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說漏嘴了
    倒不是說自己的院子四阿哥不能去，而是怕四阿哥這個“絆腳石”讓她無法做到絕情絕愛了。
    不過既然四阿哥都先走了，她也不好堅持非要去他的書房，萬一惹到了四阿哥，兩人吵架倒是其次，關鍵是怕耽誤了貴妃娘娘說的正事了。
    站在原地盯著四阿哥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清妍輕歎了一聲跟上他。
    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後，香荷和徐嬤嬤她們就忙活著上茶點什麽的，可是卻被四阿哥製止了：“不用忙活了，時辰不早了，爺和你們主子說完話就要歇著了，去打水吧。”
    “是，奴婢這就去。”
    “等等。”清妍立刻叫住要出去的香荷，毫不意外地引來了四阿哥涼涼的眼神，於是她趕緊解釋：“爺，清妍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說。”
    說完之後見四阿哥的臉色沒再怎麽變了，她趕緊衝著香荷和徐嬤嬤擺了擺手，讓她們先出去了。
    清妍正欲和四阿哥說正事呢，先聽到了四阿哥沉沉的聲音：“本來爺今天很開心。”
    咬了咬嘴巴，清妍沒吱聲。
    “你就不問問問爺為什麽高興，而現在又為什麽不高興？”
    他為啥高興清妍是真的有點說不準，可他為什麽不高興，清妍大概能猜測出來，無非是因為自己的疏離。
    所以她就沒自找沒趣，依舊沉默。
    而四阿哥因為她的態度氣不打一處來：“在宮裏，當著皇太後祖母和皇阿瑪以及皇親國戚的麵兒，你為了維護我，不惜讓額娘對你更加不滿，也一一例數額娘對我的不重視，這麽多年了，你是第一個這麽維護我的人……”
    清妍趕緊截住他的話茬兒：“爺，現在想想清妍是衝動了。”
    四阿哥的臉色當下就變了。
    可清妍卻沒在意，繼續說：“其實在那個當下，換做是旁人，清妍也會那麽做到的。”
    四阿哥皺眉：“什麽意思？”
    “你想啊，德妃娘娘當著太後和皇上的麵兒，直接說她想弄死的人是清妍，任誰聽到這話都是惶恐和憤怒的。
    清妍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當下那個時候，清妍想的是反正這條命是撿回來的，也沒什麽好怕的。
    為了刺激德妃，也為了在太後和皇上麵前博得同情，自然就提到了爺。
    如果德妃一開始偏心爺而怠慢了十四阿哥的話，那清妍自然就提十四阿哥了。
    所以爺，你真的誤會了，清妍真的不是維護……”
    她話還沒說完，四阿哥倏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爺，清妍正事還沒說呢。”
    四阿哥的拳頭攥了鬆，鬆了又攥起來，如此反複幾次之後，他轉身：“說吧。”
    “清妍出宮的時候，碰到了貴妃娘娘，她和清妍說，今兒個宮裏發生的事情，看起來好像是福晉替清妍擋了災，可清妍覺得未必。”
    “貴妃娘娘說的？”
    清妍搖頭：“她沒這麽說，她隻說了在她計劃讓德妃娘娘上鉤的時候，發現了萬壽宮嬤嬤的影子。”
    她說這些的時候，一直仔細觀察著四阿哥的神色，卻發現四阿哥竟然很平靜。
    “爺，您一點也不意外？”
    “猜到了！”
    “您怎麽猜到的？”
    “皇阿瑪對良妃娘娘和老八可是一點也沒客氣，怎麽到了額娘，且額娘都承認了，是她下的毒，可皇阿瑪卻依然優柔寡斷。”
    清妍目瞪口呆，竟然到嘴巴好半天都頜不上。
    本來她以為這事兒太後也摻和進來已經讓人十分震驚了，沒想到還有皇上！
    過了好大一會兒，清妍才消化了四阿哥說的：“皇上也知道福晉想要陷害太後的事兒了？”
    “皇阿瑪未必知道，不過大概也能看出來今天的事兒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本來清妍的心已經差不多放到肚子裏了，可聽四阿哥這麽一說，她心裏越發七上八下了。
    “皇上怎麽猜到的呢？今兒個這事兒要不是後來貴妃娘娘和清妍說，清妍壓根就想不到太後也摻和進來了的。”
    四阿哥瞥了眼清妍：“皇阿瑪是皇帝，怎麽可能連這點事都看不出來。
    再說了，額娘的性子是不好，可她最在意的是十四弟，而十四弟也對皇位有想法，而額娘自然是要全力幫十四弟的。
    她不喜歡你也是事實，可她完全沒必要在宮裏的家宴上鋌而走險。
    因為可以想見，宮裏的家宴上哪怕死了個蚊子，皇阿瑪都可能會下令調查清楚的，更何況弄死個人了。
    府裏內宅除了你，全是她放在我身邊的，隨便一個人都能幫額娘算計你。
    所以額娘再笨也不會選在今天這樣的場合當著眾人的麵弄死人的。”
    想想也是，康熙八歲就生擒鼇拜了，今天家宴上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
    “爺，或許皇上隻是看出來今天的事情不簡單，未必知道福晉對太後做了什麽，可太後應該是知道福晉做了什麽吧。
    可是在這之前爺不是把福晉所做的一切全都推到了八福晉身上了嗎？太後以後要是覺得爺騙了她，沒和她說實話，從而對爺有嫌隙的話怎麽辦呢？”
    “關心爺？”
    “當然了！”
    四阿哥陰沉的神色終於有放晴的趨勢了。
    然而清妍接下來的話讓他的臉色瞬間又晴轉陰：“爺最終繼承了皇位，清妍的任務才算是……”
    說完一半，她後知後覺，趕緊把後麵的話咽下去了。
    “任務？什麽任務？”
    清妍咬了咬嘴巴，躲避著四阿哥的目光：“沒什麽任務，你聽錯了。時辰不早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點歇著吧，讓香荷把梳洗用具……”
    然而四阿哥卻拉住了要出門找香荷的她，一眼不眨地看著她：“什麽任務？”
    清妍沒敢看他的眼睛：“都和你說了，聽錯了。”
    “爺是你的任務？”
    嘴巴翕合，清妍終究沒敢實話實說。
    可四阿哥卻依然不依不饒：“爺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之前你一直希望親耳聽到爺親口和你說喜歡你，也是任務，對吧？”
    眨了眨眼，清妍緊張極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都過去那麽久的事情了，他竟然還記得。
    “爺，說正事呢，你說太後要是認定了咱們騙了她，咱們該怎麽補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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