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舟抬起頭，驚訝地發現來人竟是孫曉寒。
    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疑惑，但更多的是被觸動後的感動，複雜的情緒如絲線般纏繞，還夾雜著一些連他自己都難以言說的情愫。
    他緩緩站起身，開口詢問：“曉寒，你怎麽來了？”
    孫曉寒輕輕走到林婉怡的墓前，將手中的鮮花擺放好，眼神真摯而柔和，說道：“我知道今天是婉怡姐的生日，怕她一個人孤單，就過來看看她，陪陪她。”
    她叫 “婉怡姐” 時，語氣裏滿是真誠，讓顧雨舟心頭一暖。
    說實話，孫曉寒自己也不清楚從何時起，對林婉怡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或許是林婉怡遭遇車禍的那一刻，這個女人在生死抉擇之際，為了眼前這個自己從心底深深喜歡的男人，毫不猶豫地舍棄了自己的生命。這份深情與決絕，讓孫曉寒由衷地感到敬佩。
    孫曉寒伸出手，慢慢撫摸著林婉怡的照片，神情平靜，對顧雨舟說道：“我知道你最近不在濱江，所以總會抽時間過來看看婉怡姐。” 顧雨舟聽著，心中感動愈發濃烈。
    孫曉寒在林婉怡的墓前深深地鞠躬，而且很深情的說讓她放心，自己會竭盡全力照顧好顧雨舟和豆豆的，而且自己還會經常來看他的。
    顧雨舟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哪裏有狀況。
    祭奠完畢，顧雨舟與孫曉寒並肩往公墓外走去，馮亞軍早已在前方不遠處為他們開路。剛才孫曉寒過來時，馮亞軍知曉她也是來祭奠的，隻是簡單地點頭示意。
    孫曉寒也是開車前來，她的車停得更近一些。就在即將上車之時，孫曉寒轉頭看向顧雨舟，眼中帶著一絲期待，說道：“董事長，以後咱們一起來看婉怡姐好嗎？”
    顧雨舟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請求，愣了一瞬，隨後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顧雨舟與孫曉寒二人各自上車，由於目的地不同，顧雨舟的車率先啟動，緩緩駛離公墓。孫曉寒的車出發稍晚片刻。
    顧雨舟從後視鏡裏望去，沒見孫曉寒的車跟上來。正準備詢問馮亞軍是否需要回去查看時，手機的微信提示音響起。他點開一看，是孫曉寒發來的消息，隻有簡短的幾個字：“愛難出口，但刻骨銘心。”
    顧雨舟盯著這幾個字，久久沒有移開視線，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湧上心頭。
    他暗自思忖，自己今天這是怎麽了？為何會不假思索地答應孫曉寒今後一同來此看望林婉怡？這難道真的是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嗎？自己不是曾在凝秋姑姑麵前信誓旦旦地說，與孫曉寒絕無可能，僅僅是將她當作妹妹看待嗎？
    他心裏很清楚孫曉寒對自己的心意，所以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小心翼翼，甚至是刻意地回避這個敏感的問題。可今日這般舉動，究竟是為何？
    正思索間，孫曉寒的車開了出來，迅速追上了馮亞軍的車。她按了一下喇叭，隨後疾駛而去。馮亞軍嘟囔了一句：“這個孫曉寒開車還真猛。”
    顧雨舟思前想後，實在不知該如何回複孫曉寒。總不能依舊無視吧，可又不知該如何回應才恰當。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是，最終隻回了三個字，而這三個字很可能會引發各種聯想：“先工作。”
    剛準備眯著眼睛休息一會兒，微信提示音再度響起。他以為又是孫曉寒，打開一看，竟然是汪小濤推送過來的兩條信息。
    第一條消息尚在他的意料之中，是臨海省紀委監委發布的通報：“濱江市公安局直屬二分局局長蘭世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
    這靴子其實早就該落地了，如今不過是正式公布而已。
    對於蘭世忠的問題，顧雨舟早已知道。畢竟他被聯合調查組帶走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而且大家早已經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這個情況了。
    隻不過他有些納悶，為什麽公布蘭世忠被查的消息時現實的職務是什麽直屬二分局的局長。他最後擔任的職務不應該是刑警大隊隊長嗎？
    不過既然這樣公布自然會有他的道理。
    他還沒有點看看第二條信息，汪小濤就又發過來一條消息：哥，勁爆吧。
    顧雨舟知道汪小濤所說絕對不會是指這第一條。
    他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肯定是第二條。莫非真有什麽大新聞。
    他沒有顧得上回汪小濤的信息，便迫不及待的點開了第二條消息。
    這第二條信息還真是讓他大為吃驚。
    消息同樣是臨海省紀委監委發布的通報：“濱江市政府副市長、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郭斌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
    這怎麽可能？昨天自己還與他見麵？而且他還信誓旦旦的給自己說什麽蘭世忠之流如何如何，現在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顧雨舟將電話撥給了汪小濤，可是他的手機始終在占線。
    顧雨舟的直覺告訴他，郭斌隻怕和蘭世忠有關聯，可是留置蘭世忠時還是郭斌聯係的啊。
    他還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方文山的電話來了。
    “雨舟，山水一方小館的老板娘被抓到了，她在三秦省西華市國際機場登機前被捕。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麽嗎？”
    方文山沒有直接告訴顧雨舟，反而是打了個啞謎。
    “好我的方隊，我哪裏能夠知道，她究竟是誰？這裏確實有問題嗎？”
    “當然了，她是蘭世忠的情婦。”
    “哦，意料之中，現在社會不就興這個嗎。”
    “哈哈，意料之中？真的嗎？”方文山哈哈的笑著，反問了顧雨舟一句。
    “方隊，什麽意思？您快別逗我了。”
    顧雨舟趕緊向方文山求饒，希望盡快知曉答案。
    “哈哈，你說的不假，她的確是蘭世忠的情婦，可是它不僅僅是蘭世忠的情婦，她還是郭斌的情婦。”
    “什麽？公共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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