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聽到四阿哥的話搖了搖頭：“沒事兒。”
    可她卻一直望著德妃娘娘儀仗的方向。
    因為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剛才在永和宮和德妃娘娘說的那些事情。
    雖然清妍覺得德妃就算是腦子再不清楚，應該也不會去找皇上質問某些事情，可心裏還是有點不托底。
    畢竟不管是眼看著要進府的年氏，還是府裏的耿格格，對清妍來說都是藏在身邊的定時炸彈一般，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所以不管德妃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清妍都不能大意了。
    於是她就想著趁著四阿哥沒注意的時候打開係統，再次下單乾清宮那邊的視頻。
    結果四阿哥主動給她創造了機會，他因為還有差事沒辦完呢，暫時先不回府呢。
    聽到他略帶愧疚的聲音，清妍說：“爺你忙你的去吧，清妍就是回府，能有什麽擔心的呢。”
    其實四阿哥倒不是擔心她回府的事兒，還是有點不放心剛才在永和宮發生的事情。
    “方才額娘……”
    “爺放心，清妍真的沒事兒，你知道的，清妍也不是會吃虧的人。”
    四阿哥還想再說點什麽，可德妃娘娘總是他的親生額娘，他倒是想無腦地站清妍呢，可身份的關係，他做得太多了，反而可能會給清妍帶來更多的麻煩。
    於是四阿哥就把擔心的話暫時咽下去了，不過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奪嫡的心思。
    他一定要成為皇帝，讓清妍和他一起站在山之巔不再受限於身份而被壓製和無可奈何。
    四阿哥走了之後，清妍就立刻開了係統，下單了乾清宮那邊的視頻。
    德妃剛見到皇上，請安行禮之後，還沒待德妃開口呢，皇上略顯不耐地問：“什麽事兒？”
    “永和宮小廚房的點心臣妾嚐著還不錯，就想著讓皇上也嚐嚐。”
    說話間跟著德妃的嬤嬤已經把點心交給了李德全。
    李德全接過去打開食盒剛要拿出來，皇上說：“先放著吧，朕現在沒胃口。”
    德妃臉色微僵，正欲開口說點什麽緩解尷尬的時候，皇上竟然自己開口趕人了：“還有事兒嗎？沒事兒就跪安吧。”
    來都來了，要是就這麽走了，德妃怕自己再鼓不起勇氣了。
    於是她心一橫：“皇上，臣妾其實有一事叨擾。”
    終於，皇上掀起眼皮瞥了眼德妃：“什麽事？”
    德妃欲言又止地掃了一眼乾清宮。
    見狀，皇上並沒有立刻就讓伺候的人出去，反而盯著德妃看了一會兒，然後才不耐地擺了擺手。
    因為皇上的臉色不是很好，所以太監和宮女都出去後，德妃也不敢磨嘰。
    然而即便是不磨嘰，麵對皇上，也不能直接了當一點迂回也沒有。
    於是德妃稍加權衡之後才接著往下說：“皇上，臣妾鬥膽，是不是找個法師去老四的府裏驅驅鬼啊。”
    聞言，皇上的臉色難看極了：“為何要驅鬼？”
    “老四的福晉鈕鈷祿氏有了身孕，皇上您是知道的，可她不知道是思慮過重還是怎麽了，剛才她來給臣妾請安，閑話的時候說到她夜裏總是做夢，且夢到了她早已經死去了好久的妹妹。”
    “妹妹？”
    “她是這麽說的，就是鈕鈷祿府的那個小格格，臣妾要是沒記錯的話，閨名好像是喚做清窈。”
    德妃看起來坦蕩極了，可事實上隻有她自己知道，內心深處她有多麽的緊張。
    更遑論皇上犀利的目光一直在盯著她了。
    不要說她了，就是隔著屏幕的清妍都被皇上不怒自威的模樣嚇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雖然有點緊張，不過清妍卻慶幸自己開了係統，且在永和宮對德妃的試探做對了。
    不過她還是有點意外，因為在這之前，她萬萬沒想到德妃會因為鈕鈷祿府小格格的事兒直接來問皇上。
    就在德妃和屏幕外的清妍都緊張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的時候，皇上語氣凜冽地質問：“德妃啊，你什麽時候和鈕鈷祿清妍能心平氣和地說閑話了？”
    “臣妾慚愧，隻是臣妾雖然一直看不上清妍那丫頭，可她現在總是老四的福晉了，且已經懷了孩子，臣妾剛被解除禁足，再怎麽不喜歡她，也不能在她第一次以老四福晉的身份來給臣妾請安的時候就給她沒臉的。
    所以方才在永和宮，就耐著性子和她東拉西扯了幾句，誰知道她竟然提到了她的妹妹。”
    “是嗎？”
    “臣妾斷然不敢欺騙皇上的。”
    “你覺得對於老四福晉的夢魘，找個法師驅驅鬼就能解決了？”
    “回皇上的話，臣妾不敢妄言！”
    “你都來找朕了，還有什麽敢妄言不妄言的！直接說你的想法。”
    雖然皇上讓德妃直接說，可伴君如伴虎，德妃也沒立刻就開口，她再次在心裏斟酌了一下語言才開口：“皇上，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臣妾覺得鈕鈷祿氏之所以會夢到她那個妹妹，是不是聽到了些什麽。
    驅鬼其實就是個幌子，一來讓她安心，也徹底打消她的疑慮，不讓她在她妹妹的事情上反複糾纏。”
    德妃這番話聽起來好像是為了穩住清妍，可實際上卻是在試探皇上。
    隔著係統屏幕的清妍都聽出來了，皇上自然不會沒聽出來。
    果不其然，皇上大怒：“德妃，你好大的膽子啊，自己惹出的禍事竟然敢讓朕幫你善後！”
    德妃“噗通”直接跪下了：“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沒有！”
    “你冤枉？鈕鈷祿府小格格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不是你為了打擊鈕鈷祿氏，無意間泄露了什麽，老四的福晉怎麽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呢？！”
    “皇上，莫說臣妾剛解除禁足了，就算是一直沒有被禁足，臣妾和老四府裏人的關係也沒那麽和睦，鈕鈷祿府小格格事情，臣妾怎麽會說呢，也斷然不敢說啊！”
    “可當初鈕鈷祿府小格格的事情，也就你知道實情，連貴妃都不知道。怎麽又會有人在老四福晉麵前胡說八道呢。”
    聽皇上這麽說，德妃戰戰兢兢道：“皇上，臣妾鬥膽，鈕鈷祿小格格的事情，除了臣妾，還有旁人也知道。”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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