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滅倭之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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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患之統兵來攻衛城,倭桑瀛守將左田岸雄卻帶兵開城來戰,李患之即刻下令大軍出營迎敵。雙方在天國大營與衛城之間擺開陣勢互相對峙。
    二月中旬的倭桑瀛阪津番西部十分的寒冷,由於靠近海岸的關係,海麵的冷風吹向倭桑瀛本土彎島的西部,率先登陸的便是阪津番,每年受冬季海洋寒流的影響,阪津番的春季都會比其他地方來的晚一些,而今年的冬季又比往年寒冷一些,淒厲的寒風刮過士兵們的臉頰,如刀割一般的疼,更給戰場添加了一分肅殺之氣。
    李患之打馬向前,定睛觀看倭桑瀛人的軍陣,隻見倭桑瀛士兵頭戴陣笠身穿竹甲,內襯黑色戰衣,手持長槍,腰懸野劍,背後插著一杆指物旗,旗上用燃料畫著阪津番河源家的家徽,那旗子被風吹動,發出一陣陣“嘩嘩”的聲響。
    軍陣兩翼有手持弓箭的士兵壓陣,軍陣前方上千名精銳士兵,身穿重甲,手持薙刀,氣勢洶洶對著天國大軍怒目而視,軍陣前方一員大將,頭戴金盔身穿描金紅甲,刀刻斧鑿一般的臉頰上兩道劍眉,一雙細長的眼睛閃閃生輝,短須連鬢,顯得精幹異常,手持長槍,腰懸野劍,胯下一匹青鬃馬,正自打量天國大軍陣前的李患之。
    李患之見對方盯著自己打量,微微一笑,開口用倭桑瀛語問道:“你就是阪津番主河源上穀麾下大將左田岸雄嗎?”
    左田岸雄在城內痛斥一番手下諸將,見眾人知恥而後勇,戰意高昂,於是下令帶兵出城,他要先試探一下天國大軍的戰力,看看對麵這位天國的女皇是否真相傳聞中的那般可怕,若是難以取勝,便回城堅守城池,若是有機可乘,便趁諸將此時的血氣之勇,一鼓作氣擊潰天國大軍,也好向番主大人交代。
    於是他匯集眾將統兵出城,來到兩軍陣前,隻見天國大軍衣甲鮮明,軍容鼎盛,一個個龍精虎猛,氣勢壓人,再看陣前一員女將,膚如凝脂,美若天仙。身穿銀甲,頭戴纓盔,背插雙槍,腰懸寶劍,胯下一匹桃花馬,掌中一條亮銀盤龍槍。
    左田岸雄心中暗道此女必是天國女皇無疑,他正自打量,隻聽李患之一口流利的倭桑瀛語向其發問,左田岸雄不由一怔,他未曾想到天國的女皇居然會說倭桑瀛人語,還居然這般流利。
    他不由有些驚奇,開口答道:“我正是左田岸雄,你可是天國女皇帝女陛下?”
    李患之見對方道破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再有意隱瞞,他也知道自己一定在倭桑瀛人心中有極大的威懾力,故而索性便承認便是,於是開口答道:“朕正是天明帝國的皇帝帝女!”
    “真的是天國女皇啊!這...”倭桑瀛眾將聽聞果真是天國的女皇親臨,不免心中有些發寒,剛剛雖然被左田岸雄一通訓斥,重新鼓起了作戰的勇氣,但是所謂人名樹影,天國女皇之名給倭桑瀛人的陰影不是短短幾句話便能消除的,如今真的麵對其人,不免生出一股懼意。
    左田岸雄眼角不易察覺的跳了一下,一聲冷笑說道:“陛下貴為一國至尊,不在國中處理政事,為何親提大軍來犯我倭桑瀛?”
    李患之聽聞左田岸雄的問話,居然在馬上笑的花枝亂顫,把個倭桑瀛眾將都搞得有些發懵,心中暗道這個女皇難不成瘋了不成?這問話有何可笑,居然讓她笑的這般失態。
    李患之笑罷多時,漸漸收斂笑容,以銀槍指左田岸雄厲聲言道:“你倭桑瀛蕞爾小邦,七大番主各行其政,尚未統一成完整的國家,不懂禮儀,不知廉恥,不思統一大業,安心治理國家,卻依仗海軍肆虐我天國海疆,入寇我過達十數年之久。
    在我國內之時,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為禍至深!
    朕自被冊封為皇太女便統兵與爾等交戰,曆經半載將爾倭賊驅逐出境,本念爾等小邦不識天理,既然兵敗將亡,逃去便是,並未做深究,不料你倭桑瀛人死性不改,年前再犯我邊境,乘船渡海而來,燒殺劫掠一番便揚長而去,你當我天明帝國為無物不成?
    朕今統大軍前來問罪,定叫你倭桑瀛七大番主一一束手,交出首惡元凶,從今而後若是洗心革麵還則罷了,若是執迷不悟膽敢抗拒天兵,朕必叫你倭桑瀛邦國付出代價!”
    “你...!”左田岸雄本來還想質問天國女皇為何無故興兵入境,讓阪津番眾將義憤填膺同仇敵愾,不料這天國女皇居然如此的能言善辯,一番大義凜然的說辭,說的左田岸雄無言以對,倒是讓他有些惱羞成怒。
    他立馬挺槍大喝道:“混蛋!你居然如此小看我倭桑瀛的勇士,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領!何人前去將其拿下!”他朝身後眾將一聲大喝,隻見一人縱馬來到陣前,高聲回應道:“將軍,待末將前去將這天國女皇拿了,讓弟兄們好好享受一番,看她還敢如此小看我倭桑瀛將士!”
    左田岸雄一見來人身穿黑甲,頭戴鐵盔,黑麵方臉,兩道短眉一雙圓眼,短須闊口,滿臉的橫肉。騎跨一匹黑色戰馬,手中一口寬刃薙刀,正是自己麾下猛將武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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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武原君,就請你前去拿了這天國女皇,我必讓她生不如死!以泄我恨!”左田岸雄朝武原一點了點頭說道。
    武原一見統帥點頭,不由大喜,他極其好戰,又是武藝過人之輩,在左田岸雄麾下也是屢立戰功,在倭桑瀛邦國之內也是名聲顯赫的武將,今日在城樓之上他聽聞左田岸雄言道是天國女皇親臨,他便不忿,隻是眾將皆有懼色,他也不好強出頭,他為人雖然好鬥,但是心思卻狡猾的很,若是自己表現出半點不屑的態度,豈不是成了眾將的公敵,他可不想淪為這樣的存在,故而也是默不作聲,隻是心中默默盤算如何立功而已。
    現在既然統帥大人要與天國交戰,還是要去擒拿對方的女皇,他自然第一個跳出來迎戰,他來到陣前已經觀察李患之好久了,他隻覺得這女皇就是一個柔弱的女子,雖然身穿鎧甲,手持兵刃,但是女人就是女人,能有多大本領,於是他便要來立這擒拿天國女皇的大功。
    此刻他縱馬向前便要來拿李患之,李患之卻是一臉的冷笑,正要出手對敵之時,他身後一將飛馬而出直取武原一,那速度快如閃電,隻見一道白影穿過,兩條銀光乍起,武原一尚未來得及說話,那兩道銀光寒芒已到眼前。
    “啊!?”武原一不由大驚,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快的身手,想要舉刀格擋已經是有所不及。
    “噗”的一聲,一道銀光宛如閃電般插入了武原一的胸口出,殷紅的鮮血立時炸濺而出,隨著武原一“啊!”的一聲慘叫,屍身立時摔於馬下。
    李患之定睛觀看,斬將殺敵者正是“白袍神君”雲破軍,此刻的雲破軍宛如殺神,身上白袍銀甲已被對方的鮮血染紅,騎跨戰馬手持雙槍傲然而立,朝著倭桑瀛軍陣大喝道:“倭賊!還有何人敢來決一死戰!?”
    雲破軍一聲暴喝,宛如平地打了一個驚雷,震得兩軍陣前的空氣似乎都在嗡嗡作響,真可謂是一將傲然立,敵膽赫然驚!
    倭桑瀛眾將,包括左田岸雄在內見此情形不由心膽俱裂,汗透重衣,這簡直太讓他們難以置信了,武原一不要說在阪津番,便是整個倭桑瀛七大番主的陣營中遴選勇將,也是可以排的上號的存在,現在隻一個照麵就被這名天國的白袍少將將軍一槍刺與馬下,實在有點讓他們無法相信。
    雲破軍見對方無人應答,心中莫名大怒,他一提戰馬的馬韁,那戰馬嘶鳴暴跳四蹄狂蹬,繼而兩條前腿高高抬起,雲破軍在戰馬上猛然一催戰馬,那寶馬立時四蹄蹬開,朝著倭桑瀛人的統帥左田岸雄衝去。
    “啊!”左田岸雄一見這殺神朝自己衝來,立時大驚,他雖然也是一員武將,並且自認武藝不低,但是就連武原一都一個回合便被刺死陣前,他就更不可能是這白袍將軍的對手了,於是他也不作它想,立時撥轉戰馬朝本陣逃去。
    雲破軍見其不戰而逃,更是心中大怒,猛催胯下戰馬要趕上前去將其刺死,左田岸雄回頭觀望見雲破軍窮追不舍,立時慌了神,他不由朝著陣前的手下眾將厲聲喊道:“快!來人!攔住他!”
    “攔住他?”倭桑瀛眾將聞左田岸雄之命,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懵逼!攔住他?誰去攔?武原一都被人家一槍就刺了個對穿,我們上去不是白給嗎?送死的事情誰願意去,平時這幫人一個個信誓旦旦保衛領地,保衛番主,保衛統帥,真到了性命堪憂的時候,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一些。
    左田岸雄喊了半天竟是沒有一個人動,還是左田岸雄的副官反應夠快,厲聲朝兩側傳令官喝道:“快,讓弓箭手放箭阻敵!”
    “啊對,快放箭!”其餘將領聽聞也是隨聲附和道。傳令官現在跑去傳令已經是來不及了,於是趕緊舉起手中令旗,打了個旗語,兩翼的弓箭手看到旗語立時明白了命令,搭弓放箭朝雲破軍射去。
    幸好此時雲破軍與左田岸雄還有一段距離,不然這一陣箭雨下來就算射不死雲破軍,也會把左田岸雄射成刺蝟!
    隨著一陣箭鏃劃破空氣的呼嘯聲,無數箭鏃帶著點點寒芒朝雲破軍飛去,雲破軍見狀無法繼續追擊,隻得減緩了馬速,並且一邊不斷控製戰馬的方向,一麵揮動手中的雙槍撥打雕翎。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疆場之上這弓箭的威脅極大,由於其速度快,體積小,很難做到完全防禦,隻能靠盾牌來遮擋住自己的身體來做麵積防守,使用武器去撥打羽箭是非不明智的選擇,而且也極難做到長時間的防禦。
    雲破軍剛才出營之前被李患之提及賜婚一事,心中憋悶,他不相信這麽久了,女皇陛下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他自知與李患之身份相差懸殊,幾乎沒有任何夢想成真的可能,故而他寧願一直守護在李患之身邊,也不願離在覓他人為伴,這份心思已經成了他的執念。
    而李患之卻要賜婚與他,他心中頓時被打破了一直堅守的執念,產生了一股被拋棄的感覺,頓生求死之念,他在陣前見那倭桑瀛人對著李患之指手畫腳,心中大怒,決意赴死之前將這倭桑瀛人的兩個賊寇殺了,以報女皇陛下的知遇之恩,此時他以雙槍撥打雕翎羽箭隻不過是未殺了敵方主將的不甘而已,他也自知必死,不過勉力為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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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奮力撥打雕翎,不過人力畢竟有限,萬箭齊至之下,即便雲破軍有天大本領豈能盡數防住,一個未留神之下,一支羽箭正中其左臂之上,頓時鮮血順著手臂流下,手中鋼槍也頓時脫手失落於地。雲破軍吃痛之下,動作慢了半拍,座下戰馬未能控製完好,一時間被數支箭鏃射中。
    那戰馬吃痛,一頓胡亂跳動,雲破軍單手持槍無法把持馬韁,頓時被掀下馬背,他矯健的身軀摔落地麵,一個翻身便站起身形,轉眼間數支羽箭又到近前。
    雲破軍再想抵抗已經是來不及了,他此時萬念俱灰,已經徹底放棄,他閉上了眼睛,張開雙臂準備迎接死亡,卻突然感覺眼前一花,整個人便脫離了所在之地,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站在了遠離箭雨的地方,若不是自己的那匹戰馬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甚至懷疑自己剛剛做了一場夢境。
    待他反應過來,耳邊卻響起了李患之嬌美的聲音“你是想送死嗎?單騎衝陣,獨闖箭雨,真不知你是英勇還是傻子!”
    雲破軍聽到心愛之人的聲音,想到剛才是女皇陛下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在箭雨之中將自己救下,瞬間一股暖意湧上心頭,他正要說點什麽,卻聽李患之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你若再尋死覓活,朕便把你發配到邊疆種地去,讓你一輩子見不到朕!
    記住,給我好好的活著!”
    李患之說罷,閃動了一下身子,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便出現在戰馬之上,一招手中的盤龍槍,嬌喝一聲“殺!~”
    “殺!~”天明帝國的大軍如潮湧一般向倭桑瀛人掩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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