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說完之後一臉無辜地看著臉色煞白德妃：“娘娘，您怎麽了？難道奴婢說的不對嗎？”
    德妃腮幫子兩頰的肉因為憤怒忍不住顫了顫。
    因為清妍的話堵死了她。
    她要是繼續這麽鬧下去，那倒黴的就是老十四。
    所以她隻能咬碎牙自己咽下去。
    而且還在太後的萬壽宮，德妃自然是不能對清妍怎麽樣了，可對李氏，她可沒那麽多顧慮。
    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李氏臉上：“糊塗東西，好歹是個側福晉，你們府裏這點破事兒都解決不了，還拉著本宮鬧到太後這兒，本宮看你這個側福晉也是做到頭上了！”
    “娘娘息怒，奴婢罪該萬死，可奴婢……”
    清妍嘲諷地輕笑了一聲。
    德妃聽到了，李氏更聽到了。
    可她們兩人也隻敢瞪一眼她罷了。
    德妃在清妍這兒沒法出氣，隻能繼續把氣撒到李氏頭上，憤恨道：“你還敢狡辯！”
    眼看著德妃要在自己宮裏教訓人了，太後不緊不慢開口：“德妃，你要教訓人，回你的永和宮去，今兒個你來找哀家，主要是因為清妍這丫頭剛回府就打死了一個丫鬟，現在這事兒怎麽辦哀家就替你做一回壞人了。”
    這下輪到德妃欲言又止了。
    她的心思是最好弄死清妍，再不濟，把她趕出貝勒府，離京城越遠越好。
    可太後這話的意思，顯然不是要處罰清妍的。
    “既然你不說話，那哀家就做主了啊，這個李側福晉因為一點小事兒鬧到宮裏來，怎麽看都不合適，就像是你說的，她這個側福晉大概是做到頭了，哀家覺得她還做回到是侍妾格格的好，省得再沒了分寸鬧笑話。”
    “太後明鑒啊，奴婢真的冤枉……”李氏匍匐著祈求太後。
    見狀，清妍佯裝幫李氏說好話，以此激怒德妃和李氏：“太後，奴婢鬥膽。”
    “你說？”
    “李側福晉怎麽說都是我們府裏弘時阿哥的額娘，太後您也知道，貝勒府目前就弘時一個阿哥，額娘身如果太低的話……”
    “低了就低了吧，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兒，總不能因為她生了阿哥，就這麽囂張，容不下旁人吧，死了一個早早就被趕出宮的人，就跑到哀家這兒來鬧，成何體統！
    哀家是心疼溫憲沒錯，可卻也不是是非不分！”
    太後說完問李氏：“你可還有話要說？”
    開玩笑，借她一百個膽子，李氏也不敢質疑太後的決定啊。
    “那德妃呢？你可還有什麽要說的？”
    德妃沉吟了一會兒說：“太後，李氏怎麽樣，臣妾沒任何意見，隻是弘時……他好歹是貝勒府目前唯一的兒子，臣妾私以為，如果李氏不是側福晉了，要不把弘時養在別人名下吧？比如烏拉那拉氏那兒，太後您以為呢？”
    “德妃，哀家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為老四的事兒上心了？”
    “臣妾慚愧，臣妾好歹也是老四的額娘，自然是要他想想了。”
    聽到這兒，清妍適時開口：“太後，進宮之前啊，奶媽抱著弘時阿哥看雪，奴婢就逗了逗那孩子，還別說，我們爺到底和老十四是親兄弟，弘時阿哥看起來和十四阿哥有幾分相象呢？”
    “是嗎？”太後驚奇了一下之後對德妃說：“要是這麽說的話，哀家倒是能理解你的想法了，不過哀家覺得弘時既然是李氏的孩子，還是養在親娘身邊的好，省得最後弘時和李氏之間關係變成你和老四那樣了。”
    德妃想讓弘時阿哥當嫡子的計劃暫時落空了。
    “既然沒事兒了，你和李氏就先跪安吧，李氏擄了她側福晉名號的旨意，隨後哀家就發。”
    “是。”德妃吃了這麽大一個虧，心裏嘔死了，跪安之後她對清妍說：“清妍，一會兒出宮之前來永和宮一趟，本宮交代你點事兒。”
    沒等清妍開口，太後就替她拒絕了：“不用那麽麻煩了，你有什麽交代清妍的，就在哀家這兒直接說吧。
    清妍，一會兒你從萬壽宮走了之後直接出宮，這是哀家的旨意。”
    “是，奴婢謹遵太後的命令。”
    太後睨了眼德妃：“德妃，你不是說有話交代清妍嗎？說吧？怎麽？還要哀家回避？”
    “臣妾不敢，臣妾其實也沒什麽話要說，不過是囑咐清妍好好和老四過日子。”
    太後問：“清妍，你可聽到德妃的話了？”
    “回太後的話，奴婢聽到了，奴婢一定謹遵德妃娘娘教誨。”
    很明顯太後護著清妍呢，德妃就沒有再自找沒趣，帶著李氏一起離開了萬壽宮。
    她們一走，太後也收斂起了剛才的嚴肅：“你這丫頭……快來讓哀家瞧。”
    “奴婢讓太後掛心了。”
    太後仔細端詳了清妍一番之後歎了口氣：“哎……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的啊，以後哀家不會再隨意聽你的了，你是不知道聽說你被追殺的時候，哀家的心啊……”
    “讓太後惦念是奴婢的不是了。”
    太後十分感慨：“本來哀家以為你和溫憲一樣……”
    “太後，奴婢現在沒事兒。”
    “對，對，你沒事兒，回來了就好，就不提先前那些事兒了。”太後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你也看到了，昨兒個你剛回府，今兒個德妃就開始找茬兒了。以後啊，在貝勒府你可不能大意了。
    你是不知道今兒個德妃和李氏來找哀家的時候，哀家有多擔心。
    哀家萬萬沒想到德妃的心思這麽深，竟然把那麽一個丫鬟弄到了你們府裏。”
    “那個丫鬟真的是溫憲公主身邊的伺候的人啊？”清妍問。
    “你真的不知道啊？”太後也意外。
    “太後，奴婢怎麽敢騙你了，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
    “本來哀家是覺得你不會知道那個丫鬟的事兒，可剛才聽到你提老十四，哀家以為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那個丫鬟真和老十四有關係啊？”
    清妍再次佯裝不懂，因為她要打消太後心裏的疑慮。
    因為不管弘時阿哥的身世怎麽樣，都不能讓宮裏知道了，那樣對四阿哥來說不見得是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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