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鴻門宴一）
    “什麽鴻門宴？”
    接到顧雨舟電話的劉小虎一臉的懵。
    “到了就知道了，我等你。”
    顧雨舟之所以想到讓劉小虎和自己一起去，倒不是有什麽其他的考慮，而是有件事情需要當著麵交待他。
    項應誠對晚上的見麵也有些不太能夠拿的準。
    他本來不打算和顧雨舟見麵，他覺得當官的時間長了，有些流言，有人非議，很正常。
    但是這次各方麵反饋回來的訊息不尋常，這是有人針對自己。
    對此他倒是不怕。但是上午市委書記找自己談話的事情，徹底改變了他的想法。
    書記的話雖然是善意的提醒，但是說白了，那是真真切切的警告。
    書記是兼著上級黨委常委的，而且年輕，潛力無限，他的話自己不能夠不好好掂量。
    在談話過程中，書記可是直接點明了這幾天網上的、民間的各種聲音。
    自己雖然不靠書記，但是自己知道那是不能得罪的存在。
    “老項啊，作為高級幹部，我們得始終心存敬畏，既有對黨紀國法的敬畏，還有對手中權力的敬畏，更要有對生命的敬畏。”
    書記的話說的很平和，但是內涵豐富。
    從書記的辦公室出來，他的後背有汗。書記莫不是知道些什麽吧。
    不然，對生命的敬畏如何談起。
    他簡單思考之後給顧雨舟去了那個電話。
    路上堵車，據說是有什麽大領導在視察，劉小虎趕來顧雨舟辦公室的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顧雨舟早已等候多時，見劉小虎匆匆趕來，也不多言，二人默契地拿起為項應誠準備的酒和茶，轉身下樓。
    劉小虎負責開車，顧雨舟告訴給他目的地。
    劉小虎見顧雨舟神色凝重，就知道今晚的見麵不簡單。
    他讀書很少，但是也從不少地方聽說過鴻門宴，這絕對不是什麽好兆頭。
    “雨舟，你剛才不是說找我還有其他事嗎？”
    劉小虎打破沉默。
    顧雨舟恍然大悟：“小虎，你不說，我還真就給忘了。有個事情得麻煩你，去調查下臨海省內的書法家秦銘，越詳細越好，記住，別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劉小虎微微點頭，心中雖疑惑卻深知此刻不宜多問，隻在心底默默記下這個名字。
    車子緩緩停在一家茶餐廳樓下，劉小虎抬眼望去，這地方裝修低調奢華，門口卻沒有任何招牌，隻有一個很小的指示牌，顯然是隻接待特定客戶的私密場所。
    顧雨舟整了整衣衫，穩步下車，劉小虎則留在樓下，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顧雨舟踏入餐廳，暖黃色的燈光柔和地灑下，營造出一種靜謐又壓抑的氛圍。
    項應誠坐在最靠裏的一個包間，桌上已經擺上了精致菜肴，見顧雨舟進來，立刻起身，臉上堆滿熱情的笑容：“顧董啊啊，好久不見，快坐快坐！”
    “項書記，叫小顧”， 顧雨舟亦麵帶微笑，客氣回應，而後優雅落座。
    顧雨舟發現就隻有他和項應誠兩個人，就開口詢問：“項書記，就咱們？”
    “嗯，就咱們，這兩天心裏煩，和你聊一聊。”
    “好啊，項書記，我正好備了一些手工茶和一點私藏酒，就給您放前台了，去去煩惱啊。”
    “哈哈，小顧啊，你總是這麽客氣。”
    “來來來，邊吃邊聊。”
    顧雨舟給小虎發了個微信，然後安心的和項應誠聊天，想看看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今天的包間裏一個服務員都沒有，顧雨舟知道這肯定是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
    簡單吃了兩口菜，項應誠微微前傾身子，目光緊緊鎖住顧雨舟，試探著開口：
    “小顧啊，最近社會上有些關於我的流言蜚語，你聽到了嗎？”
    顧雨舟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直白地回答：“項書記，實不相瞞，有所耳聞。”
    項應誠眉頭輕皺，手指不自覺地敲擊桌麵，繼續追問：“那你信嗎？別人說的那些。”
    顧雨舟微微笑了笑，緩緩說道：“我嘛，自然不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項應誠臉色略有緩和。
    “但是，項書記啊，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啊。”
    顧雨舟話鋒一轉，將球踢給了項應誠。
    “哈哈，今晚就咱們，目的就是要有什麽說什麽。”
    項應誠要的就是讓他暢所欲言。
    “項書記，我覺得現在我信與不信，已經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群眾信不信，上級信不信。您說呢？”
    這句話如同重磅炸彈，項應誠心中一震，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連忙拿起筷子夾菜，試圖掩飾內心的不安，隨口應和：“是啊，是啊……”
    短暫的沉默後，項應誠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刻意的輕鬆：
    “你說，會是誰在背後散播這些消息呢？”
    顧雨舟故作深沉地思考片刻，抬眼看向項應誠：“這個我還真沒有考慮過，但是聽這些消息，那個真是有鼻子有眼。我估計…… 是些知情者吧。”
    說完這話，顧雨舟心裏清楚，項應誠此刻必定對自己起了疑心。
    他決定不再迂回，是時候給項應誠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和他背後的勢力知道收斂。
    顧雨舟不緊不慢地夾起一塊自己喜歡的猴頭菇放入口中，咀嚼幾下後，突然放下筷子，直視項應誠的眼睛，語氣平靜卻暗藏鋒芒：
    “項書記，您該不會認為這些事是我做的吧？”
    項應誠像是被燙到一般，連忙擺手否認：“小顧啊，你這說的什麽話，我怎麽會這麽想！”
    顧雨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接著說道：
    “項書記，您現在位高權重，在司法部門那可是說一不二。可有句話，我想了想還是得給您提個醒。”
    “現如今畢竟是法治社會，法大於天。我覺得您也得有點憂患意識，別被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的吹捧給糊弄了。”
    顧雨舟見項應誠臉色微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被他掩飾過去。
    於是決定再澆點油。為這桌鴻門宴再添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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