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說完就等著宜妃娘娘開口，然而她卻一直微笑地盯著自己看。
    這讓她心裏有點不踏實：“娘娘，可是奴婢說錯了？或者娘娘有什麽好的建議？”
    宜妃搖了搖頭：“你沒說錯什麽，且說的很對。誰都喜歡聰明的人，你也不用謙虛和不好意思。”
    宜妃這句話單聽沒任何問題，可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目光，清妍後知後覺，她該不會是故意這麽說的吧？是在點自己嗎？
    清妍對宜妃的了解不多，僅有的幾次見麵，她都表現的很得體，看起來是一個聰明的人。
    可事關九阿哥的時候，作為一個額娘，宜妃會做什麽，清妍還真是有點拿不準。
    於是她就保持著不好意思的微笑，沒接宜妃的話茬兒。
    宜妃彎了彎唇角：“雖然你什麽都沒說，不過本宮也看得出來，你明白了剛才本宮的意思。”
    因為不知道宜妃到底要說啥，所以她依然沉默。
    而宜妃似乎也沒怪她不回話，站起來走到清妍身邊，拉住了她的手。
    清妍趕緊趁勢站了起來。
    “雖然說老五當初沒養在本宮身邊，是太後親自教養的，可饒是這樣，老五心裏想的什麽，大部分情況下，本宮也都能猜得到，畢竟是本宮身上掉下來的肉。
    所以就更不要說老九了，他是本宮親自撫養大的，更了解他。
    他看起來玩世不恭，和紈絝子弟沒什麽區別。
    可事實上，他之所給人這麽一種印象，不過是在藏拙！”
    清妍意外地看向宜妃。
    “這麽驚訝？”
    “有點。”
    “在宮裏生活，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一步錯就可能萬劫不複了，對於那個位置，本宮沒想法，老五和老九兩人更是沒想法。
    那麽他們要想安安穩穩地活下去，必須要藏拙，不能讓人看出他們其實是很有能力的，那樣的話，因為本宮還算受皇上寵愛，他們必然會成為有野心人的眼中釘的。”
    在宮裏從來不缺走火入魔的人，比如德妃和良妃。
    然而像是宜妃這麽聰明的人卻是少數，清妍似乎能明白，董鄂氏家世不算顯赫，為什麽能成為九阿哥的福晉了。
    她或許是宜妃精心為九阿哥挑選的人，遠離朝政，隻專心做一個閑散宗室。
    然而因為宜妃深得康熙寵愛，且身份也不低，不是說五阿哥和九阿哥兩人想做閑散宗室就能安穩做的。
    好多時候，別人為了各種各樣的利益，會把他們推到前麵去的。
    而九阿哥選擇了或多或少觸犯了祖宗規矩的做買賣。
    他沒追求的時候，經商的他會被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是不是很奇怪本宮為什麽和你說這些？”
    清妍先是搖頭，之後又點了點頭，宜妃鋪墊這麽多無非是想說九阿哥。
    果然，宜妃說了九阿哥的想法：“老九的心思瞞不過本宮這個當額娘的，如果沒有三福晉和七福晉鬧了那麽一出，你大概也不會知道。
    你不知道，本宮還能裝糊塗。
    現在你知道了，本宮就不能再裝作不知道了。
    雖然本宮覺得老九是有分寸的人，不會做越矩的事情，可為了以防醃臢之人做出齷齪之事，本宮認你當義女可好？”
    清妍目瞪口呆，震驚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宜妃娘娘的態度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好半天她才消化了宜妃的話，她不知所措道：“娘娘，奴婢……”
    “你先不用著急回到本宮，本宮知道，因為你和貴妃的親戚關係，本宮認你做義女，如果不和她提一句的話，她或許會挑毛病的。
    不過這個你不用擔心，本宮自會找機會和貴妃娘娘提的。
    而本宮之所以先和你說，就是為了告訴你，不要在意老九怎麽想的，你和老九福晉一起做買賣，就安心做就是了。”
    宜妃的做法是斷絕了老九可能拎不清的後路。
    “是，奴婢聽宜妃娘娘的。”
    “好，既然咱們說好了要母女相稱了，本宮這個做額娘的不能不給你備一份見麵禮。”
    “娘娘客氣了。”
    宜妃拍了拍清妍的手背：“現在咱們說回三福晉的事情，方才你說鋪子裏肯定有三福晉的眼線，這是沒錯，本宮可以告訴你誰是她的眼線，你也好有所防備。”
    清妍漸漸從意外中回神了。
    三福晉的眼線固然重要，可很顯然三福晉隻是一個馬前卒。
    所謂擒賊先擒王，她認為首先要解決的是指使三福晉沒事兒找事兒的人。
    於是她阻止了一下語言說：“娘娘不嫌棄奴婢身份卑微，願意和奴婢以母女相稱，這對奴婢來說是無上的光榮，奴婢要是還拒絕的話，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所以既然娘娘說要給奴婢備一份大禮，奴婢就舔著臉收下了。
    隻是奴婢想要的大禮和娘娘說的還有點小小的區別。”
    “什麽區別你直說就是了，現在咱們已經不是外人了，你也不用這麽客氣和拘謹。”
    “奴婢想知道鋪子裏八阿哥或者是八福晉的眼線是誰。”
    這次輪到宜妃娘娘意外了。
    清妍解釋：“娘娘，奴婢和三福晉沒有任何的交往，每次都是在宮裏的家宴上見麵，奴婢不敢說自己的性子有多好，但是和三福晉絕對沒任何矛盾。
    她和七福晉之所以鬧，奴婢認為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如果奴婢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八福晉。
    上次家宴的時候，皇上雖然處罰了八福晉，可八福晉似乎還沒記住教訓。
    奴婢的意思是不如趁著這次的機會，一勞永逸，讓八福晉不敢再蹦躂了。”
    “可是她到底是皇子福晉，且娘家的家世也不容小覷，皇上不會處死她的。”
    “是，這一點奴婢心裏有數，雖然不會處死她，但是她處處和奴婢過不去，奴婢也不能坐以待斃。
    這口惡氣必須要出。”
    宜妃問：“那三福晉呢？就此放過她了？”
    “為什麽要放過她！既然她非要當八福晉的馬前卒，那她就必須也要吃點苦頭。她不是讓榮妃娘娘帶著她去和太後告狀了嗎？
    明兒個之後讓她繼續去告狀，不過是告八福晉的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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