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和十阿哥見清妍盯著盒子，眼珠子恨不得掉出來了，就沒再吊胃口，九阿哥打開太監手捧的盒子讓清妍看。
    “這是我和十弟一起送給你的。金絲點翠四龍戲珠鐲一對，以及一對金鑲玉的如意。”
    雖然他們是在蔭涼處說話，可還是有些微的陽光灑過來，照在鐲子和金鑲玉的如意上，閃著耀眼和通透的光，清妍覺得周身都是這些好東西映出來的光圈。
    “十弟，怎麽樣，我就說清妍格格一定會喜歡的。”九阿哥話裏有話道：“因為我和清妍格格對銀子的喜歡都是一樣的，日後我們一起的買賣必定會紅紅火火的。”
    可是十阿哥卻沒吭聲。
    雖然清妍的注意力都在禮物上，可也聽出了九阿哥迫不及待想要先談買賣的畫外音，同時也覺察到了十阿哥的沉默。
    於是她把注意力暫時從禮物上移開：“謝謝九阿哥和表哥，奴婢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當然，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清妍示意香荷和徐嬤嬤兩人把禮物從小太監手上接過來，然後先送回去。
    “格格，現在能說買賣的事兒了吧？”九阿哥問：“趁著現在天氣還熱，小風扇還能賣得出去，咱們要先賺一筆，這也算是給你和四哥大婚錦上添花了。”
    “如果真的能賺上一大筆錢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了。”
    “格格，現在你手頭有多少？”
    清妍迅速在心裏盤算了一下，風扇這東西不是電力的，這邊的工匠應該也是能做的。
    所以如果大量的話，她怕被別人仿造的出來之後就不好賣了。
    而且對清妍來說，賣得時間太久，她要是完成任務提前提前離開這裏了，後續的分紅的銀子她不一定能拿到。
    於是本著一錘子買賣的思路，她說：“兩百個。”
    “才兩百個？！”
    顯然九阿哥有點失望。
    “物以稀為貴這話九阿哥應該聽過，再說馬上要入秋了，風扇這東西就用不上了，別的工匠要是看到了，說不得比葫蘆畫瓢也能做出來了，那咱們的東西就沒那麽新奇了，就難賣了。”
    “那還有明年的夏天呢。”
    “明年夏天再想著讓工匠做一些應景且稀罕的小玩意啊。”
    “可這兩百個……一個五兩銀子的話也賣不了多少錢啊。”
    聽他把單價竟然定在了五兩銀子，清妍忍不住歎氣。
    這麽便宜能才能賣幾個錢了啊。
    裝化肥的袋子都能被跨國大公司搞成奢侈品呢。
    在這個時代稀罕的風扇顯然價太低了。
    思忖了一番，清妍把饑餓營銷的策略掰開揉碎和九阿哥說了一遍。
    “格格，你這腦子真靈光啊，這種法子都能想到！”
    清妍謙虛的笑了笑，其實這也不算是啥新的法子。
    為了能多賺錢點，她說：“那些風扇九阿哥拿到之後，可以多找幾個工匠或者是畫師，讓其在上麵刻字或者是畫點圖案，以此來區別，力求每一個賣出去的風扇都不一樣。
    比如說在風扇的手柄上刻上十二生辰，同一個生肖的人很多，可數量卻有限，若想買到自己生肖的風扇，那就加錢！”
    九阿哥的思路被清妍點撥開了，他悟了：“懂了！”
    然後兩人商量好了把風扇先送到哪兒，九阿哥就匆匆先走去張羅這事兒了。
    十阿哥沒和他一起走，欲言又止的一看就是有心事。
    清妍問：“表哥，怎麽了？”
    “沒什麽……”
    三個字說的都結結巴巴的，怎麽可能沒事兒。
    “表哥，自從奴婢回到鈕鈷祿府之後，你是讓奴婢唯一感到親情珍貴的人，雖然奴婢身份卑微，可能幫不了你什麽，可有些事兒說出來總比藏在心裏的好。”
    沉默了半晌之後，十阿哥說：“聽你這麽說，我越發慚愧了，有點太自以為是了。”
    “為何這麽說？”
    “聽說年羹堯差點被人殺了。”
    “他……”清妍萬萬沒想到十阿哥心情低落竟然是因為年羹堯，驚得也有點結巴了。
    然而十阿哥卻誤會了：“不要擔心，他目前沒事兒。我隻是有點擔心你……因為聽說年羹堯被害的事兒和四哥有點關係……”
    “這怎麽可能？”清妍情急之下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殺手被抓到了，貴妃應該不敢再隨意散播這樣的謠言了啊。
    “我也不太敢相信，可我無意間看到四哥去找年羹堯了……和你說這些就是希望你進了四哥府裏之後小心應對，畢竟之前我糊塗地帶年羹堯來宮裏見過你，還不止一次。”
    清妍聽他這麽說，暫時收起心裏的擔心：“表哥，放心吧，奴婢會小心的。”
    剛說完一轉身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了的四阿哥，十阿哥看了看清妍，又看了看四阿哥，遠遠衝著他點了點算是打了招呼，然後直接轉身走了。
    四阿哥過來問清妍：“十弟和你說什麽了？”
    本來清妍是想著糊弄過去的，可一想不知道四阿哥到底聽到了多少，索性實話實說，“沒說什麽，就說他不該帶年羹堯進宮。”
    “你又問他關於年羹堯的事情了？”
    “不是，是他主動說的，說看到你去找了年羹堯，然後年羹堯差點被害……”說起這個，清妍緊張的四下看了看，然後小聲說：“十阿哥僅僅看到你去找年羹堯，就以為是你想殺了年羹堯？會不會還是貴妃娘娘從中作梗？”
    “是爺故意讓十弟誤會的。”
    清妍被四阿哥坦蕩的回答整不會了，好半天她才訥訥地問：“為什麽啊？一般都恨不得把自己和殺人這樣的事兒摘得一清二楚的，你為什麽……讓別人誤會啊？”
    “你很想十弟繼續帶著年羹堯進宮來和你見麵？”
    倒也不是很想。
    清妍就是覺得：“十阿哥也沒惡意，他就是誤會……”
    “所以你還是希望能繼續和年羹堯見麵了？”
    他冷漠的聲音讓清妍回神，眼瞧著自己要成為他的側福晉了，也就是說自己攻略他的任務勝利在望了，這個節骨眼上可千萬不能出岔子。
    於是清妍迅速否認：“當然不是了，清妍怎麽會想著見年羹堯呢。”
    她這麽說，四阿哥的臉色才稍微好了那麽一丟丟：“十弟來找你就是為了說年羹堯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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