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被太後這話嚇了一大跳：“奴婢惶恐，奴婢斷然不敢生太後您的氣啊。”
    “那你有了新奇的玩意不直接進宮找哀家，讓哀家開開眼，怎麽卻先讓宜妃和老九家的董鄂氏來哀家這兒試探呢？
    這不是生氣是什麽。
    是不是上次你進宮，哀家問你關於老四的事兒，你吃心了？”
    “回太後的話，奴婢不敢，也不會的，奴婢知道太後之所以問奴婢，也是為了奴婢好。”
    “其實你就算是因為上次哀家問你的那些話有情緒，哀家也能理解，隻是讓哀家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和老九的福晉董鄂氏走得那麽近。”
    太後奇怪清妍的態度。
    同樣清妍也疑惑太後為什麽這麽說。
    思量了一會兒，她戰戰兢兢地開口：“回太後的話，您知道的，奴婢一直有和九阿哥做點小買賣，也賺了點碎銀子。
    像是之前夏天用的那個小玩意就是和九阿哥一起做的買賣。
    隻是後來……清妍不在京城，買賣也就耽擱了。
    現在回來了，天氣又冷，取暖的小玩意剛好應景，奴婢就想著還是找九阿哥一起買賣比較妥當。
    可九阿哥現在大婚了，且奴婢是女眷，奴婢和九阿哥之間聯係也不大合適，所以奴婢就和九福晉聯係了。”
    “原來是這樣啊，可老九家……從宜妃開始，他們未必不是在利用你。”
    清妍不是沒想過九福晉的意圖，可她觀察了瞧著不像。
    然而現在聽太後的意思，難道說董鄂氏真的別有目的？
    清妍心裏開始七上八下了：“太後……您的意思是說……九福晉要利用一起做買賣這事兒害奴婢嗎？”
    “她倒是不會也不敢主動害你，但是你和她走得近，郭絡羅氏如果知道了說不得會針對你的。”
    “八福晉？”
    “對，就是她，這個郭絡羅氏……早年她還小著的時候，哀家是見過她的，很溫婉的一個姑娘，誰知道這嫁人之後會那麽跋扈！
    老八……或許有許多毛病讓皇上不喜，可他的福晉郭絡羅氏目中無人的態度著實讓人憤怒。
    以前老九和老八走得近，所以老八福晉和老九福晉也走得近。
    可老八不安分，總是奢望不會屬於他的東西，皇帝斥責了他之後，他不僅不收斂，還變本加厲。
    宜妃多聰明的人啊，知道皇帝的態度之後就去找了老八的額娘良妃，讓良妃管好自己的兒子，不要牽連了老九。
    你猜被老八和他那福晉知道之後，他們做了什麽？”
    “什麽？”清妍訥訥問。
    “老八仗著身份和地位都比老九福晉高，公開給老九福晉沒臉，就在你回京之前冬至的家宴上，郭絡羅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斥責董鄂氏。
    雖說董鄂氏可能在規矩上是有點鬆散了，可妯娌之間，小來小去的一般人都不會計較。
    偏偏那郭絡羅氏抓著不放。”
    清妍想她大概明白了：“太後，您的意思是說，九福晉想和奴婢一起做買賣是真，可也有讓奴婢幫她擋災的念頭？”
    “災倒不至於，可八福晉不是好相處的人，她說不得會因此針對你，她針對你的話，那自然就沒功夫針對老九福晉了。”
    其實就算是老九福晉的心思如太後說的這樣，清妍也能理解。
    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如果九福晉什麽目的都沒有，就和不熟的自己一起做買賣，清妍反倒有點擔心呢。
    而且之前九福晉提到的自己的老鄉妹妹的話就是從八福晉的嘴裏聽到的，清妍正愁不知道找誰確認這事兒呢。
    如果八福晉真的和自己過不去的話，雖然麻煩了點，倒也不失為一個確認清窈是死是活的好機會。
    不過太後對她的關心也是真情實意的，清妍也不能無視。
    “奴婢謝謝太後提醒，奴婢和九福晉交往的時候會小心的。
    至於八福晉，奴婢也會多加注意的。
    奴婢和九阿哥一起做買賣圖他是皇子，遇到事情的話處理起來會更方便點。同樣的，九阿哥肯定也會有所圖吧，有小心思其實不怕，也算是等價交換了。
    隻要九福晉不主動害奴婢就是了。”
    “哀家萬萬沒想到你能這麽想！其實你說的沒錯，每個人每件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太後說：“既然你不怕，那哀家也就不多嘴了，如果老八福晉真找你麻煩了，你和哀家說，哀家幫你出氣。”
    “奴婢謝謝太後。”
    該說的，該提點的，太後都說了，清妍就開始和太後介紹穿戴甲了。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年齡。
    太後對穿戴甲更是愛不釋手。
    清妍見太後這麽喜歡，就知道這次的生意穩了，她滿心歡喜地離開了萬壽宮。
    結果剛從萬壽宮出來就碰到了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吉祥。”
    “起來吧。”貴妃仔仔細細打量了清妍一番，情緒複雜道：“本宮真是小瞧你了。”
    “娘娘謬讚了，或許是奴婢的額娘在天之靈保佑著奴婢的。”
    “你……”貴妃被清妍的話氣得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如常：“你額娘能保佑你一次，不見得每一次都能保佑你平安無事。”
    “謝貴妃娘娘關心，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遇到的事情多了，奴婢也從中也學會了規避危險的法子。”
    “但願如此。可是你在明，別人在暗，希望你每一次都能如願規避掉危險和麻煩。”
    有係統，清妍的確能規避掉，所以麵對貴妃的嘲諷，她笑了笑沒接腔。
    天色不早了，且又開始下雪了，清妍不打算和貴妃站在雪地裏一直說著不鹹不淡的話：“娘娘要是沒別的事情了，奴婢該出宮了。”
    貴妃盯著清妍的背影糾結了一會兒，扭捏地開口：“路上慢點。”
    清妍被貴妃這話驚得差點趔趄。
    “奇怪嗎？你和本宮好歹也是親戚。”
    “是親戚沒錯，可曾經娘娘卻想奴婢這個親戚不存在。”
    “此一時彼一時。”貴妃尷尬地抽了抽嘴角：“既然你安然無恙回來了，那咱們或許也該從長計議了。”
    清妍意外極了，貴妃的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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