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乞兒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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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激昂人心之豪言壯語將落,屋中人還未將心落定,又聽見府門之外,響起了慘絕人寰的尖叫。
    藍雙在一炷香之內心緒剛經曆了大起大落,此間又出幺蛾子,眼前一花,忙差人去看出了什麽事!
    下人匆匆忙忙跑出去,麵無血色的連滾帶爬的又衝進來,趴跪在堂前,心驚膽顫回道:“府……府君……是是是是是人!人頭!”
    眾客卿蜂擁至州牧府門前。
    隻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堂而皇之的立在了門外。
    長街之上,寒風蕭瑟,枯葉飄零。
    平日裏車水馬龍的春華街,此時竟空無一人。
    下人麵目震恐:“方才……還還還有很多人!是鬼魂作祟!是鬼魂作祟!”
    客卿間有人聽不下去他的大呼小叫,將他一腳踢翻。
    下人痛呼跌倒在地,抬頭一瞧發現與人頭不過半寸之遙,瞬間爆發出鬼哭狼嚎的喊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驕令人前去將他扶起,走到眾人跟前。
    “大家切莫驚慌,並非是鬼魂作祟,若我們自亂陣腳,便是中了凶手之計。”
    藍雙重重點頭:“是是是!……”
    晉王又道:“隻是這人頭出現在了鬧市中,叫眾人落荒而逃罷了,現在迫在眉睫的要事是,要將這頭顱的來處查清。”
    藍雙即命下人在附近張貼告示,高價懸賞見證者。
    不一會兒,便有五六成群,衣衫襤褸的乞兒,在零星百姓的注視之下,戰戰兢兢的往這邊走來。
    一小孩言,他們是在與州牧府門相對的牆角發現的這顆球。
    為何稱其為球,是因為剛發現時,這顆頭顱是被黑色麻布緊緊包裹著的。有人提議將其當做蹴鞠來踢,看誰先踢進府君的府中,誰便是優勝者。
    沒想到,這顆球被踢到半空之中,其真身便顯現在了眾人前。
    他們被嚇破了膽,逃之夭夭。
    晉王追問:“是在哪個角落發現的,旁邊可還有什麽東西?”
    乞兒答有。
    便引著府中下人去到那個牆角,隨後,下人便帶著有一個黑布包裹的東西過來。
    客卿見之,皆避之不及往後躲。
    一武將見他們膽小如鼠心中生怒,跨步上前抓住了那個黑布包。
    隻聽見他痛呼一聲,敞開了被利器劃開的半個手掌。
    包裹裏的東西公之於眾。
    是一半沾滿了血跡的砍刀,從斷痕至刀尖,無一處不淋著血。
    晉王神色嚴峻:“還有一半在哪?!”
    下一瞬,府中又有慘叫傳來。
    眾人高懸著的心,終於碎落了一地。
    府中後院的桃花樹上,一把斷刀穿透一人的胸膛,深深釘進了樹幹之中。
    此人乃是順州軍中將領——李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府門前有人擊鼓喊冤,是為一婦孺與兩個半大的孩童。
    領進堂前,婦孺自白為李遂之妻子,她眼淚漣漣,將背上背著的包裹放置地上打開,哭慘道:“夫君早先傳信回家,告知我他若午時仍不歸家,必定遭遇不幸,讓我,從屋中帶來此信件,交由府君……我來尋我夫君,他竟然如此心狠,舍我們母子三人而去!……”
    李遂妻子之慟哭,觸動了眾人。
    下人小心翼翼的將包裹打開,藍雙擦拭著眼角的淚,將信件拆開。
    眾人屏息以待,以為會得到殺人凶手的消息。
    隻是瞧著藍府君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最後拍著桌子大喝一聲:“你這賤婦!你們奸夫淫婦竟然早年與雲州來往私通!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眾人大驚失色,竟然不知如何動作。
    晉王連忙上去攔住:“府君稍安勿躁!”
    誰知藍雙怒斥一聲之後,竟然順著椅子下滑,坐到地上,開始痛哭了起來。
    這樁樁件件,擺明了是有人要將雲州四將之死!汙蔑於他的頭上!
    當下又有下人匆匆送來雲州加急信件,正是來自雲州州牧府中戳印。
    上邊白紙黑字寫著順州城中之慘狀,他們必要為四位將軍報仇。
    僅存二字,那便是——開戰。
    “與雲州一戰,怕是在所難免!他們趁我順州軍不在城中,趁人之危,眾客卿!我無計也!我無計也!”
    府君之神慟令人潸然淚下。
    順舟軍隊受聖命南下拒天侯,聖令不可違也!倘若雲州借此機會發兵,他順州州牧之位,便危在旦夕矣!
    他忽然驚醒,想起什麽,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命拽住了唐驕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晉王救我……晉王救我!”
    晉王連忙蹲下扶住他,神傷道:“府君不必驚慌,順州之存亡也是本王之存亡,本王還有精兵三萬,定不會叫顧朗攻破城池,危及順州城中百姓!”
    座下有人掩麵泣聲:“晉王真乃菩薩心腸,神人臨世!屬我順州之福星!”
    ——
    眾人休整好心情,便開口談論若雲州來犯,當如何戒備。
    其間不少人暗戳戳的將眼神往微生商的方向瞟,他們不敢擅自相薦,隻希望這位美煞神能自己認清當今存亡之危機,主動請命前去禦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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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無論他人心中如何的波濤洶湧,微生商依舊坐在原位巋然不動。
    藍雙:“如今順州軍隊下南川,如若要保護城中百姓,北上抗擊雲州,就隻能依靠晉王軍了。”
    客卿幾廂應和。
    藍雙又道:“若北拒雲州,哪位將軍願往?”
    三兩個武將上前請命,卻不見微生商有何動作。
    徐宮走到堂前,向眾人一拜:“府君,我有一計。”
    藍雙故作詫異:“哦,請講。”
    “微生將軍驍勇善戰,如今城中隻剩三萬軍士,然而雲州軍南下則是派遣了十數萬大軍壓境,寡不敵眾,在座各位心中的計策想必皆是守城而使其倦怠。
    然在下心想,雲州以南順州以北由複水截斷隔開,雲州一城池名叫粟衣,是雲州軍之糧倉,順州軍若度過複水,便能將粟衣逼入掎角之勢。
    在座之中,唯有微生將軍最擅水於戰,此戰若派微生將軍前往,不但能將雲州軍一擊必潰,趁此機會,掠得雲州粟衣,待到順州軍歸時,還能一舉攻破雲州,擴府君之疆土,此為一舉兩得之計!”
    徐宮之計謀一出,晉王手下的武將便叫囂著反對。
    晉王軍分明是他們的軍隊,哪有叫外人統帥的道理。
    藍雙與徐宮心知肚明,北拒雲州其實隻需守城一年,等到順州凱旋,便能有與之相抗的能力。
    然而貪心不足蛇吞象,既然有此吞並雲州的大好良機,且不廢他順州軍一絲一毫,何樂而不為呢?
    藍雙誠心誠意向晉王勸道:“順州本是晉王之封地,然雲州之顧朗未將晉王之威嚴放在眼裏,本是一件烏龍卻不曾查明就要南下而辱我順州!這不僅是傷害了順州之存亡,更是不將晉王您放在眼裏啊……
    下官一想到這便心中哀痛,恨不能親自將顧朗架到您麵前,再三叩首,向您賠罪。
    然,下官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偏偏隻能求助於晉王軍。
    但下官手下猛將,微生將軍定能保證此戰之勝局啊!
    還望晉王深慮,納我座下幕僚徐宮之拙計……”
    “這……”
    晉王麵帶為難,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將領,又瞧了瞧微生商,臉上神情猶豫不決。
    “王爺!可千萬要深思熟慮啊!”
    眾人皆知晉王與微生將軍之間有隔閡,況昨夜才鬧出了如此之大事。
    徐宮連忙跪下:“微生將軍若戰不利!則定交由王爺處置!”
    有了這一句話,眾人瞧晉王才算是放下心來。
    他大義凜然鬆口,甩袖道:“那便由微生將軍領兵出征吧。”
    而話題之中心的那人,一直默默無語,直到晉王話落,他才沉默著走到堂中,作揖:“末將微生商,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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