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埋葬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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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裕圍繞著嶙隱峰,小心翼翼地探索了一番。她仔細觀察著山峰的形狀、山勢的起伏以及周圍的環境。通過對嶙隱峰地形的了解,她發現這座山峰山勢陡峭,山上植被茂密,這樣的地形非常適合隱身藏匿其中。
半夜時分,漆黑的山穀中寂靜陰森,唯有蟲鳴和風聲在耳畔回響。
山洞內彌漫著一股潮濕和腐朽的氣息,她獨自一人宿在山洞裏,坐在枯枝上,身體蜷縮成一團,試圖抵禦夜晚的寒冷。
她閉上眼睛,思緒漸漸飄遠,回憶起了曾經與林峰、乳娘共度的美好時光。
腦海裏浮現的是不久前林峰、乳娘及村民被土匪屠殺的情景,那血腥殘忍的畫麵仿佛是烙印,深深的刻在腦海裏揮之不去!此刻的她,心像是被千萬根針刺般痛苦!
她緊緊地閉上眼睛,試圖擺脫這可怕的記憶,但每一次眨眼,都仿佛能看到林峰和乳娘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淚水無聲地滑落,浸濕了臉頰,她的身體顫抖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那種深深的絕望和無助讓她幾乎無法呼吸,此刻的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她沉思許久,清楚接下來的路途會更加艱難,但她心中仍充滿了堅定的信念。她一定要為林峰和乳娘報仇,還有那些死去的村民,她定會將土匪寨夷為平地。
一陣寒意襲來,她緊緊裹住身上的衣物,閉上眼睛,試圖進入夢鄉。然而,腦海中的回憶卻不斷湧現,讓她難以入眠。
直到天亮,她才疲憊不堪地站起身來,踏上了回村的路。
此時的劉家村已經完全被摧毀,變成了一片荒蕪的廢墟。曾經熱鬧的村莊如今隻剩下殘垣斷壁,還有那滿地的破碎瓦礫,整個村莊顯得無比淒涼。空氣中,到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燒焦味,其中還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肉香味,這股氣味讓人感到窒息!
蕭裕緩緩地走到了林峰犧牲的地方,眼前的景象讓她心如刀絞。那兩個曾經鮮活的生命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時間已經凝固。乳娘倒在林峰身旁,她的身體冰冷,臉上還帶著一絲痛苦。而林峰的雙眼仍然圓睜著,仿佛仍在擔心著她的安全,而不願閉上雙眼!
蕭裕慢慢地蹲下身子,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輕緩地撫摸著林峰的眼皮,嘶啞的嗓音喚起,“林叔叔,裕兒沒事兒,您可以安息了!”
“裕兒已經知道土匪的老巢在哪裏了,裕兒定能不會放過他們,為劉家村所有犧牲的村民報仇,讓那些畜牲血債血償。”
隨著她的觸摸,林峰的眼睛終於閉上。
縣令得知劉家村覆滅的消息,立即命人前去稟告郡守,同時派遣了一群衙役前往該村。
郡守得知消息,他怕事情鬧大,便讓郡丞放了劉家村所有的男孩。
衙役來到劉家村,看到這裏的慘狀後,通稟了縣令,縣令派縣丞及衙役處理,很快,滿地的屍體被運到了亂葬崗。
劉家村的男孩們也終於回到了村裏,當他們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村莊時,臉上全是震驚和恐懼。原本熟悉的房屋已經變成了廢墟,牆壁倒塌,滿地瓦礫,整個村子彌漫著煙塵和燒焦的氣味。
他們跑到自家的位置,推開家門,卻發現一切都已經化為灰燼。他們驚慌失措,一雙雙小手在廢墟中尋找,卻怎麽也找不到家人,焦急顫抖的呼喚著爹娘,卻無人應答。
劉虎看到家中被燒毀得隻剩下灰磚瓦礫,頃刻間淚水便奪眶而出,他無法接受,不住地搖頭,“這不是真的,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和姐姐們一定還活著。”
後山,十幾個衙役用板車運送著屍體,他們尋著空曠之地,拿著工具挖坑,再把屍體倒在坑裏,一輛接一輛傾倒,他們手裏動作不停並罵罵咧咧地道,“真他娘的晦氣,今兒個一大早就破到這種破事!”
“誰說不是呢,這一大早就碰到這髒事,看來,俺這段時間不能進賭坊了!”一個衙役說道。
衙頭喚道,“恁別想著贏錢了,還是快些處理了回去複命。到家了,再用艾葉菖蒲沐浴,好去去晦氣。”
另一個衙役附和,“陳大哥說的對,最近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吧!”
蕭裕跟在最後一輛運送屍體的板車旁邊,她淚眼婆娑地望著衙役,拉住板車不讓他們前行。
推著板車的衙役停下腳步,有些氣惱,“恁個娃子咋個回事?咋不讓俺們走了?”
蕭裕見衙役生氣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悲切的道,“差爺,求你們不要把他們的屍首倒在一起。”蕭裕邊說,邊指著林峰和乳娘的屍首。並悄聲道,“差爺,求您幫個忙。”說完,從衣兜裏取了二兩碎銀交給衙役。
問話的衙役接過碎銀,快速揣進懷中的衣兜,看了一眼麵前可憐無助的小姑娘,心裏也已起了惻隱之心,他招呼一聲,“先停下來,去拿工具,單獨挖個坑,把這兩具屍體埋了。”
拉車的衙役剛才瞧見這幕,什麽也沒說,轉身便去尋鐵鍬和鋤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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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衙役忙完了,推著板車就要朝山下走,走在最後的衙役見兩人還要挖坑,打趣道,“恁倆不愧是虔誠的佛徒,可真有善心,就在這慢慢挖吧,俺們先回去了。”
衙役們推著板車,陸續的朝山下走,經過劉家村時,見廢墟中有好些孩子在哭泣,為首的衙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昨晚上,山匪搶掠屠殺,燒了劉家村,你們親人的屍首已被運到了後山,快去瞧瞧吧,太晚了怕被野獸給叼走了。”
劉虎聽完,大聲呼喚著孩童們,與他們一起來到後山。
兩個衙役挖好了坑,把林峰和張婉如的屍首抬進坑裏,並放的整齊,之後便填土。
劉虎他們趕到時,便看到了大坑裏殘缺不全無法辨認的屍首,他們見到這堆焦黑的殘骸,霎時,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雙眸空洞無神、無助和恐懼交織在一起。
劉寧從炕裏爬出來,跪在旁邊,雙手捶打著地麵,放聲大哭起來,“不知哪個是爹娘,兩個姐姐也找不到了,我該怎麽辦?”
隨著劉寧的嚎啕大哭,圍在坑裏尋找親人的男孩們也哭了起來,霎時,整個後山哭聲震天,充滿了悲痛和絕望。
劉虎最後一個從坑裏爬出來,他家人眾多,在這堆殘骸中尋了許久,可始終無法辨認哪具屍骨是家人的,他?悲痛欲絕,無法接受這一切。他的世界在一瞬間崩塌,空洞的雙眸茫然地注視著大坑。
兩個衙役把坑填的滿滿的,盡量讓它能瞧出是個墳墓的樣子,待忙完一切,分了碎銀正要離開之時,劉寧拉住了其中一人,滿臉悲傷的望著他們,求他們幫忙填土,把大坑給埋了。
其他孩子反應過來,紛紛圍住了衙役二人,跪在地上懇求,衙役見這群可憐的娃,淚眼巴巴地望著他們,歎息一聲,又開始填土。
待填埋結束,衙役好心交代孩子們,要遠離後山,尤其是晚上野獸出沒,更不要在山上逗留,說完,二人推著板車便下山了。
蕭裕跪在墳前,眼淚止不住的流,她對著墳墓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林叔,乳娘,還有劉家村死去的村民,我蕭裕發誓,定會給你們報仇,要讓嶙隱山的匪徒血債血償。”
劉虎盯著她,問道,“你說什麽?我們村的人是被匪徒所害?”
蕭裕點了下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劉虎聽完,站起身便要去尋仇,劉寧一把拽住他,正色道,“那是一幫惡名遠揚的匪徒,你這般小,如何去報仇?隻怕是仇沒報反而搭了自己的性命!”
劉寧十三歲,是這群孩子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他早就聽聞過山匪的惡行,見劉虎要去尋仇,這才勸住了他。
一群孩童祭拜完死去的村民,劉寧便帶領著他們前往附近的破廟安頓。
晚上,蕭裕趁著無人,溜進了劉家村,她從後院的地窖中取出一包火藥,裝了一盒火柴,出來後見四下無人,關閉地窖上的蓋板,掩視一番才往山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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