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現在有一種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覺。
    於是她忍不住想一定要和係統好好談判，除了能讓她開直播賺錢，再給她加點別的技能，比如說讀心術啥的。
    這樣的話，她就能知道四阿哥為什麽也希望自己取代烏拉那拉氏做他的嫡福晉了。
    而一直沒等到她回答的四阿哥，漸漸變得不耐，又追問了一遍：“不願意？”
    清妍立刻回神：“回四阿哥，這也不是奴婢願意就能成的事兒，奴婢能鬥膽問你一句，你為什麽突然問奴婢這個問題，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雖然爺的福晉是誰，是皇阿瑪做主，可也會和額娘商量，皇阿瑪也屬意額娘看上的人。”
    “德妃娘娘看上的人四阿哥你不喜歡嗎？”
    “福晉嘛，會管家，能料理好府裏的事兒就行了，喜歡不喜歡的沒那麽多講究。”
    這話聽起來是有點氣人，可卻也算是坦誠的實話。
    因為這個時候的皇子阿哥都是這樣的心態。
    而四阿哥之所以會排斥還有一點是不想讓德妃把她的人放到身邊罷了，一個宋格格已經夠煩了。
    他不想迫於應付這些。
    雖然他和德妃的母子關係不好，也不是什麽秘密，可德妃給予他的一切苦難，他從來沒有和人傾訴的想法，在他看來，訴苦太婆婆媽媽了。
    還有就是，和旁人說了也沒用。
    因為太後和皇上都知道他和德妃的關係，可他們能做的也有限，最後一切還是他默默、獨自吞下一切。
    所以麵對清妍的追問，他不置可否。
    清妍也不是想聽他的訴苦，就是借著這個話題想知道他到底什麽意思，是不是也和府裏的同穿的老鄉妹妹一樣，奔著弄死自己的想法去的。
    見他不正麵回答問題，清妍索性也不迂回了：“四阿哥你自己說的，皇上給阿哥們指婚的時候，如果阿哥們的額娘還在的話，皇上會和阿哥的額娘商量的……而德妃娘娘是不喜歡奴婢的，所以想要讓皇上把奴婢指給你做嫡福晉……應該沒那麽容易吧？”
    “事在人為。”
    “怎麽為？難不成四阿哥您想讓奴婢代替皇上原本想指給你的人和你行大婚之禮吧？”
    “你見不得人？”
    “呃？”清妍疑惑地看向四阿哥，見他一副自己是不是有病，瘋了的模樣，氣得脫口而出：“奴婢天生麗質難自棄，怎麽就見不得人了！”
    四阿哥唇角彎了彎：“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代替別人和爺一起行大婚之禮呢。”
    聞言，清妍後知後覺。
    聽他這意思，好像是和府裏同穿的老鄉妹妹不一樣，他不是本著讓自己死了一了百了的想法去的。
    於是抱緊四阿哥大腿的想法在清妍心裏不再搖擺了，越發堅定了。
    她的演技也隨之開始狂飆，嬌羞地小聲嘀咕：“四阿哥要是這麽說，奴婢就放心了。”
    “平時打量著挺機靈的，關鍵時候竟然犯傻。”
    四阿哥揚著眉眼吐槽了清妍一句，然後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放：“你在鈕鈷祿府的日子不好過？你這院子連茶碗都沒嗎。”
    清妍探頭看了一眼，他的水喝完了。
    這個年代大戶人家，茶喝完了，是連著茶碗一起換的，不續杯的，因為續杯在他們看來是有點小家子氣的。
    於是清妍立刻說：“四阿哥，你稍等，奴婢這就是去給您泡茶。”
    香荷惶恐極了，懊惱自己反應慢了：“格格，是奴婢的不是，奴婢這就去。”
    “你和徐嬤嬤在這兒伺候四阿哥吧，我去。”
    “可是格格，這……”香荷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阿哥：“……不合規矩。”
    “沒事兒，我這院子沒那麽多規矩，再說了，在四阿哥麵前，我也是奴婢，我伺候四阿哥也是應當應分的。”
    清妍說完巧笑嫣然地看向四阿哥：“四阿哥，可能要辛苦你多等一會兒了，奴婢第一次給人泡茶，難免會笨手笨腳的，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怪罪奴婢。”
    “你真是辛苦不勤勞，泡杯茶而已，真囉嗦。”
    想著還需要抱緊他大腿讓自己保平安呢，於是清妍對他的吐槽就左耳朵進右耳出了！
    香荷想跟著清妍一起過去幫忙，可卻被徐嬤嬤給拉住了。
    清妍說是會慢，實際上她手腳很麻利，很快就端著給四阿哥泡好的茶過來了，然後一臉諂媚地等著四阿哥給出評價。
    然而四阿哥打開茶碗的蓋子，看到上麵飄著的花朵，眉毛就皺了起來。
    “四阿哥，這是玫瑰花、陳皮和山楂泡的水，會有點酸，不過玫瑰花會帶著點甘甜，多少能中和一點酸的，對脾胃很好的！”
    “聽起來像是藥？”四阿哥又蓋上了蓋子：“爺沒病。”
    見狀，清妍親自過去端起茶碗又遞到了四阿哥麵前：“四阿哥，你就嚐嚐吧，奴婢是特地為你泡的呢。”
    她帶著點不易覺察的撒嬌的聲音傳到四阿哥耳朵裏之後，四阿哥不由自主從她手裏接過了茶碗。
    “忘記之前在哪本書上看過的了，說是太瘦的人一般脾胃都不太好，後來聽徐嬤嬤說四阿哥你喜歡是清淡的，奴婢就想是不是因為你脾胃不太好，所以特意泡了花茶。”
    “當然了，如果四阿哥喜歡吃清淡隻是自己口味、喜好的原因的話，奴婢給你道歉，可即便如此，這茶喝了也沒關係的，酸酸甜甜很開胃的。”
    四阿哥克製住嘴角的弧度：“你對爺的事情知道的倒是不少。”
    清妍不好意思地偏開頭：“四阿哥，你就不要取笑奴婢了。”
    “還行。”
    聽到他的評價，清妍的神色變了變，顯得有點委屈：“就隻是還行啊？”
    “嗯，再接再厲。”四阿哥語氣淡淡的，可眼裏卻透著無法隱藏的笑意。
    喝完茶之後，四阿哥就走了。
    清妍拍了拍快笑僵了的臉，費盡心思討好人這事兒真是太累了。
    她想一定要盡快和係統商量一下，多給她賦能，讓她的技能多點，有了係統賦予的自保能力，她就不用這麽費力討好人了。
    然而剛要和係統討價還價，聽到外麵香荷和徐嬤嬤的爭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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