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窈才多大！清妍再沒幾個月就要參加選秀了，使使勁，讓皇上把清妍指給四阿哥，能是嫡福晉。可等清窈到了參加選秀的年紀了，四阿哥的後院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了！你一個當額娘的，難道就不想自己的女兒以後能好過一點！”
    本來清窈還有點怪自己的額娘話多，說出了自己的心事，可阿瑪巴圖魯的態度讓她覺得或許能因禍得福呢。
    於是她趕忙開口：“阿瑪，隻要能跟了四阿哥，女兒不介意身份的。”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驚住了。
    雖然鈕鈷祿巴圖魯現在官階不高，可家世尊貴也是真的尊貴。
    誰能想到有著這樣尊家世的格格竟然願意屈居人下呢！
    沉默了片刻，巴圖魯沒立刻回答小女兒清窈的話，反而先看向了大女兒清妍。
    不過清妍卻並沒有覺察到。
    因為此時此刻她正處於震驚中。
    之前她一直以為清窈的那個表姐烏拉那拉氏書慧喜歡四阿哥。
    萬萬沒想到清窈也喜歡。
    主要是雖然這個時候結婚的年紀普遍偏小，可清窈的歲數還是小，所以她就沒往這方麵想。
    現在雖然意外，但卻也讓清妍心裏有了不同的看法。
    長時間沒得到父親的回答，清窈再次開口：“阿瑪，女兒長這麽大了，沒和您提過什麽要求，這是第一次。”
    她祈求的聲音讓清妍回神，看到阿瑪巴圖魯正在看她，立刻斂好了心神，繼續看戲。
    巴圖魯默了下說：“把你指給誰，我說了不算，這事兒要從長計議。”
    說完他甩了甩手要走。
    清妍立刻委屈巴拉地開口：“阿瑪，那女兒院子的眼線就讓他們繼續待著嗎？”
    聞聲，巴圖魯看向了瓜爾佳氏。
    側福晉瓜爾佳氏嘴巴翕合，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不得不看向自己的女兒。
    清窈自然看懂了自己額娘的意思，可她卻並沒有吱聲。
    因為如果這個時候她開口的話，等於是把她剛才的“冤枉”全都推翻了。
    看出了她的心思，清妍自嘲地笑了笑：“阿瑪，是女兒不懂事兒了，自小流露在外，沒享受過一天的父母的愛，能認祖歸宗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女兒怎麽還能那麽不知好歹呢。有眼線盯著是對女兒的督促，省得女兒不懂府裏的規矩，給府裏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妹妹可能就要成為四福晉了，自然是要小心謹慎的。”
    清妍的演技在這個時候稱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
    她這番話把自己的委屈求全演繹的淋漓盡致。
    她的阿瑪巴圖魯心生不忍，再次質問嗬斥瓜爾佳氏母女：“說，清妍的院子裏還有沒有眼線了？”
    瓜爾佳氏是真不知道，可清窈卻死活不會說的。
    沒了眼線，以後她被動不說。
    更重要的是，她要是說出了眼線是誰，就是在打臉她自己。
    雖然現在這一出是清窈鬧出來的，可怎麽結束就不是她說的算了。
    清妍一聲不吭，就耷拉著眉眼，用帕子遮著，默默哭泣，比起剛才清窈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她隱忍、委屈的樣子讓巴圖魯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於是交代一直跟著自己的小廝：“清妍格格院子伺候的人，除了她現在的丫鬟香荷和徐嬤嬤，其餘的全部換了！”
    “阿瑪這……”清窈萬萬沒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也忘記掩飾了。
    巴圖魯怒氣衝衝道：“清窈，你離指婚還有好幾年呢，現在還不是四阿哥的嫡福晉呢，就想告訴我該怎麽做事兒？！”
    “女兒不敢。”
    “鬧也鬧過了，既然不敢，就回你的院子待著去！”
    事已至此，清窈知道她不能再多說了，那樣的話，情況更糟糕，雖然心有不甘，也隻能先就這樣了。
    巴圖魯盯著清妍看了許久，滿眼的心疼，似乎有好多話要和這個剛剛認回來的女兒說。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餘光掃到十阿哥和九阿哥，趕緊收斂好情緒給兩位阿哥請安。
    一通囉嗦繁瑣的禮節之後，巴圖魯引著兩位阿哥準備去前院。
    十阿哥道：“小舅，我和九哥來找清妍格格有點事兒。”
    巴圖魯微怔，之後說：“哦，好，那你們聊！”
    回到清妍的院子，在等待上茶點的功夫，九阿哥說：“沒想到清妍格格在府裏的日子這麽不好過啊。”
    從他的話裏，清妍聽得出來，九阿哥和十阿哥應該是看到了剛才的鬧劇。
    因為對九阿哥不是很了解，清妍一時間拿捏不準他這話到底是感慨還是冷嘲熱諷。
    不過對清妍來說不管是什麽都無所謂。
    她借著剛才的委屈情緒說：“就是因為不好過，奴婢才要為自己多打算一點，所以才心心念念要多賺點銀子，自己有了銀子，總比伸手看別人臉色要銀子的好。”
    “清妍格格言重了，選秀後被皇阿瑪指婚之後你是咱們的四嫂了，就算是有人敢小瞧了，四哥那頭就過不去。”
    清妍苦笑：“九阿哥這話才真是說笑了。既然剛才那出鬧劇你和十阿哥看到了，奴婢也不怕你們笑話，別說指婚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就算是有了一撇，估計……在那一撇寫出來之後也會被人抹掉了，與其以後難堪，還不如現在就不做白日夢！”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十阿哥歎氣：“沒想到清窈那丫頭小小年紀，心思那麽多。”
    九阿哥沒十阿哥那種對自家表妹的恨鐵不成鋼的惋惜。
    他問清妍：“四哥的性子雖然不算好，但是到底是皇子，清妍格格當真是一點想法也沒有？”
    “沒有。”
    “四哥要是聽到這話，可要傷心了，聽說他的玉佩都給你了，還幫你找到了家，任誰見了都要說一句用心良苦的，清妍格格你對四哥竟然一點想法也沒有？或許清妍格格是想跟二哥？畢竟你連二嫂都見過了。”
    清妍後知後覺，九阿哥其實是在試探自己，或許他對自己的身世還是有疑慮。
    “奴婢聽出來了，九阿哥這是不相信奴婢了？既然這樣，那以後就不要再來找奴婢了。”
    清妍說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銀票：“這是上次九阿哥拿來的首飾賣的銀子，本來說好的是九阿哥全都賞賜給奴婢了，但是無功不受祿，既然和九阿哥是一錘子買賣，那就還是不要相欠的好！奴婢把那些首飾的成本給九阿哥，五百兩銀子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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