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耿格格的話，清妍的語氣和神色也冷了許多，連公式化的微笑都沒了。
    “耿格格這話說得就造次了。
    我是側福晉，雖然不比福晉，可總比你一個侍妾格格的身份高，所以不管是我真不知道還是不想和你說，你都沒任何置喙的權利和立場。
    而我更是沒有和你解釋的必要。”
    “側福晉怎麽就惱了呢？”
    “我這是惱了嗎？不過是在教你規矩，怕你曾經被人拐走過，沒好好學過規矩，所以才會說出這麽不知所謂的話。”
    耿格格因為清妍竟然知道她曾經被拐過而臉色大變。
    不過她按捺了憤怒，佯裝若無其事：“側福晉恐怕不是在教奴婢規矩吧，而是左顧而言他，換句話說是在轉移話題，為什麽會這樣呢？”
    她沒等清妍回答，就自問自答：“因為側福晉心虛了。”
    “笑話，我心虛什麽。”
    “實不相瞞，昨兒個側福晉燒的東西沒燒幹淨，奴婢看到了一些在大清根本見不著的東西。”
    幸好用帕子遮掩著手呢，不然的話，清妍想自己緊張的模樣就被耿格格看到了。
    雖然緊張，但是她的理智還在，在還不明白耿格格的身份和目的之前，她斷然是不會在她麵前承認任何問題的。
    “沒燒幹淨？那耿妹妹該去問蘇培盛蘇公公和侍衛啊？昨天夜裏是爺讓他們在那邊看著的，這點簡單的差事都辦不明白，耿妹妹身為主子，直接斥責他們都可以，就算是被爺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的。”
    耿格格笑了笑：“奴婢在問側福晉燒的是什麽東西，而側福晉說來說去偏要把問題扯到身份上，心虛得未免也太明顯了嗎？”
    “耿妹妹這是在質疑我嗎？”清妍故作不耐煩：“你如果真覺得我在隱藏什麽，不用來問我，直接告訴爺去就是了。”
    “聽說昨兒個夜裏爺都來了側福晉的院子，結果卻氣衝衝地走了，是不是就是因為側福晉燒掉的秘密？”
    清妍的眼皮開始跳了。
    “我還是那句話，你要真覺得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就說出去，不用來試探我。”清妍叫來徐嬤嬤：“送送耿格格。”
    “側福晉，奴婢話還沒說完呢。”
    “我有點乏了。”清妍衝著徐嬤嬤使眼色。
    見狀，徐嬤嬤不動聲色擋在清妍和耿格格中間，衝著耿格格開口：“耿格格，請吧。”
    因為清妍的不客氣直接趕人的態度，耿格格的臉色變了許多，沒了剛才的氣定神閑和篤定。
    她倏地站了起來，推開徐嬤嬤就往外走，可走了幾步，想起自己的目的，她攥了攥拳頭，緩和好情緒，鬆開拳頭，轉身：“側福晉，奴婢真沒惡意，不過是十分喜歡你和九福晉一起開的鋪子，所以就想著來和側福晉套個近乎。
    可是沒想到側福晉對奴婢的戒備這麽深。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能理解，誰想和別人分一杯羹呢？但是奴婢想，奴婢能幫側福晉的一定比九福晉多。”
    清妍在耿格格站起來之後就開始閉目養神了。
    耿格格的話，她聽了之後沒有一點反應，甚至眼皮都沒動一下。
    被無視，耿格格當然不高興了，可她卻生生忍住了。
    “側福晉，聽說你和九福晉開的鋪子還能幫人做睫毛啊？你們找的鋪子裏伺候人的那些姑姑們的會嗎？不會的話，奴婢可以免費教她們的。”
    終於，清妍的眼皮抖了抖。
    沉默了須臾，清妍緩緩睜開眼睛：“所以呢？難不成耿妹妹想去鋪子裏幫忙？”
    “如果側福晉需要的話，奴婢是十分願意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耿妹妹有心了，不過沒什麽需要耿妹妹幫忙的。雖然你身份的確不高，可再怎麽樣也是皇上指給爺的格格，是主子。
    我不會糊塗到讓耿妹妹去幹伺候人的事兒的，這不等於主動給人遞刀子嗎？”
    “側福晉這話言重了，給誰遞刀子了啊？”
    “誰想我不好過就是給誰遞刀子。”
    清妍直視著臉色難看的耿格格，她本不想現在就把話說的太難看，直接和耿格格撕破臉，可耿格格好像一點也不會看人眼色。
    既然如此，清妍索性把話說開了。
    她站起來，緩緩走到耿格格麵前：“耿妹妹，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你到底是誰？”
    “側福晉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
    雖然她很好掩飾住了眼底的慌張，可清妍還是捕捉到了：“在你進府之前，你我沒見過麵，不認識彼此。
    可你進府第一天就試圖當著所有人的麵陷害我，為何敵意這麽大？
    而現在卻又千方百計地打聽我和九福晉的買賣，你真的隻是想分一杯羹？”
    因為清妍的咄咄逼人，耿格格壓根就來不及掩飾眼底的慌張。
    過了須臾，她似乎想好了對策，直視著清妍的眼睛：“剛進府的時候，就像是側福晉你說的那樣，在這之前，奴婢並不認識你，之所以對你敵意那麽大，是因為福晉讓奴婢那麽做的。”
    “嗬，你真是為你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證人。畢竟福晉現在就是一個活死人了。”
    “側福晉如果不信奴婢，奴婢也沒辦法。”耿氏努力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至於說關心側福晉的買賣，奴婢當然也有想賺銀子的想法了。
    畢竟銀子多了不咬手。
    但是奴婢真正的目的，以前和側福晉說過，就是不知道側福晉忘了沒有，希望側福晉能防著九福晉。”
    清妍似笑非笑，一直盯著她看，沒著急回應她的話。
    而耿格格一直被清妍這麽盯著看，漸漸地心態有點崩，她再次主動開口：“看起來側福晉是不相信奴婢了，那就拭目以待吧，看九福晉到底是真心把側福晉當朋友，還是利用你？”
    “真是太謝謝耿妹妹的關心了，還是那句話，在你進府之前你我不認識，進府之後關係也不算好，可你卻對我的事情這麽關心，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之前和側福晉說過，奴婢和側福晉的利益是一致的。”
    “耿妹妹和我說過的話不算多，可也不算少，所以我有點想不起來了……我和你有什麽一致的利益？”
    “當然，相信側福晉和奴婢一樣，都希望爺能安安穩穩地笑到最後。”
    “可九阿哥和爺的關係雖然不算近，可他也沒什麽野心，九福晉又能利用我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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