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塊錢，算三分利息，我和你娘那份錢你不用還。”
    “爹，我明白！大哥二哥對我這麽好，我不能光占便宜。這錢要是還不上，等我當兵回來，打工賺錢也一定會還給他們。”
    趙大山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
    “老三，那個孫曉茹，你為啥對她意見那麽大？”
    趙德柱心裏一緊，老爹這也太厲害了吧？連這都能看出來？
    “爹，我不是針對孫曉茹，是看不慣李大花。其實我早醒了，就是身體不受控製。”
    “但我能聽到你們說話，那個李大花每次來都咒我。”
    “而且，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早就看透了。要是張曉茹真有那麽好，能輪到我嗎？”
    “先不說她兒子，就她娘家那幾個外甥，都還沒娶媳婦呢。”
    趙大山點了點頭。
    “她確實不是什麽好人，以後離她遠點。”
    “這煙你自己留著抽吧，勁兒太小，我抽不慣。”
    趙大山從口袋裏拿出那盒煙，丟給趙德柱。
    “爹，您多抽幾盒，慢慢就能習慣了。”
    “一盒煙兩毛多，我可抽不起。”
    “你小子以後抽煙，買八分錢一盒的就行。”
    趙德柱心裏暗暗苦笑，嘴上還是點頭答應了。
    那張甲級煙的煙票還在他手裏呢，他沒交給劉小鳳。
    他打算明天釣魚的時候，去供銷社買一條中華煙。
    現在中華煙一條七塊八毛錢，他係統空間裏還有好幾張大團結，都是係統獎勵的。
    父子倆走進院子，都沒再說話。
    回到屋裏，劉小鳳已經不在外屋了。
    趙大山插好門，背著手走進裏屋。
    趙德柱也回到自己房間。
    進屋後，趙德柱脫下衣服上床，靠著牆坐起來，點了根煙。
    他心裏琢磨著，今晚老爹有些話好像沒說透。
    大哥二哥現在都成家了，按道理是要分家過日子的。
    可他們還是往家裏交錢，每個月就留三五塊錢當零花錢。
    家裏的錢都放在一起存著，大部分都花在他身上了。
    他們現在還沒孩子，花銷也少，所以不覺得有什麽。
    但以後有了孩子，肯定會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到那時候，他們還能像現在這樣毫無怨言嗎？
    “今天賣魚賣了二十多塊錢，係統空間裏還有好多沒賣的。”
    “那些魚要是都賣掉，少說也能賣二百塊吧。”
    “可要是一天賣那麽多，肯定會被人盯上。”
    “這年頭，買東西不容易，賣東西也不簡單啊。”
    “明天可以多跑幾家收購站，多賣點魚，把收入控製在 50塊錢左右。”
    “這樣一個月就能有 1500塊，一年就是一萬八。”
    “看來還得去黑市找找銷路，找個靠譜點的下家。”
    “要是能認識水產局的人就好了，他們肯定能吃下這麽多魚。”
    趙德柱自言自語了幾句，把煙頭丟在地上，躺下睡覺了。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現在想再多也沒用，還是得一件一件慢慢去做。
    趙德柱這一覺睡得很踏實，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七點。
    他剛睜開眼睛，就聽到娘在外屋說話。
    “老二，去把你弟弟喊起來。”
    “娘，他又不用上班，就讓他多睡會兒吧。”
    “是啊，老三剛恢複，多睡會兒，養養腦子。”
    趙德柱笑了笑，坐起身來。
    “二嫂，我腦子好著呢，不用養啦。醫生都說我沒事了。”
    “老三，你醒啦？快起來洗漱，飯都做好了，趁熱吃。”
    “好嘞，這就來。”
    趙德柱起床穿好衣服，拿著洗漱用品出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回到屋裏，飯菜已經擺上桌了，家裏人都開始吃飯了。
    “老三，你今天還出去釣魚嗎？”
    “娘，你們吃完飯就去上班吧，這裏我來收拾。收拾完我就去釣魚。”
    “你可得小心點，別掉進河裏了。”
    “還有，出去別跟人打架啊。”
    趙德柱笑著拿起一個窩頭，咬了一口。
    “放心吧，不打。”
    他喝了一口粥，把嘴裏的窩頭咽下去，然後笑著對趙大山說。
    “爹，我有個事兒，想跟您商量商量。”
    趙大山看他笑得一臉心虛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沒憋什麽好主意。
    “你小子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呢？”
    “爹……我晚上能不能去一趟黑市啊？”
    趙大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皺起眉頭。
    “你去黑市幹什麽？”
    “爹，晚上要是回來晚了，收購站就下班了。魚放一晚上容易死，第二天再賣，價格就低了。”
    “我尋思著，晚上去黑市逛一圈，把那些魚給賣了……”
    趙德柱說話的時候，眼睛緊緊盯著趙大山的臉。
    心裏頭直打鼓，就怕他突然大發雷霆，猛拍桌子。
    可一直等他把這話全說完了，趙大山都沒一點兒要拍桌子的跡象。
    “你……去吧，不過可得小心著點，注意安全。”
    “還有啊，要是被人抓住了，別指望著我去把你領回來！”
    趙大山對黑市倒沒什麽抵觸情緒，實際上，他之前也去過黑市。
    去那兒找過一些稀罕物件，倒騰點東西。
    他這人向來遵紀守法，但也不迂腐……他覺得老百姓過日子不容易，有個黑市，能讓大家賣點東西，掙點錢補貼家用，這也算不上啥壞事。
    “老三，你要是晚上去黑市，記得把口罩戴上，再扣個帽子，可別讓人給認出來了……”
    “你知道黑市在啥地方不？”
    趙德柱趕忙朝著二哥點了點頭。
    “知道，我聽別人說起過……”
    龍城的黑市有好幾個呢，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黑市的蹤影。
    他們家附近這片的黑市也不難找，出了朝陽門往左一拐，走上二裏地，有一片樹林。
    天一黑，那片樹林裏就熱鬧起來了，全是人。
    “老三，晚上回來吃飯啊，吃完飯讓你大哥二哥陪你一道去！”
    “娘，他倆明天還得上班呢……我去的話，估計也得半夜才去……就別折騰他們了。”
    劉小鳳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那行吧，你自己去可得千萬小心啊……”
    “娘，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您兒子我跑起來可快了，他們根本逮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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