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來找清妍的本意是為了解釋關於李氏的事情。
    至於年羹堯，雖然他心裏是介意的，可遠沒有把清妍帶回京城重要。
    可看著清妍擔憂的模樣，四阿哥沒能控製住情緒，嫉妒到發狂。
    “他怎麽樣，取決於你！”
    清妍心底一涼：“他是朝廷官員，你雖然貴為皇子，也不能對他做什麽吧？皇上最介意的就是皇子阿哥們和朝臣結黨營私，或者是因為私利陷害朝臣……”
    她每多說一句話，四阿哥額頭的青筋就多跳幾下，忍無可忍之下直接打斷了她：“你看爺敢不敢！”
    “你……不能徇私枉法！”
    “爺還真就徇私枉法了，又能怎麽樣！如果爺被一個奴才踩在腳底下還沒還擊之力的話，才算是白白托生在了皇家，才是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清妍當然見過四阿哥發脾氣的模樣。
    可此時此刻，他麵色如常，甚至沒有平時的冷凜，語氣也輕飄飄的，可卻更讓人不寒而栗！
    清妍相信他是能做得到的，畢竟他是未來的皇帝，而且是被人傳的有點“暴戾”、“多疑”、“殺伐果斷”的雍正！
    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清妍改變了策略。
    她換了換語氣說：“當初在行宮，清妍離開真的就是湊巧，因為太子的人擄了清妍，太後和皇上都能幫清妍作證。
    遇到年羹堯也是湊巧，當日他在行宮附近當值。”
    可她的解釋對四阿哥來說，還不如不解釋。
    因為她說的越多，在四阿哥看來，她越是在意年羹堯。
    “是嗎？”四阿哥眼中像是淬了冰一樣：“就算你們沒商量好，那爺的人又是誰殺的？”
    “當時他不知道那是爺的人。”
    四阿哥眯了眯眼睛，輕笑。
    因為他的態度，清妍越發心虛，心裏七上八下的。
    而四阿哥眯著眼睛慢慢逼近：“你一直在替年羹堯解釋，說他不知道誰是爺的人，你是知道的，對吧？”
    清妍呼吸一滯，又大意了。
    “看來你是知道的。”四阿哥輕笑：“在年羹堯出現之前，你已經知道了侍衛的身份，可你不僅沒跟著爺的人先到安全的地方待著，在年羹堯出現殺侍衛的時候，你也沒阻止？”
    望著像是古井一樣平靜無波的四阿哥，清妍不其然地想起了直播間粉絲的話，說四阿哥是瘋批的霸總。
    不得不說，網友是見多識廣的。
    此時此刻的四阿哥真的有種平靜的瘋感，好像他下一秒就能掐死自己。
    清妍想，好漢不吃眼前虧。
    一直以來她都十分能屈能伸，四阿哥要瘋，那自己就順毛捋。
    於是清妍很快醞釀好情緒，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爺，對不起，清妍不是故意的，清妍其實不是不想跟著侍衛走，而是那個時候的情況，讓清妍不敢冒然相信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
    你想啊，那個時候清妍不僅被太子的人擄走了，還被人在後麵追著，結果突然跑出來一個人說他是爺您的人……換做你是清妍，你敢相信侍衛說的嗎？
    先確認侍衛的身份才是人之常情吧。
    侍衛的身份還沒能確認呢，年羹堯就突然出現殺了侍衛，清妍措手不及，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啊。”
    “是嗎？”四阿哥語氣淡淡地反問。
    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信了自己說的，還是不信。
    可不管怎麽樣，清妍知道她自己是不能有一點心虛的。
    於是堅定地點了點頭：“當然了！不信的話，爺可以去查證的。”
    四阿哥說：“爺自然是要查證的，因為你說的這些查證起來並不困難。”
    清妍微不可查皺眉，侍衛都死了，年羹堯現在雖然不知道在哪兒，但是肯定不在省城，雖然不至於死無對證，可他查起來應該也沒那麽容易吧。
    然而見他一臉的篤定，清妍心裏還是有點不托底。
    就在她要問出來的時候，聽到四阿哥說：“你的丫鬟香荷一直和你形影不離，爺問問她便知你說的是真是假了。”
    清妍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已經揚聲叫了蘇培盛。
    而蘇培盛腿腳也是麻利，不知道從哪個犄角疙瘩裏竄出來了：“爺，您有什麽吩咐？”
    “去把香荷叫過來。”
    雖然清妍自認香荷是信的過的，可四阿哥到底是皇子阿哥，而且現在的他還有點瘋批的跡象，清妍不想讓無辜的香荷因為自己遭罪，同樣也不想考驗人性！
    於是在蘇培盛轉身要去叫香荷的當下，清妍佯裝沒站穩趔趄了一下摔在了四阿哥的懷裏。
    “怎麽了？”
    “傷心，傷心爺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清妍好，可卻不相信清妍。”
    清妍佯裝要推開四阿哥：“不用叫香荷，反正爺是想摁頭讓清妍認了本就冤枉的事兒，所以不用為難無辜的人了，爺要殺要剮隨便吧。”
    蘇培盛進退兩難，可卻也不敢開口問，就貓著腰站著，不敢多看一眼。
    “爺殺你做什麽？”
    清妍咬著嘴巴，閃著淚眼婆娑大眼睛，微微仰著頭，委屈巴拉地問四阿哥：“那爺想讓清妍做什麽？”
    不僅如此，清妍還抬起手，輕輕撫摸四阿哥的臉頰，最後輕輕在他滾動的喉結上清點了一下。
    “隻要爺開口，清妍能做到的，絕對不推辭。”
    清妍清楚，不管是她的語氣還是動作，全都十分矯揉造作，甚至於她自己都尷尬地腳趾扣地，可為了不牽扯無辜的人，她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四阿哥抓住她作亂的手，語氣不耐地對蘇培盛說：“滾出去吧。”
    蘇培盛出門之前問：“爺，還要不要叫香荷……”
    清妍也期待地看向阿四阿哥。
    四阿哥看似在回蘇培盛，可卻也是說給清妍聽的：“那要看側福晉的表現了。”
    聞言，清妍心裏罵罵咧咧的，可表麵卻含羞帶怯的：“爺，清妍真的十分無辜，如果您認可了清妍的表現那是不是連帶著年羹堯也……”
    四阿哥抓著她的手微微在用力，疼得清妍不得不先把後麵的話咽下了：“疼……疼……爺輕點……”
    “爺真恨不得直接掐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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