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瓜爾佳氏聽到皇上似乎要附和太後的話，哭喊著為自己抱不平：“皇太後祖母，皇阿瑪，兒媳婦知道錯了，再者說了，兒媳婦今天也沒做什麽，不過是為難了一個奴才罷了……”
    “皇帝，你聽聽！剛才哀家苦口婆心說了那麽多，她還是認為不過是為難了一個奴才罷了……”
    縱然皇上一開始沒有處罰太子妃的打算，可她一直拱太後的火的態度，康師傅也不能不處罰她。
    畢竟太後生氣了，可是他低眉順眼的去請罪的。
    當了幾十年的皇帝了，都是別人對康師傅低眉順眼。
    現在可倒好，他要為了兒媳婦去和太後道歉，這要是說出去的話，他身為皇帝的臉麵還要不要了，皇家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於是康熙疾言厲色道：“瓜爾佳氏，朕看你這太子妃是到頭了！從今兒個起你不再是胤礽的福晉了，降為側福晉了！”
    聞言，瓜爾佳氏瞬間癱軟著歪倒在了地上，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難以置信事情怎麽變成現在這樣子了，眼神呆滯且空洞。
    被安置在旁邊躺著的清妍聽到這裏，趁著沒人注意到的時候，悄悄睜開眼睛，肆意地欣賞著太子妃的窘態。
    因為徐嬤嬤一直在她跟前守著，恰好擋住了別人看向她的視線，於是清妍就有點“肆無忌憚”了。
    好死不死地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和太子妃看過來的視線相撞。
    幾乎是刹那，太子妃的目光從空洞變得歇斯底裏：“皇太後祖母，皇上，她是故意的，她一點事兒也沒有，兒媳看到她睜眼了……”
    說話間太子妃就衝到清妍麵前，拉開徐嬤嬤，以一種不弄死清妍絕對不罷休的姿態瞪著清妍：“讓你裝……”
    說著她就伸手要去抓清妍的胳膊，動作快到徐嬤嬤都沒反應過來。
    “夠了！”太後氣得抓起旁邊宮女們剛才給上的茶，直接扔到了地上。
    “啪嗒”一聲，讓嘈雜的儲秀宮瞬間安靜了下來。
    康熙立刻又站起來，衝著太後屈膝行禮請罪，宮女太監以及嬤嬤，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戰戰兢兢地跟著跪下了：“皇額娘息怒。”
    “太後息怒。”
    “皇帝起來吧，是哀家沒控製好情緒，又不是皇帝的錯，何須你道歉呢。”
    歇斯底裏的太子妃也被太後扔茶碗的舉動嚇到了，整個人好像被點了穴一樣，也怔住了，抓著清妍胳膊的手鬆了不少。
    清妍再次趁著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一聲的時候，瞥了眼太子妃才又閉上了眼睛。
    而太子妃卻覺得清妍是在挑釁，本來跪著的她，立刻直起了腰杆，膝蓋離開了地麵，有種要站起來掐死清妍的舉動。
    而就在這個時候，太後和皇上說完了話，看向瓜爾佳氏：“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在找理由為自己辯解。”
    聞言，太子妃立刻又跪好了：“皇太後祖母，孫媳婦不是辯解，隻是……”
    太後擺了擺手，沒讓她把後麵的話說完：“罷了，哀家什麽也不說了，太醫呢……太醫怎麽還不來？”
    去傳太醫的人還沒來得及回話呢，先聽到了徐嬤嬤驚喜的聲音：“格格，您醒了，您……”
    清妍虛弱地掃了一圈，打斷徐嬤嬤的話：“快扶我起來給太後和皇上請安。”
    “你快躺著吧！”太後阻止她。
    可清妍卻堅持。
    因為清妍之前在禦花園和四阿哥待了不短的時間，雖然在蔭涼處，可到底天熱，所以清妍雖然沒有顯而易見的蒼白，可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有些狼狽的。
    而且她故意用少氣無力的聲音說：“奴婢謝太後和皇上的關心，可規矩就是規矩，奴婢不能逾越了。”
    說完示意徐嬤嬤和香荷扶她起來請安。
    太後看在眼裏，心疼道：“你這丫頭啊，真是的，快起來吧。”
    而康熙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你醒來的還真是時候。”
    清妍還沒來得及琢磨康熙這話是什麽意思呢，太子妃趁機開口：“皇阿瑪，兒媳就說了，她是裝的！”
    本來太後的情緒沒剛才那麽反應激烈了。
    結果太子妃這話一出口，太後的臉色立刻又變了。
    康熙怒斥她：“瓜爾佳氏，閉嘴！”
    “皇阿瑪，兒媳……”
    無視她的話，康熙直接吩咐人：“來人啊，把太子妃送回毓慶宮，傳朕的旨意，太子胤礽的福晉瓜爾佳氏，視規矩為無物，即日起貶為側福晉！”
    瓜爾佳氏這一刻真的是絕望了。
    “皇阿瑪，兒媳在你心裏還比不上一個秀女……”
    她這話讓皇帝的臉色瞬間變了。
    知道的是她覺得自己的身份比清妍高，不過是為難了一個宮女，這處罰似乎太嚴重了。
    不知道的，聽到她這話，還以為她和皇上之間有點不能說的扒灰的八卦呢。
    康熙快被氣死了，生怕自己再說點什麽，又被這個愚蠢的人聽得變味了。
    太後看出了皇帝的為難和憤怒之處：“瓜爾佳氏，你到現在還還不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太子妃聞言，要辯解。
    而太後也怕她再說出什麽匪夷所思的話了，就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儲秀宮住的是秀女，鈕鈷祿清妍這丫頭也是秀女，知道什麽是秀女嗎？
    皇上要是留牌子了，是要封妃的！
    而你是太子的福晉！
    儲秀宮裏的人日後要是有人被封妃，就是太子的母妃，也是你的母妃！
    你能和她們放在一起比嗎！”
    瓜爾佳氏剛才是被氣急了，有些憤怒的話脫口而出，就沒多想。
    太後的話讓她醍醐灌頂，也後怕不已，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
    可是秀女除了留牌子的，也會指給阿哥或者是皇親國戚家裏適婚的男子！
    於是沉默的須臾，太子妃還是有點不甘心：“皇太後祖母，孫媳婦不是那個意思，孫媳婦隻是……”
    “罷了，你什麽意思，哀家沒那麽多心思聽，按照皇帝說的，你回毓慶宮去吧。”太後說完看都沒再看太子妃一眼，問：“是太醫來了嘛？讓他給清妍這丫頭把脈吧。”
    清妍望著太子妃灰頭土臉、絕望地離開儲秀宮的樣子，心情大好。
    太醫戰戰兢兢地給太後和皇上行禮之後，按照太後要求給清妍把脈。
    在太醫的手指放到她脈搏上的瞬間，清妍心裏突然開始七上八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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