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何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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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見大家這麽激動,趕緊抬手示意,大聲說道:“大家靜一靜,聽我說!易叔和劉叔這次幫了我們軍管辦的大忙,我肯定會向領導建議,給易叔和劉叔發放獎勵,也看看能不能把他們提拔到領導崗位上,讓他們繼續發揮積極作用。
至於大家提供線索能不能當官,我可不敢打包票。但隻要幫了忙,我們軍管會肯定會給獎勵。大家要是知道身邊有特務的線索,或者發現什麽可疑人員,一定要向我們報告。要是真揪出了特務,獎勵肯定少不了!
咱們都是老北京人,對這片兒和其他地方的情況都熟。以前要是有誰幫著小鬼子或者國民黨欺負、殘害老百姓,大家都可以踴躍舉報。
關於保密問題,大家不用擔心。明天我會在咱院裏設置個信箱,大家把線索寫成信,放進信箱,再寫上自己名字就行,我肯定給大家保密!大家都清楚,特務這些壞分子就想搞破壞,咱們一起把他們揪出來,才能過上安穩日子!”
正說著,何大清出現在四合院大門口,恰好聽見王大力這番關於特務的講話。
閻埠貴眼尖,瞧見何大清,立馬打招呼:“喲,老何,你沒在飯店忙活,咋這個點兒回來了?”
何大清耷拉著臉,一邊偷偷瞄了眼王大力,一邊對閻埠貴解釋:“今天身體不舒服,就請了天假。”
何大清在的可是個大飯店,每晚達官貴人紮堆,這個時間點正忙得不可開交。他突然回來,大夥都滿臉詫異。
一聽他說身體不舒服,眾人紛紛關切起來。易中海眉頭緊皺,走上前說道:“老何,到底咋回事?你可得去看看,你可是家裏的頂梁柱,傻柱還年輕,現在可撐不起家,別把小病拖成大病。”
劉海中也跟著附和:“是啊,老何,身體不舒服可不能拖著,趕緊去瞧瞧。”
何大清心裏正煩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真沒什麽大事,就一點小毛病。”其實他心裏有鬼,哪敢說出來,隻能一邊應付著眾人,一邊強裝鎮定。
王大力也走上前,關心地問道:“沒事吧何叔?要是不舒服可別硬撐著。”
何大清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沒事,大力,就是身體突然有點不得勁。”說完,便匆匆往家走去,隻想趕緊躲開這追問。
王大力多精啊,一眼就瞧出何大清心裏藏著事兒。他暗自琢磨,這個時候,何大清應該還沒和白寡婦攪和在一起啊,到底能有啥事兒呢?
正想著,秦淮茹探出頭,從屋裏走出來,對著王大力和他爹喊道:“爹,大力,雪兒,吃飯了!”
王大力一聽,趕忙對著大家夥說:“吃飯了,吃飯了!怎麽樣,大家夥去我家喝一杯?”
眾人紛紛推辭:“不了不了,今天我家也做好吃的了。”說完便都告辭回家。
王大力讓他爹先往家裏走,自己則走到正在一旁和院裏小夥伴們玩得正起勁兒的雪兒麵前,一把將她抱起,笑著說:“走嘍,雪兒,咱回家吃飯去嘍,今天晚上你可以吃個大雞腿!”這時,他看見劉光天、劉光福、閻解成、閻解放幾人也都紛紛往家裏跑去。
何雨水紮著個衝天辮,正專心玩著手裏的泥球。王大力重新蹲下身子,耐心地說:“雨水,咋不回家吃飯呀?別在這玩了,一會天就黑了。”
雨水抬起頭,看著王大力說:“大力哥,我不餓,再說了,我剛剛吃過了,是我哥提前做好飯讓我吃的。等我和我爹從飯店下班回來,我們晚上還得再做一頓,吃點夜宵呢。”
王大力一手抱著小雪兒,又一把抱起何雨水,笑著說:“那走,跟著大力哥回家,再吃點。大力哥家今天燉的大公雞可香了,吃完飯你和雪兒在家裏玩好不好?”
何雨水一聽,高興地直點頭:“好好好,但是大力哥,我不想吃飯,我還不餓呢。”
王大力也不反駁,順著她說:“那行,那一會你嚐嚐大力哥家燉的雞和你爹燉的雞,看看哪一個更好吃,行不行?”
何雨水這才爽快地答應:“那行,我就嚐一嚐。”
何大清急匆匆回到家,“砰”地關上門,手忙腳亂地挪開椅子,貓著腰從床底下抽出一個舊箱子。
打開箱子,裏頭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他顧不上收拾,一把抓起最底下的一張報紙和一張老照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
報紙都泛黃了,正中央印著“中日親善,一衣帶水,以及大東亞共榮”幾個大字,看著就讓人心裏發堵。
照片上,何大清和一個日本軍官站在一起,那軍官穿著筆挺的軍裝,掛著寒光閃閃的軍刀,一臉傲慢。而何大清呢,臉上堆著燦爛的笑,那笑容現在看來,是那麽刺眼又可笑。
何大清的手不受控製地抖著,他怎麽也忘不掉那段日子。日本人統治北平的時候,他被北平憲兵隊請去給一個叫小泉一郎的軍官做飯。
小泉一郎特別愛吃他做的菜,每次吃完都讚不絕口。就因為這,有一回小泉一郎心血來潮,拉著他拍了這張照片,還登在了日本人辦的報紙上,把他樹成了“中日親善”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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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還靠著這張照片,在北平的飯館裏謀得了不少便利,同行們都對他另眼相看,可現在想來,這簡直是恥辱。
下午在飯店的時候,他就聽說軍管辦在大力懲治地痞流氓和漢奸特務。一聽到這消息,他的心就“砰砰”直跳,像揣了隻兔子。
他不停地在心裏琢磨:“我這到底算不算漢奸啊?我就是個做飯的,可這照片……這報紙……”想到這兒,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我當時咋就這麽糊塗呢!”
他又拿起照片,看著照片裏笑得諂媚的自己,悔恨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當時就想著能讓日子好過點,咋就沒想到這是給日本人當幌子呢!
現在可咋辦,要是被人知道了,我還有啥臉活啊,傻柱和雨水可咋抬得起頭!”他越想越害怕,雙手抱住腦袋,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隻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王大力抱著雪兒和雨水,滿臉笑意地邁進家門。一進屋,燉公雞的濃鬱香氣撲麵而來。桌上擺著一大盆色澤誘人的燉公雞,這可是今晚的主菜。
這公雞鮮活時足有五六斤重,收拾幹淨後,還有四五斤鮮嫩的肉。秦淮茹往裏頭加了不少土豆,此刻它們吸飽了雞湯,軟糯入味。
王大力把雪兒和雨水輕輕放在旁邊的板凳上,笑著說:“來,都坐好,好吃的來啦!”說完,快步走進廚房,給兩人各拿一個小碗,又細心地為她們一人夾了一個大雞腿。
他把一隻碗遞給何雨水,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雨水,快嚐嚐,看看大力哥家燉的雞和你爹做的比,哪個更合你口味?”
雨水脆生生地甜甜道謝:“謝謝大力哥!”接著眼睛放光,開心地說:“那我開動啦!”說完就對著雞腿咬了一大口。再看雪兒,腮幫子鼓鼓的,正抱著雞腿啃得滿臉流油,吃得那叫一個香。
王大力看著兩個孩子吃得歡,忍不住笑出聲,轉頭招呼爹娘和秦淮茹:“爹娘、懷如,別光看著啦,趕緊趁熱吃!”說著,先夾起一塊鮮嫩的雞胸肉遞給父親,又分別給母親和秦淮茹夾了幾塊肉質緊實的雞肉,這才給自己撈起一隻雞爪子,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起飯來。
飯後,大家一起玩了一會兒。沒多久,何雨水嚷著要回家。王大力彎下腰,溫和地看著她的眼睛問:“行呀,雨水,你自己回去不怕吧?”
何雨水胸脯一挺,自信滿滿地說:“不怕不怕,我爹在家呢!”
“那行,路上小心點。”王大力摸摸她的頭,看著何雨水蹦蹦跳跳地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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