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麵對耿如燕的追問搖了搖頭，同時瞥了眼屋裏。
    耿老板會意：“福晉，您有什麽話直說就是了，妹妹睡著了。”
    清妍把耿格格看大夫的事情和耿如燕說了一遍，之後耿如燕大驚：“真的是下毒！”
    “對，是下毒。我們府的耿格格看了好幾個大夫了，都是這麽說的。”
    耿如燕好半天才消化這件事兒。
    之後她噗通一聲衝著清妍跪下了：“福晉，求您一定救救奴婢的妹妹啊，以後奴婢就是您的奴才了，願意為您做牛做馬來報答您。
    等奴婢的妹妹好了之後，奴婢就帶她離開京城，奴婢和您保證，她一定不會進王府的。”
    耿如燕的稱呼從“民女”變成了“奴婢”。
    雖然隻是一個稱呼，可清妍知道這對耿如燕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轉變。
    因為從她寧願冒著被發現了可能會被處死的風險也不參加選秀看得出來，她是一個有點屬於自己的小驕傲的人。
    然而這樣的一個人卻為了妹妹甘願放下她的驕傲，自稱奴婢了。
    清妍沉默了須臾，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耿如燕：“你先起來。”
    “福晉，請您一定救救奴婢的妹妹。”
    “雖然我沒想到我們府的耿格格竟然不是你妹妹，而你妹妹現如今的狀況也出乎意料。
    可當初我既然把你從廣府叫來了京城，肯定不是想要害你的。
    所以我也希望你們姐妹能好好的。
    然而現在這狀況是不能逞一時之勇的，要從長計議，不然你妹妹和我們府耿格格的身份被人知道了，等待我們的就是欺君之罪！
    你和你妹妹甚至我或許都不能幸免。”
    聞言，耿如燕和清妍保證：“福晉，奴婢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一定不會擅作主張的，奴婢和妹妹一切全聽你的吩咐。”
    “我也沒什麽吩咐的，這件事主要是你們和我們府的耿格格之間的事情。
    不過也因為是你們的事情，所以不能讓她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姐妹之間的秘密。
    不然的話，為了活命，她會做出什麽事兒誰也不知道，可你和你妹妹肯定成了她首當其衝下手的對象。”
    清妍雖然什麽都沒答應耿如燕。
    可從她分析利弊的話裏，耿如燕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福晉，奴婢明白了您的意思，耿格格如果再來的話，奴婢會想法子問她解藥的事情。”
    “時辰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好好照顧好你妹妹，切記不要再讓你妹妹吃耿格格抓的那些藥了。”
    “福晉慢走。”
    身後的院子門關上之後，清妍就立刻收起了臉上的微笑。
    在外麵候著沒進去的徐嬤嬤見清妍的臉色這麽嚴肅，她問：“主子，是耿老板不願意幫您嗎？”
    清妍搖頭：“不是，現在我也沒什麽要幫她的。不過是把她該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她罷了。”
    耿如燕到了京城之後，發現了她妹妹和耿格格的秘密之後，選擇是瞞著，壓根沒想著要找自己。
    從她對自己的稱呼變化，清妍能清楚感受到她對妹妹的感情有多深，
    這種情況下，清妍主動提出讓她幫自己，耿如燕嘴上願意，心裏也會好好掂量一番的。
    鬧不好會弄巧成拙的。
    不如自己什麽都不做，就把她該知道的事情告訴她，然後讓她再去找耿格格。
    而耿格格縱然不希望耿如燕的妹妹死，可如果她真的從八阿哥那邊弄來了解藥，應該也是她自己先用，然後再給耿如燕的妹妹。
    而八阿哥是拿耿格格當眼線的，就算是把解藥給了耿格格，應該也不會太多。
    所以耿如燕的妹妹能不能徹底好起來誰也說不好。
    這麽一來，耿如燕在耿格格和自己之間有了比較之後，她或許會主動選擇自己的。
    到那時候，自己需要她們幫忙的時候才更安心。
    清妍是想著放長線釣大魚，而不是執著於現在一時一刻的得失。
    就在她快要到了王府的時候，本能地掃了眼一直懸在她上方的係統的屏幕，發現先前一直在外麵徘徊沒回府的耿格格竟然去了鈕鈷祿府！
    意外之餘又有點興奮的清妍想都沒想的揚聲道：“停車！”
    馬車停下來之後，徐嬤嬤和香荷緊張地問：“主子，出什麽事兒了嗎？”
    “沒事，去鈕鈷祿府。”
    然而走了一半，清妍又讓車夫掉頭回王府了。
    耿格格去鈕鈷祿府，走的是後門，想必離開的時候應該也是從後門離開。
    而清妍如果去鈕鈷祿府的話，肯定是要走正門的。
    且耿格格都這麽小心了，清妍去府裏應該見不到她，除非大鬧鈕鈷祿府。
    可就算是要鬧鈕鈷祿府也要有由頭，然而鈕鈷祿府雖然是她的娘家，可鈕鈷祿府的主人，她的阿瑪和她的關係則劍拔弩張的，所以大鬧是要付出代價的。
    更重要的是鬧也不見得能見到耿格格。
    就算是見到了，耿格格死活不承認她是曾經鈕鈷祿府的小格格清窈，清妍暫時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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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她的容貌已經變了。
    到那個時候不僅不能抓住耿格格的把柄，說不得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反正她有係統，一直盯著耿格格呢，也知道了她去鈕鈷祿府是找鈕鈷祿府的側福晉瓜爾佳氏，讓她想法子找八阿哥要解藥。
    清妍隔著虛擬屏幕也看得出來瓜爾佳氏對於耿格格的要求很為難。
    而耿格格則有恃無恐：“我不管，反正你要想法子把解藥弄來，不然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你可不要嚇額娘啊……”
    耿格格聽到瓜爾佳氏的稱呼，倏地轉身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想死，我可不想，你是誰的額娘！”
    瓜爾佳氏被耿格格嚇得瑟縮了一下。
    “趕緊想法子找解藥，不然就等著給我收屍！”
    耿格格又威脅了瓜爾佳氏一遍，之後不等瓜爾佳氏有任何反應就走了。
    她從鈕鈷祿府出來之後就回王府了，然後就沒再出門了，清妍就暫時關了係統。
    雖然清妍之前在四阿哥麵前一副為了年氏進府很忙碌的樣子是故意的，可事實上，她雖然對年氏進府的事情沒多上心，但也不是就完全當甩手掌櫃了。
    所以在耿格格那邊暫時還沒什麽幺蛾子的時候，清妍就叫了管家和賬房，把新人進府的花銷對一下賬。
    然而賬對了一半，徐嬤嬤來找她，等聽到徐嬤嬤說誰找她之後，清妍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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