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瞥了眼反應有點激動的清妍：“你不願意？”
    “這不是清妍願意不願意的事情，清妍不會阻止也十分願意，隻是你提前和清妍提了，在宮裏太後和皇上說的時候，清妍才不會那麽意外。”
    四阿哥在龍袍事情之前就知道了，皇上主動和他提的這事兒。
    當時皇上和他說了之後，他就遇到了進宮的清妍。
    可那會兒清妍奉了太後的旨意進宮，耽誤不得。
    後來就出了龍袍的事兒，再就是前兩天他本來想說的，可清妍的不在意讓他又把話咽下去了。
    而現在清妍隻是意外，卻對要進府的人依然不在意，讓四阿哥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雖然他一遍遍提醒自己急不得，可人到底是感情動物，四阿哥沒能忍住：“反正沒有年氏，也會有旁的什麽人，說不說也沒多大的區別。”
    “怎麽會沒區別呢，區別大了，別人和年氏能比嗎？”
    “怎麽不能比了？”
    “年氏她……”
    對清妍來說，年氏不同是因為她還沒穿越來之前，好多史學家什麽的都說，年氏是雍正最喜歡的人。
    因為她生的孩子最多，死後她得到的殊榮最多。
    活著的時候，她已經位極皇貴妃了，這可是僅次於皇後的身份。
    一般有皇後的情況下，不管哪朝哪代都不會輕易出現皇貴妃的。
    而雍正為了年氏在烏拉那拉氏這個皇後還活的好好的時候，還有一個皇貴妃！
    單就這一點，就讓清妍心裏十分不舒服。
    而對於四阿哥來說，顯然是誤會了她說了一半的沉默。
    “怎麽不說了？因為什麽？因為年氏是年羹堯的妹妹，所以你擔憂進府以後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以前你差點成為了她的嫂嫂，現在卻要和她姐妹相城，落差太大，承受不了？”
    “她哥哥是誰不重要，清妍問你的是，你怎麽沒提前和清妍提？”
    “她哥哥是誰對你真的不重要嗎？”
    “當然了”這幾個字到嘴邊了，就要脫口而出了，清妍又咽下去了。
    因為她從四阿哥的瞳孔裏看到了因為嫉妒而有點麵目猙獰的自己。
    這讓她嚇了一大跳。
    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戒斷感情的她，竟然對四阿哥的感情這麽深了！
    “怎麽不說話了？”四阿哥冷笑：“其實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怎麽和年氏相處，畢竟她進府之前，她哥哥應該會囑咐她，讓她和你好好相處的。”
    “不是的，清妍不是擔心這個。”
    “是嗎？那你擔心什麽？”
    “我……”
    順著他的話，清妍下意識要和四阿哥解釋，她所知道的年氏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如何。
    可就在她要說出口的時候，想起了現在自己的身份。
    她已然不是側福晉了，太後和皇上已經下旨了，她已經是親王的繼福晉了。
    別人都覺得這是榮耀。
    可清妍卻覺得捧殺大過榮耀。
    還是那句話，她不認為皇上能大度到為她打破規矩。
    都說清朝的人開放，不在意女人是幾婚，可對海蘭珠愛到天昏地暗、不顧江山社稷的康熙的爺爺皇太極，卻把海蘭珠之前的丈夫的蛛絲馬跡全都抹去了。
    後人根本無法從曆史記載裏得知海蘭珠的之前的丈夫以及她和之前丈夫生的孩子的任何情況。
    世人所知道的是海蘭珠給皇太極生了一個極其受寵的兒子。
    康熙能大度到對他的妃子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不僅一點也不在意，還大肆封賞？
    電石火光之間，清妍把解釋的話再次咽下去了。
    因為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皇上這麽做的目的，最後還是想著要弄死自己。
    與其最後讓四阿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在他親生父親的權力之下，不如讓他以為自己冷漠沒感情。
    長時間沒聽到清妍的聲音，四阿哥心裏越發酸澀：“你慣來伶牙俐齒，怎麽現在詞窮了？”
    清妍斂好情緒，故意曲解四阿哥的意思：“爺想聽清妍說什麽？反正不管清妍說什麽，爺都不相信，那索性不說也罷。”
    “你都沒說呢，怎麽就知道爺不相信呢?”
    “之前清妍解釋的次數還少嗎？無數次已經和爺說過了，清妍和年羹堯沒關係，在他隱姓埋名在農莊裏幹活的時候，和他就是東家和長工的關係，僅此而已。”
    四阿哥盯著清妍看了許久，問：“除此之外呢，你就沒什麽要說的了？”
    清妍搖頭：“沒有。”
    四阿哥的臉色本就不好，因為清妍堅決地搖頭，他的嘴角徹底耷拉了下來。
    “爺，十三阿哥來了。”
    聽到外麵蘇培盛戰戰兢兢的聲音，四阿哥收回看向清妍的視線，轉身走了。
    他走了之後，香荷和徐嬤嬤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香荷小聲道：“主子，既然您覺得太後和皇上封您為王府的繼福晉不是好事兒，您為什麽剛才不和爺提一下呢，說不得爺有辦法呢？”
    “他能有什麽辦法。皇上的旨意已經下了，難不成讓他抗旨不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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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目前來說就是無解。
    這是皇命大過天的時代，沒人能違抗皇帝的命令，除非謀反。
    而如果沒意外的話，四阿哥就是未來的皇帝，清妍怎麽可能讓他為了一個在外人看來是無尚榮耀的旨意而去忤逆皇上呢！
    再說了既然是捧殺，那也要捧到頂天了之後才會殺的。
    而現在自己孩子還沒生呢，且能好好活著呢。
    所以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雖然她沒說，四阿哥也明白她的擔憂，方才四阿哥問她，還有別的事情要說沒有，問的就是繼福晉的事情。
    十三阿哥來找他，說的就是這事兒。
    “查的怎麽樣了？”
    十三阿哥搖頭：“還沒查出來呢，四哥，你能不能給小弟交個?，為什麽要查皇太後祖母和皇阿瑪啊？”
    “你覺得皇阿瑪封清妍為繼福晉這事兒正常嗎？”
    十三阿哥沉吟了一會兒道：“是不太正常，可……四哥……就算是皇阿瑪因為在意四嫂的身世，依然想著找機會讓四嫂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你也沒必要去查……皇太後祖母和皇阿瑪吧，為了一個女人，和他們為敵……太得不償失了。
    四哥，你不會忘了你的抱負吧，這個時候要是讓皇阿瑪知道你在查他，萬一皇阿瑪一怒之下，捋了你的爵位，把你也軟禁起來的話……”
    “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了，實現了抱負又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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