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終於看清了自己那本書的由來，它便是董文森的遺願。
    他與蘇念的兒子，曾是這本書的第一任守護者，而許然，或許正是最後的繼承人。
    “原來……他們並沒有參與到後來的達爾基戰爭中，一切，都是在他們離開這個世界之後發生的。”
    “可那個幫助董文森開發係統的人……為什麽，長得那麽眼熟？”
    他記起了骨爪怪記憶中那個神秘的男人。
    “難道……是他？不可能吧……”
    許然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橘黃色光芒，火把依舊在燃燒，頭頂還是那片昏暗的地下天花板。
    他愣了一下，隨即猛地從地上坐起。
    “這是……我之前待的那個房間？”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一雙手迅速地在身上摸索著，皮膚的觸感，心跳的頻率，甚至連臉上有沒有胡子都不放過。
    這一刻，他懷疑自己是誰，因為剛剛他才完整地經曆了董文森的一生。
    沒有快進，沒有剪輯，從夜總會開始，到董文森的死亡，許然親身“活”了一遍！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如初，他在想究竟過去了多久？
    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醒了？感覺還好嗎？”董華開口，眼中滿是關切。
    “董華……過去了多久？”許然急忙問道。
    “沒多久，也就幾天而已。”
    “幾天？”許然愣住了，整個人差點沒崩潰，他可是過了一輩子啊！
    董華扶起許然，一邊看著他一邊沉默不語。
    自從了解了董文森的過去，許然便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值得信賴。
    哪怕知道第十領袖做過什麽，他依舊選擇忠誠守護，因為他相信董文森有自己的理由。
    但許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我看？”他忍不住問。
    “你醒來前，我看到董文森的靈體進入了你的身體，然後就消失了。”董華說道，“所以……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許然點頭，然後將自己經曆的種種告訴了董華，包括許多隻有他和董文森才知道的細節，甚至連董華也沒聽說過的秘密。
    聽完後，董華並不震驚，反而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
    “那就好……他終於能安息了。”
    但許然心裏卻隱隱不安，講述這些的時候，他本以為係統會像往常那樣跳出來警告他說得太多，可這一次係統竟然沉默無聲。
    “係統……你還在嗎？”許然小聲呼喚。
    沒有回應。
    他猛地衝到第五座石棺前，希望看到那個熟悉的虛影再次出現。
    可惜，棺前空空如也。
    【新任務已觸發！】
    【傳承之火】
    【待你成為真正的第十領袖後，再次返回第十城堡下方的第五石棺】
    【任務獎勵：？？？？】
    許然皺眉，完全不明白這所謂的獎勵是什麽，他隻知道，董文森……真的離開了。
    明明陪伴了他這麽久，明明剛剛才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他，為何現在卻消失了？
    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
    “就像是……失去了家人一樣。”
    “董華，董吉怎麽樣了？”許然忽然問道。
    董華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董吉知道董文森發生了什麽後，仍堅持研究血液替代品，最後終於說服公會。但他太執著於董文森了，最後也消失了。有人說他去了地球尋找董文森，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也沒找到吧。”
    許然的腦海裏浮現出諸多線索，他想起宋二川的誕生，那些實驗室，那台和第十城堡相連的傳送裝置，那可是董九的作品。
    那麽……董九，到底是誰？
    許然的目光落在第一座石棺上，那裏的藍光依舊亮著，表明有人沉眠其中。
    “董華，有辦法打開石棺嗎？”他問。
    “有是有，就是直係血脈之人喂血，現在已知的……也就隻有你。”董華叮囑道，“這件事，你最好保密。”
    “為什麽？”
    “因為董文森的能力太強了，那些沉睡的古老血族領袖，若知道你能喚醒他們，恐怕會竊取你的能力。”
    許然點點頭，秘密，他已經習慣了。
    當他走到第一座石棺前時，董華也沒多問，他按下機關，石棺緩緩升起，蒸汽彌漫中，一道身影出現在玻璃艙內。
    “裏麵有人，還好。”董華鬆了口氣。
    但許然的瞳孔卻驟然收縮，牙齒緊咬。
    “不對勁！”他盯著裏麵，“那不是第一任領袖！”
    “你在說什麽？”
    “我見過他，骨爪怪曾給我看過幻象。他和單昌曾一同並肩作戰……這不是他！”
    如果第一任領袖從未進入沉眠，那就說明，那位幫助董文森、誤導公會的神秘人，很可能就是他！
    “別急著下結論。”董華建議道，“我們可以找單昌過來，他肯定知道第一任領袖長什麽樣。”
    許然點頭，但他心裏卻越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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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任領袖不僅欺騙了單昌，也欺騙了整個公會。
    ——
    在許然沉浸於董文森的過往記憶時，其餘人也沒有閑著。
    男生們已經動身前往最初抵達的那座山，而女生們也不甘寂寞，決定趁著這個機會深入了解自己的力量，尤其是關於蔣希的情況。
    “林榆，我記得你說過，你在學校的老師廖毅老師，是第一家族的人對吧？”金月兒說道。
    “沒錯，而且他知識淵博，說不定能幫我們弄清楚一些問題。”林榆點頭。
    她還記得，那天在戰鬥中，除了廖毅老師，還有齊玉和裴初元也曾出手相助。
    雖然貿然前往第一家族的領地可能不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據董華所言，現在正是好時機。
    因為大騷亂過後，多數家族領袖都被召往王城開會，反而讓內部區域變得空蕩。
    不過，剛踏入第一城堡區域，林榆三人就被圍觀的目光包圍了。
    “是她們？之前在戰場上出現的人類？”
    “可現在……她們已經不再有人類的氣味了。”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蔣希，那場大戰中，宋一川身份暴露後，他們所用的偽裝藥劑也早已失效。
    如今的蔣希，身上早已沒有絲毫人類的氣息。
    “你確定知道路嗎？”金月兒低聲問道。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林榆苦笑，“我隻記得齊玉說她住在內城堡區。”
    就在這時，旁邊一條偏僻的小巷中，傳來熟悉的聲音：“林榆！這邊！”
    回頭一看，正是齊玉，三人迅速靠近，齊玉趕緊遞過來幾件帶帽鬥篷。
    “不是我小題大做，隻是你們現在太引人注目了，跟我一起被認出來可不好。”她低聲解釋。
    跟著齊玉穿過幾條街道，她們來到一棟寬闊的宅邸門前，宅邸門口還有兩名吸血鬼守衛。
    “這是我們家族目前的居所。”齊玉說，“有人在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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