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袁明想也沒想就拒絕他，“那肯定不行，座位是按成績排的，除了周洲有這個特殊性，其他人一視同仁。”
    他放心了一些，叮囑道：“好好學習，現在學習最重要。”
    “回去吧。”
    池硯重新回到位置上，早讀結束後， 他推開桌上的書，趴在桌子睡覺。
    宋辭晚吃過早飯了，自然沒去食堂，拿出作業安安靜靜寫。
    大概是走廊太吵了，過了一會，池硯又坐起身，雙手抱在懷裏，頭微微低著，臉色瞧著有些不爽。
    走廊的幾名男生依舊在追逐打鬧，宋辭晚瞥了一眼旁邊，又瞥了一眼教室門口的男生們。
    不過沒等池硯說什麽，後排睡覺的周洲忍不住了，靠在後門上，“是你們班門口嗎？跑什麽跑？”
    “想看我家妹妹明說，看我池哥收不收拾你們！”
    這幾個男生在門口跑跑鬧鬧，擺明是想讓宋辭晚多看他們一眼。
    這點把戲，他初中就用過了。
    旁觀者的宋辭晚：“……”
    幾名男生一溜煙就跑了，周洲“切”了一聲，轉身看向第一排的宋辭晚，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道：“妹妹，這種男生不行，沒膽子。”
    “池哥，好困，有沒有什麽辦法不困？”
    池硯這會清醒了幾分，抽出一本數學練習冊，“去廁所吃屎。”
    聞言，宋辭晚抿緊唇，頭漸漸埋進書裏，嘴角抑製不住的咧著，剛準備又抿緊。
    耳邊傳來男生的聲音，“兔牙露出來了。”
    宋辭晚：“……”
    她又抬起頭，微微側身背對他，高紮的馬尾拂過桌麵。
    池硯餘光瞥了一眼，隨即單手撐著頭，慢悠悠的做題，十幾分鍾後，他做完練習冊起身上廁所。
    周洲立馬跟著出去，“池哥，你吃屎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
    池硯麵無表情瞥了他一眼，“腦子被驢踢壞了？”
    周洲“嘿嘿”直笑，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倒想踢壞，踢壞了就不用上學了。”
    兩人的聲音漸漸弱下來，宋辭晚又將頭埋進書裏，一雙月牙的眼睛暴露她的情緒。
    過了一會，她從抽屜裏摸出一個小圓鏡，對著鏡子露出牙齒，一排牙齒整整齊齊。
    哪有兔牙？
    她又將小圓鏡塞進抽屜裏，繼續寫作業。
    這會陸陸續續很多同學回來了，柳嫣氣呼呼的坐在後麵，宋辭晚關心的轉頭，“怎麽了？”
    柳嫣癟嘴道：“她們太過分了，說你是聾人，我說你隻是生病了。”
    宋辭晚已經猜到有人會說她的耳朵，不過她這個耳朵是暫時性，她倒是不生氣，從抽屜裏拿出巧克力遞給她。
    “不生氣，讓她們說好了。”
    “辭晚，你就是脾氣太好了，會被人欺負。”柳嫣替她委屈道。
    宋辭晚笑著示意沒事，隨後岔開話題道：“有一道數學題你不是沒做嗎？我做出來了，要我幫你講嗎？”
    “要，馬上，我喝口水。”柳嫣道。
    與此同時，陽台
    兩名女生往廁所的方向走，兩人不滿的嘀咕道：“宋辭晚本來就是聾人，柳嫣裝什麽好人，我們又沒說她壞話。”
    “氣死我了，我們以後不跟她說話了。”
    池硯和周洲剛好聽見這幾句話，周洲本能的停下來，他拽著臉道：“你說誰是聾人？”
    他這個人相當護短，池硯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
    兩名女生看著他沒說話，甚至害怕小聲道：“我們沒說什麽。”
    “以後你們再說這些，你們就死定了。”周洲警告道。
    兩名女生繞開兩人跑遠了，周洲“切”了一聲，“真煩這種碎碎嘴。”
    “池哥，你不生氣？”
    “跟傻子有什麽好生氣？”池硯嗓音不輕不重，像是沒說什麽，但比說了還侮辱人。
    周洲立馬對著他豎起大拇指，“還是池哥心態好。”
    “妹妹好可憐，怎麽耳聾了？以後會不會被老公欺負啊？”
    見池硯盯著他，他一本正經又道：“我那個表叔腿瘸了，我表嬸欺負他，說他沒用。”
    “咳，池哥，你看我怎麽樣？我是真的吃妹妹的顏值。”
    “四不像。”池硯邁大步了幾分，將他甩在身後。
    周洲：“……”
    ……
    第五節課下，宋辭晚從抽屜裏拿出飯卡，側頭看向旁邊，“走吧。”
    池硯站起身，周洲似乎會瞬移，幾秒的時間，他已經在拍池硯的桌子裏，催促道：“池哥，快點，我要當脫韁的野馬。”
    “你這樣，頂多算隻狗。”池硯輕描淡寫道。
    周洲一點也不生氣，“加上你，兩隻野狗。”
    宋辭晚無意對上他的視線，在她這幾天的認知裏，周洲什麽話都能說出口。
    她生怕他將她也歸結為野狗類，下意識道：“我不當。”
    “不當什麽？”周洲懵了一下。
    池硯掃了宋辭晚一眼，被她逗笑了，抿唇笑了一聲，慢悠悠走出教室。
    周洲真沒想過罵宋辭晚，在旁邊莫名其妙道：“什麽意思？妹妹她不想當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柳嫣挽著宋辭晚的手，偷偷笑了一聲，小聲道：“周洲怎麽這麽傻啊？”
    宋辭晚撓了撓她的手心，表示讚同，一路上，周洲一直在問什麽意思，但沒人解答。
    原本宋辭晚打算請周洲一起吃，結果周洲直接刷了四個人的錢，“我請你們吃。”
    宋辭晚和柳嫣不太好意思，不過還沒說出口，周洲十分豪氣的吐槽道：“初中充的卡，現在都沒刷完，也不知道畢業能不能用完。”
    宋辭晚和柳嫣：“……”
    兩人剛想找位置坐下，周洲開口道：“妹妹，去那邊坐。”
    明顯要一起吃飯。
    四人隻好坐在一塊，好巧不巧，池硯坐在宋辭晚對麵，四目相對，宋辭晚微微將餐盤往旁邊拉了幾分。
    不至於兩人正對正吃飯。
    三人安靜的同時，周洲真如脫韁的野馬，滔滔不絕的講話，似乎要把五節課的話都說完。
    最後不知道怎麽說到宋辭晚身上，沒有一點分寸感，“妹妹，你有沒有暗戀過人？”
    宋辭晚手中的筷子停頓一下，忍不住望向他，他是怎麽能問出這種話題？
    周洲以為她不好意思，“哎”了一聲，“不要害羞啊，我們幫你參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