘇均，好歹為娘家那邊留一些血脈。”
    顧銘心下一驚，這國師還真是蘇家人啊。
    仔細想了想似乎從來沒有人提過國師的身世，他成名之後就已經是陛下信任的國師了。
    壓下心中的震驚，他又問道：“那恩人他可是會調香？啊對，蘇家調香技藝是傳女不傳男，看我都把這個給忘了。”
    卻不想方仁安冷笑了一聲，“我娘原本是蘇家繼承人候選之一，所以我娘的調香技藝也不差，不過最後卻輸給了她的堂妹。因為蘇家滅族一事，我娘便破例將調香技藝傳授給了方均。”
    他這個親兒子都沒有的待遇，一個養子卻享受到了。
    所以他對這個養子一向不喜，自他離開之後便沒有與他聯係過，更不知道他的情況。
    不過他是有方均的聯係方式，想要聯係方均倒也不難。
    “方老夫人……聽聞她最近病了？可嚴重？需要幫忙嗎？”
    見方仁安看過來，似是怕誤會，顧銘擺手解釋道：“方老夫人是恩人的養母，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自是義不容辭。”
    方仁安也沒有懷疑什麽，他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故作為難道：“母親年紀擺在那裏，身體也都是一些老毛病。隻是我們方家如今……”
    看他那模樣，顧銘哪還不知他想要做什麽，立刻拍著胸脯道：“方家主有話盡管說，能幫的我盡量都幫！”
    方仁安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雙眸發亮，“最近我們方家有一批藥材正準備出售，若是顧家……”
    顧銘絲毫不顧親爹死活，滿口答應下來，“沒問題，你直接到顧家尋到負責的管事就行。”
    反正在顧家他說的不算，這種無效的話說過就是。
    方仁安卻當了真，“那可真是太好了，真是多謝顧公子了。來！再喝一杯。”
    顧銘又跟他虛與蛇委了幾句便提出了告辭。
    方仁安達到目的也沒有留他。
    待顧銘回去之後便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了祈言翊。
    “蘇均是蘇家人無疑，看來方家如今是不大好。我不過隨便說了幾句，那方仁安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
    祈言翊眼裏閃過一絲冷意，“方家私下售賣摻假的藥材，名聲早就壞了。如今還有誰願意跟他們合作？”
    “原來如此，難怪看到我會這麽熱情。”
    “這次多謝你了，我還得再查查國師當年為何會離開方家。”
    若是國師懂得調香，那很多東西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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