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我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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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午蔓還是要回a市去。
    她的個人畫展在a市舉辦,水西月以z集團的名義為她送來機票。
    z集團為她安排了酒店,離展出的地方很近。
    不用住虛煙院子或紫羅蘭山居,不是必須跟奚家的任何人有接觸,真是謝天謝地。
    這次展出時間隻有一個月,她隻需出席開幕式和閉幕式。
    她是沒想帶上小格的,但小格繼抗議幼兒園之後第二次大哭大鬧,周寘行說,帶小格去玩玩也可以。
    奚午蔓隻是擔心自己照顧不好小格。
    周寘行明白她沒說出口的擔憂。他承諾,等過幾天他完成手頭的工作,一定盡快去a市。
    離開那天,天色還早,沒有下雨,也沒有要放晴的樣子,雲層很密。
    到了安檢口,周寘行把小格的手交到奚午蔓手中,又親親奚午蔓的頭發。
    “等我這邊忙完,我就來。”他對奚午蔓說。
    “再見。”奚午蔓向他揮揮手。
    “爸爸再見。”小格也揮手。
    真的懷疑a市隻有冬季。
    一出機場,奚午蔓就感覺自己進了一個超級大冰窖。
    小格哈著熱氣,故意哈得長長的,看熱氣什麽時候被風吹散、去往哪個方向。
    前來接機的是秦喻章。
    晚餐和蘇慎淵等人一起吃。
    從第二天早上開始,奚午蔓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忙,除了畫展,還有其他工作,根本沒時間照顧小格,好在可以拜托蘇慎淵。
    她真擔心蘇慎淵會把小格送去虛煙院子或者紫羅蘭山居,好在他保證一定隨時把小格帶在身邊。
    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兩天下來,奚午蔓感覺自己過了兩個春秋。
    小格每天都很開心,他可太喜歡那位慎淵爺爺——噢不,蘇先生了。
    蘇慎淵實在不喜歡“爺爺”這個稱呼,甚至連帶著不喜歡“叔叔”這個稱呼,於是,奚午蔓改口稱他為蘇先生,小格記住了蘇先生。
    沒完沒了的會議,沒完沒了的人。奚午蔓真懷疑自己把全世界所有人的會都給開了。
    一天下來,總是累得要命。
    偏這個晚上,還見到奚午承。
    奚午蔓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想裝作沒看見他,也希望他沒注意到她,但他,偏偏穿過人群,徑直走到她身旁。
    “小格在爸媽那。”奚午承開門見山。
    “啥?”奚午蔓心累得慌。
    “蘇慎淵到那邊參加酒會,小格跟他一起。”
    奚午蔓的太陽穴突突地跳。
    隨時帶在身邊,這種時候倒也沒必要好嗎。
    實在不想回那個地方,但又實在不放心小格。
    就算蘇慎淵也在那邊,誰知道詭計多端的奚家人會做些什麽。
    沒有猶豫的時間,奚午蔓直奔西村。坐奚午承的車。
    這一去還不如不去。
    奚午蔓到的時候,小格正跟蘇慎淵待在奚耀航的書房。
    蘇慎淵與奚耀航在談事情,小格抱了本有彩色插圖的地理書,坐在角落的沙發翻看,
    不知情的奚午蔓,總擔心小格被奚耀航責罵,說不定被關在書房抄那該死的經文。
    奚午蔓輕輕敲響門,門從裏麵打開。
    沒看見開門的人,直到從低處傳來一聲:“媽媽。”
    本來隻有三個人的書房,多了奚午蔓、奚午承、黃奉清。
    六個人圍坐在一起,很久,誰也不先說話。
    還是小格先打破沉默。
    “女士們先生們,茶快涼了。”他說。
    奚耀航首先端起茶杯,呷一口,朝向蘇慎淵。
    “蘇總,首先感謝您替我們蔓蔓照顧孩子,但是——”奚耀航斟酌著開口,“您為什麽不告訴我,他是我們奚家的孩子呢?”
    “他姓周。”蘇慎淵說。
    “難道您不知道他是蔓蔓的孩子嗎?”奚耀航問。
    “知道。但我不認為有必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您——”奚耀航還要說什麽,被黃奉清打斷。
    “蔓蔓,你帶著兒子回a市了,怎麽也不跟爸爸媽媽說一聲?”黃奉清問。
    “我——”奚午蔓很快給自己找到個理由,“太忙,沒來得及。”
    黃奉清又轉向奚午承,問:“阿承知道妹妹和侄子回來,是不是?”
    奚午承聳聳肩:“我剛知道。”
    沒有過多質問,談話很快結束。奚午蔓清楚,是由於蘇慎淵在。
    隻是,奚午蔓被給出兩個選擇,要麽留在紫羅蘭山居,要麽回虛煙院子。
    奚午蔓還想著給自己爭取住酒店的機會,小格一句“跟承伯伯一起”,她隻能回虛煙院子。
    當天晚上,小格在回虛煙院子的路上就睡著了。
    奚午承親自抱他上樓,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
    如他曾說過的那樣,他很喜歡這個孩子。奚午蔓完全不用擔心他會掐死孩子。
    然後,小格就跟在奚午承身邊。
    他也很喜歡這位承伯伯。奚午蔓簡直愁腸百結。
    不過也許,奚午蔓想,也許有的東西不會一代又一代。
    很快周寘行就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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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午蔓收拾好行李,準備隨時離開這裏。
    傍晚,比周寘行更先到的是鋪天蓋地的新聞。
    不同的新聞社報道同一個新聞。
    “這裏是abc記者為您帶來的報道。我們現在在西郊。”
    鏡頭隨記者側身的動作移向記者身後的事故現場。
    “從c國s市直飛a市的航班——”
    奚午蔓的後腦突然一痛,突然覺得a語很陌生。她隻聽懂一些簡單的詞匯。
    比如墜毀。
    比如一百六十人。
    比如全部遇難。
    開什麽玩笑?
    液壓係統失靈?
    奚午蔓摸到手機,撥通周寘行的號碼。
    關機。
    等等。
    後腦痛得厲害,脖子也很痛,一定是昨天晚上受涼的緣故。
    還是關機。
    關機。
    他在做什麽?
    他坐的那班飛機,有這麽快到嗎?
    沒有吧。
    不是這一趟吧。
    關機。沒完沒了,永遠的關機。跟a市的冬季一樣,沒完沒了。
    他該到了。還是關機。
    突然天地顛倒,空氣變得稀薄。突然建築物旋轉,氣壓高得要命。
    人類的身體遭不住這樣的折騰。
    後腦痛得要死。脖子痛得要死。想吐得要死。他媽的。
    該死的腦與頸。
    奚午蔓盡量保持理智,迅速前往奚午承的車庫。
    天快黑了。
    悶響,一下又一下。
    從車庫開出一輛大紅色跑車。毫不低調,橫衝直撞,很快把虛煙院子甩在尾氣後。
    傭人驚慌失措,趕到車庫的時候,看見被敲暈的男傭、被砸開的鑰匙保管箱及那罪魁禍首——一根棒球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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