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跟著走了進去……
    他買了兩條中華煙，又買了兩瓶龍城酒，順便還買了兩塊芥菜疙瘩。
    當時的芥菜疙瘩，是泡在醬油缸裏的。
    一塊芥菜疙瘩比他的拳頭小一點，六分錢一斤……
    付完錢，趙德柱把東西都放進水桶裏，提著回了家。
    一到家，他就把那兩條煙放進了係統空間。
    這麽好的煙，他不是不想給家裏人分享……主要是怕被老爹踢屁股，也怕被老娘罵成敗家子。
    就那兩瓶龍城酒，都夠老娘念叨他三天的……
    一瓶酒兩塊八毛五，過年的時候老娘都不舍得給趙大山買。
    最多也就買一塊二一瓶的二鍋頭！
    那兩塊芥菜疙瘩，趙德柱拿去洗幹淨，切了一小盤鹹菜絲。
    淋上幾滴香油，撒上一些蔥花，就算做好了……
    他本來想著去供銷社給趙紅梅送甲魚的時候，順便買幾個西紅柿回來。
    結果發現供銷社賣的蔬菜都不新鮮，西紅柿也是又小又有瑕疵還帶著傷……
    想做西紅柿雞蛋湯的計劃泡湯了……
    趙德柱看了看時間，然後把鍋裏的豬頭肉熱了一下，盛出來之後，又燉了兩條魚。
    他燉魚的時候，特意多放了些油……
    “要是被老娘看見了，肯定又要罵我了……”
    “倒這麽多油，你不怕拉肚子啊！”
    趙德柱模仿母親的語氣，還真有幾分像……
    等趙德柱把魚做好盛出來，正往屋裏端的時候，就看見趙大山推著車進了院子。
    其他人也跟在後麵回來了。
    趙德柱滿臉笑容地打了個招呼。
    “爹娘！下班回來啦！”
    “大哥大嫂！”
    “二哥二嫂……”
    “洗洗手，準備吃飯吧，我剛把飯做好！”
    趙大山他們全都皺起了眉頭。
    這小子居然做飯了？
    他會做飯嗎？
    “你個小混蛋，又在這浪費東西……”
    趙大山把車子推到門口，靠邊放下腳撐子，然後走進屋裏。
    還沒進屋，他就抽了抽鼻子。
    味道聞著還挺不錯啊……
    進了屋，香味更濃了。他低頭看了看飯桌上的飯菜……
    一盆辣炒豬頭肉，一盤子紅燒魚，還有一碟小鹹菜……
    碗筷都擺好了，每個人碗裏都放著兩個芝麻燒餅。
    他的位置上還放著一個酒杯和一瓶龍城酒。
    趙大山看著那盆豬頭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個小混蛋又亂花錢！”
    他罵人的語氣明顯溫柔了許多，趙德柱都差點以為是在誇他了……
    這時候劉小鳳也進了屋。
    她看到桌子上的東西先是一愣，接著轉身就去揪趙德柱的耳朵。
    “你個小王八蛋……你剛賺了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你還想當皇上啊！”
    “你可真舍得花錢買這些……”
    “你就是個沒出息的東西……”
    趙德柱被揪住耳朵，疼得齜牙咧嘴地求饒。
    “娘……啊……耳朵要被揪掉了……”
    “我……我沒花錢……”
    “真的沒花錢……”
    “是用東西和別人換的……”
    “你是不是拿錢和人家換的？”
    劉小鳳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她心疼得要命！
    這時候大哥二哥他們進來了。
    “老三，你又幹了什麽好事？”
    “你一天不惹娘生氣，心裏就不舒服是吧？”
    大嫂說完，二哥就開了口。
    “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娘，把他耳朵揪下來……”
    趙德柱扭頭白了二哥一眼。
    “趙保家，等下你別吃……”
    “我才不吃，你做的飯能……”
    二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飯菜。
    後麵的話就說不出來了，因為……他忙著咽口水呢。
    “娘，別揪了……耳朵真的要掉了……”
    “不疼你就不長記性！”
    趙德柱心裏暗自歎氣，娘……這可是你逼我的！
    “哎喲……我腦袋……好暈……”
    這招還真管用，劉小鳳的怒氣一下子就沒了，立刻鬆開了手。
    “老三，你怎麽了……你可別嚇唬我……”
    “娘……疼……疼得我頭暈……”
    趙德柱剛要裝模作樣地晃晃身子，結果屁股上挨了一腳。
    趙大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還疼不！”
    趙德柱尷尬地笑了笑……
    “不疼了，不疼了……”
    劉小鳳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是在裝。
    她伸手又想去揪耳朵，趙大山叫住了她。
    “行了，洗洗手吃飯……”
    “老三，等下吃飯的時候，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大山發話了，劉小鳳就沒再動手，但還是狠狠地瞪了趙德柱幾眼。
    一家人洗完手，然後坐到了飯桌前。
    趙大山沒拿筷子，其他人也都不敢動……
    不過除了趙德柱，其他人都時不時地偷偷看一眼桌子上的肉……
    “老三，說說……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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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德柱立刻從口袋裏把用甲魚換來的票拿了出來。
    煙票已經被他用掉了，酒票也換成了兩瓶龍城酒。
    他把剩下的遞給了劉小鳳……
    “今天我釣魚回來，有人看到我釣到了老鱉，就用票跟我換了……”
    “我有兩張乙級酒票，想著爹的酒快喝完了，就給他買了兩瓶酒！”
    “你個敗家子啊，你給你爹買二鍋頭不行嗎……這酒一瓶都快三塊錢了！”
    劉小鳳心疼錢……她也不是小氣，就是過慣了苦日子。趙大山倒是沒責怪趙德柱，而是指了指那盆豬頭肉。
    “那這個呢？”
    “有個廚子找我換的……他說他們單位要請客吃飯，但是肉不夠……這些豬頭肉不夠他們用的……所以就用肉換了我幾條魚。”
    “這豬頭肉差不多有 4斤，我給了他 8條魚……”
    “那咱不是虧了！”
    “娘，沒虧……我給的魚每條都有二斤左右……沒虧！”
    劉小鳳點了點頭，這樣看來確實沒虧……
    “對了！還有呢！”
    趙德柱突然站起來，跑到廚房，把那盤糟魚端了過來。
    “這也是他們換給我的……他們隻買了一盤糟魚，回去不好分，就用這些換了我一條五六斤重的大鯉魚。”
    劉小鳳眉頭一皺，眼看又要發火。
    結果趙大山比她快一步。
    “六斤多的魚，去掉內髒收拾幹淨，也就四斤多……這麽一大盤子糟魚也有二三斤了！”
    “人家還花了功夫，用了香料……換得不算虧。”
    趙德柱笑了笑，心想給老爹買的好酒沒白花……
    “你今天賣魚了？”
    “賣了，錢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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