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聽到清妍信誓旦旦的話，盯著她看了好大一會兒，說：“這麽喜歡兒子啊？那這一胎更要是女子了，這樣的話，你不生到兒子應該不會不離開爺吧。”
    清妍尷尬地抿了抿唇：“爺，如果沒意外的話，清妍應該就生了肚子裏這一個孩子。”
    “是嗎？那和銀子比，是肚子裏的孩子重要還是銀子重要？”
    清妍微微一怔，反應有點慢，不知道孩子怎麽就和銀子放在一起比了。
    “爺，這沒法比吧。”
    “怎麽沒法比？都是你在意的，爺很有自知之明，都沒提自己讓你為難。”
    終於，清妍的反射弧繞回來了。
    原來這位爺吃醋了。
    她好笑地開口：“其實爺你也很……”
    話說了一半，清妍趕緊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
    以後怎麽樣還不知道呢。
    所以現在告訴他，他其實很重要，無異於給他畫大餅，所以對於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的事情還不如不說。
    然而她的沉默讓四阿哥的神色也冷了幾分。
    本來他還有件事要和清妍說的，可清妍的態度在他看來就是回避。
    他心裏不由自主地也有了情緒，就把要說的事情放下了，反正她早晚會知道的。
    清妍瞧著他的樣子，的確是心有不忍，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畢竟對於以後，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來呢，自然也就無法給四阿哥任何回應了。
    本來耿格格的事兒她是想和四阿哥提一句的，可是他雖然能看到自己的直播，可說到底還是一個土著古人，怕他無法完全理解重生或者一次次穿越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了，思來想去的就沒說。
    八阿哥私下讓人做龍袍的這事，看似是八阿哥自己的想法，可背後要是沒有王公大臣的支持，他自然不敢也不會這麽癲的。
    皇上也因此看出來了一些朝堂上人的想法，處罰固然重要，可也不能總是處罰。
    身為皇帝，麵對朝臣除了要恩威並施之外，還要有所謂的馭臣之術。
    於是皇上為了平複朝局，重新立了二阿哥為太子。
    四阿哥被封為親王。
    這一切對清妍來說不算意外。
    該罰的罰了，該賞的也都賞了，龍袍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按說清妍也該放鬆下來好好的養胎了，然而除了府裏耿氏昭然若揭的心思以外，本早該到了京城的耿老板卻死不見屍，活不見人。
    雖然耿老板就是清妍在南邊那個絲綢鋪子的掌櫃的，清妍和她私交不多，如果耿老板真要出事兒了，再重新找個靠譜的掌櫃的就是了。
    當然了找一個靠譜且信得過的掌櫃沒那麽容易，可也不是找不到。
    可關鍵是，這個耿老板和府裏的耿氏是親姐妹，清妍還需要她，在這個節骨眼上，人找不到了，著實讓人上火。
    而在這個時候，因為宮裏已經風平浪靜了，太後下了旨讓清妍進宮。
    不管以後能不能留下來，至少目前，太後如果想護一個人，還是能護得住的，所以清妍知道自己還是必須要抱緊太後的大腿，在太後壽終正寢之前，她對太後不會有一丁點怠慢的。
    於是在接到旨意之後，她就暫時把找耿老板的事情放下了，趕緊收拾了一下就進宮去了。
    到了萬壽宮，皇上也在。
    雖然這並不算是什麽意外的事情，可上次在萬壽宮，見識了發脾氣的皇上，這次哪怕他看起來慈眉善目的，清妍多少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所以行禮請安之後，清妍就低眉順眼的，也不敢貿然開口。
    見她這樣，太後主動開口和她嘮家常：“清妍啊，這段時間，肚子裏的孩子還好吧？”
    “謝太後惦念，奴婢一切都好。”
    “雖然哀家的重孫是不少，可老四還是多少有點不一樣，畢竟你們府裏的子嗣太少了，現在老四又是親王之尊，所以啊，你如果能生一個阿哥再好不過了。”
    聽太後這麽說，清妍一臉的含羞帶怯，沒接腔，因為她也不好斬釘截鐵地說，自己肚子裏這個孩子肯定是男的。
    然而皇上卻把話接過來了：“清妍啊，你們府裏為什麽子嗣少你想過沒有？”
    因為皇上的話，清妍立刻僵住了，都沒來得及收起臉上的赧然和笑意，機械地搖了搖頭。
    “按說呢，有些話朕和你說也不合適，可德妃現在在永和宮出不來，也管不了，所以朕就勉為其難問你一句，老四平時除了你的院子，不去旁人的院子歇著，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
    問完之後還沒等清妍開口，太後再次把話接了過去：“皇帝你也是的，你這麽問清妍，讓這丫頭怎麽和你說呢。”
    接過話佯裝苛責了皇上一句，然後太後才對清妍說：“清妍啊，老四是皇子，要為皇家開枝散葉的，這你知道吧？”
    清妍能咋說，她隻有點頭。
    “哀家就知道你是個懂事兒的，你們府裏呢雖然現在看起來人是不少，可烏拉那拉氏算是個廢人了，其餘的三個全是格格，著實有點少了。按例，親王的側福晉是可以有兩個的。”
    聽話聽音，聽到這裏，清妍再不明白太後和皇上一唱一和是為了什麽，她真就腦子進水了。
    同時她也想起了曆史上大名鼎鼎的年氏這號人物了！
    算著曆史上，四阿哥內宅能數得著的人，也就這個年氏還沒進府了。
    之前倒不是清妍忘記了她，而是因為年羹堯的關係，刻意地不去想這事兒，現在她不能再忽略了。
    而明顯的，太後和皇上應該是又要給四阿哥指人了，且身份還不低，是一個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側福晉呢。
    “清妍……”
    “啊！”太後的叫聲讓她回神，然後趕緊請罪：“太後，皇上恕罪，奴婢剛才走神了？”
    皇上看似漫不經心，可卻帶著審視和審問：“想什麽呢？皇額娘和你說話都沒聽到？”
    “回皇上的話，奴婢在想，府裏的李格格之前就是側福晉……不知道太後和皇上是屬意重新給我們爺指一個側福晉呢，還是在府裏現有的人裏立一個側福晉。”
    既然無法避免，清妍主動問了出來，也算是一個小小試探吧。
    而皇上又沉默著看向了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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