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姐姐想多了。”清窈說：“今天姐姐院子的動靜好大啊，聽說阿瑪賞賜給你了好多東西，也讓妹妹開開眼。”
    “怎麽？你沒有嗎？”清妍佯裝驚訝。
    “阿瑪答應幫我使使勁，讓皇上把我指給四阿哥了。”
    “知道啊，阿瑪因為這事兒特意來找過我，我要是不鬆口，他也不敢答應你，畢竟我認祖歸宗之後，所有利益相關方都希望皇上能把我指給四阿哥呢。”
    清妍目光掠過被氣到的清窈，冷笑。
    不扯頭花，光是耍嘴皮子，她要是也輸了，真對不起自己穿越的身份。
    清窈氣衝衝地要離開，然而走了兩步又覺得不甘心。
    “姐姐，逞一時之快沒意思，看誰能笑到最後。”
    聽她這意思她是能笑到最後了，清妍似笑非笑：“你的表姐不是也喜歡四阿哥嗎？”
    “那又怎麽樣呢，她的家世沒我好。”
    “是沒你好，但是萬一她要是成了四阿哥的嫡福晉呢？”
    “她……”清窈先是一愣，之後說：“當今皇上的親生額娘還不是先帝的皇後呢，隻要我以後能生一個繼承四阿哥家業的兒子就行。”
    “就算是那樣你那個表姐烏拉那拉氏也是當家主母，而你……”
    “那也要烏拉那拉氏能活到我兒子繼承家業那一天才行！”
    望著清窈的揚長而去的背影，清妍陷入到了沉思。
    四阿哥是未來的皇帝，這對她來說不是秘密，清窈如果跟了四阿哥，大概率就是乾隆的親媽。
    隻是清窈的話聽起來似乎她也知道這個事實？
    甚至還知道烏拉那拉氏活不到那個時候？
    “格格，你在想什麽呢？”
    “沒事兒。”清妍收起心裏對妹妹清窈所有的疑惑，認真打量了一下銅鏡裏的自己：“雖然我不喜歡化妝，可我這臉色看著也太素了吧。”
    “格格，是徐嬤嬤說要素一點的，最好看起來臉色十分不好，憔悴的像是整宿整宿都睡不好那種最好。”
    清妍暫時不去想清窈那丫頭的態度，扭頭看向給自己梳頭的徐嬤嬤，問她為什麽。
    “格格，貴妃娘娘讓您進宮，您以為會是什麽事兒？”
    “大概是因為清窈要跟了四阿哥這事兒吧，阿瑪應該已經和佟佳氏家族的人提過這茬兒了。”
    “雖然格格您對四阿哥也沒什麽心思，可是站在佟佳氏一族的立場，他們自然是不希望清窈格格取代您的，所以貴妃娘娘這個時候讓您進宮說不得是苛責您呢。所以這個時候格格要表現出您在府裏沒辦法發表自己意見的窘迫，貴妃娘娘說不得會心疼你，幫您撐腰呢。”
    貴妃娘娘對自己的態度，清妍心裏一直有數。
    她不認為裝可憐點貴妃娘娘就會給她撐腰。
    不過徐嬤嬤的話也沒錯，本來可能是她被指給四阿哥的，現在換成了妹妹，從貴妃娘娘的角度來說，等於為她人做了嫁衣，自然是不可能高興的。
    於是清妍也就沒再出聲，任由香荷和徐嬤嬤幫著自己捯飭了。
    捯飭好了之後，清妍照鏡子：“香荷，你描眉化臉的手藝真不錯，這憔悴妝看起來還真是我見猶憐呢。”
    “格格您天生麗質，再憔悴也遮擋不住你的美貌。”
    清妍心情大好：“徐嬤嬤，你最近對香荷的調教很有成效啊，她的嘴越來越會說了。”
    “奴婢可當不得格格誇獎。”徐嬤嬤說：“香荷說的都是實話，是格格您天生麗質。”
    雖然清妍也認為自己的顏值很好，可瞧著徐嬤嬤和香荷兩人一起開始一唱一和地誇自己了，她說：“你們就放心吧，我沒事兒的，不就是見貴妃娘娘嗎，又不是第一次見了，最多她也就是罵我幾句，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了。”
    清妍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為貴妃娘娘的懿旨昨天就到了府裏了，可到現在了係統也沒發出任何預警。
    這說明自己不會有性命之憂。
    除了生死和耽誤賺銀子，對清妍來說，其餘都是小事兒。
    她這樣的心態也感染了徐嬤嬤和香荷，她們兩人也沒剛才的擔憂了。
    拿著貴妃的懿旨進了紫禁城，直接被人帶到了貴妃娘娘所在的延禧宮。
    囉嗦的請安行禮之後，貴妃讓伺候的人全都出去了。
    之後她沒有任何迂回，直接問清妍：“那個叫清窈的丫頭是怎麽回事兒，是鈕鈷祿府的人欺負你，非要讓那個丫頭跟了老四，還是你故意的？”
    雖然清楚沒性命之憂。
    可到底是上位者的貴妃娘娘，她的壓迫感還是讓清妍不由自主有點緊張。
    “回娘娘的話，奴婢沒有被欺負，也不是故意的。”
    “你在本宮麵前不用顧忌這麽多，有什麽說什麽，真要是受了委屈，本宮自會為你做主的。”
    “回娘娘的話，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實話？”貴妃娘娘的語氣陡然冷了許多：“那本宮怎麽聽說那個叫清窈的丫頭在府裏大鬧過呢。”
    麵對著肩負著家族興盛才進宮的貴妃娘娘，清妍清楚她不能直接和貴妃娘娘說，她對四阿哥沒感情，不想被指給他。
    “妹妹清窈鬧，的確是有這事兒，她也的確說過喜歡四阿哥的話，奴婢不覺得那是欺負在欺負奴婢。奴婢鬥膽，之前娘娘不是對於讓奴婢被指給四阿哥這事兒其實也沒那麽讚同嗎，所以……”
    貴妃涼颼颼地打斷她的話：“本宮的確覺得你不是非要指給四阿哥才行，因為本宮覺得你徹底消失了才是對大家都好。”
    清妍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可現在奴婢已經回了鈕鈷祿府，皇上知道了奴婢的存在，且太後也見過奴婢了。”
    “你威脅本宮？”貴妃倏地站了起來，走向清妍，盯著她看了許久，忽地收斂好一身的怒氣：“罷了，本宮當初在碧雲寺見你第一麵，瞧著你就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所以現在這局麵雖然是意料之外，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前後態度轉變太大，清妍不敢貿然開口，就沒吱聲。
    “你的身份不低，而老四雖然是皇子，可目前還沒有爵位，你跟了他是有點委屈了。”貴妃娘娘說：“擦擦臉吧，既然沒被欺負，不用在臉上捯飭成這樣子。”
    “回娘娘的話，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清妍一邊解釋一邊按照貴妃的意思把香荷費勁巴拉給她化的憔悴妝給擦了。
    她剛忙活完，屋外麵響起了太監吊著嗓子聒噪的聲音：“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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