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終究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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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浣碧才從外麵回來。
    甄嬛走後,她心緒不寧,突然很想見一見那人,哪怕隻是偷偷地看上一眼也好,於是獨自一人出去,在出宮的必經之路上默默等著。
    等了好久好久,眼看夕陽西垂,他才拉著甄嬛的手,緩緩走向宮門,浣碧躲在假山後,看著他們十指相扣的手,淚流滿麵。
    她明知道他喜歡的是長姐,明知道自己如今,與他的身份已經天差地別,但還是無可救藥地想著他,念著他。
    “允禮,允禮……”
    她曾無數次夜裏,在心底默念他的名字,她從沒有見過像他那樣風流倜儻,才華橫溢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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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主,您總算回來了,奴婢到處找也找不到您!”
    “佩兒,發生什麽事了?”浣碧走進屋內坐下,端起一杯茶水輕輕吹了一下。
    “恭喜小主,今兒是小主的好日子,皇上翻了您的牌子,等會兒鳳鸞春恩車就該來接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你說什麽?”
    浣碧緊張地打翻了茶盞,茶水濺到了手上,燙出一片紅斑,她愣了一下,才驚覺手痛,慌忙用手絹擦著。
    “我隻當皇上厭惡我,永遠不會召幸我了,佩兒,快給我拿一套新的衣裳,要粉色的。”
    佩兒喜道:“小主,皇上已經提前打發人送來了衣裳呢,正好是粉色的。”
    浣碧聞言愣了一下,她走上前去,看著繡著紅梅的粉色衣裳和一塊兒粉色麵紗,狂熱的心已經涼了大半。
    “嬛嬛類卿”嗎?
    “嗬!”浣碧冷笑一聲,“類卿就類卿吧,隻要能得寵就好,佩兒,伺候我沐浴更衣!”
    “是,小主!”
    浣碧換上那身衣裙,帶上麵紗,抱著“長相思”上了鳳鸞春恩車。
    車輦緩緩前行,每一步都似踩在她的心尖上,她緊緊抱著“長相思”,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琴身,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車輦停在養心殿,劉嬤嬤已經候在門口,“奴婢給小主請安,皇上已經在殿中歇著,小主請隨奴婢入殿”
    浣碧疑惑道:“怎麽不用去圍房更衣嗎?”
    “這是皇上的吩咐,讓您直接入內。”
    浣碧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步入殿內,“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胤禛斜倚在榻上,目光懶散地在她身上流轉,那眼神中帶著幾分迷離與追憶。
    “抬起頭來!”
    浣碧微微顫抖著抬起頭,麵紗後的雙眸滿是緊張與不安,皇上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不錯,倒是有幾分相像。”
    浣碧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能得皇上如此評價,是嬪妾的榮幸。”
    皇上揮了揮手,“去,彈一曲來聽聽。”
    浣碧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從小就是一個小丫鬟,隻跟著小姐認得幾個字,哪裏會彈琴?
    可此刻她又不敢違抗聖意,隻得硬著頭皮走到桌邊坐下,手指僵硬地搭在琴弦上,卻遲遲不敢撥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皇上的臉色漸漸陰沉,“怎麽?連琴都不會彈?”
    浣碧慌忙跪下,“皇上恕罪,嬪妾……嬪妾……”
    “贗品終究是贗品,哪怕麵容再像,也不及那人半分,罷了,你就坐在那兒,擺著姿勢吧!”皇上語氣冰冷,這偌大的宮殿仿佛都結了一層冰霜。
    浣碧的心瞬間跌入穀底,她緩緩起身,坐在琴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已經做好被羞辱準備,可哪曾想過,自己竟然連當一個替身都不夠資格。
    皇上隻當她是一個贗品,一個失敗的贗品。
    夜越來越深,浣碧的身子漸漸僵硬,心中滿是苦澀與哀怨,她恨自己的無能,恨命運的不公,明明自己長得與甄嬛相似,為何自己處處不如她?她不甘心!
    黎明的曙光漸漸透進寢宮,浣碧一夜未眠,身心俱疲,當皇上離開後,她癱倒在地,淚水再也忍不住,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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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外,果郡王府
    甄嬛看著躺在身邊的果郡王,滿心歡喜,忍不住伸出手,隔空摩挲著他的下巴。
    “嬛兒!”
    果郡王笑著睜開眼,一把握住她的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俯身親吻她的額頭,眉眼,唇角,從淺嚐輒止到逐漸深入。
    他抬起手,正欲解甄嬛衣服,被她握住了手,聲音嬌羞軟糯,“別,今日不是還要去見額娘嘛!再不起可又要晚了!”
    果郡王剛想開口說話,被外麵流珠的聲音打斷,“王爺,福晉,時辰到了,可要起了?”
    果郡王無奈搖搖頭,在甄嬛的嘴唇上快速親了一口,才開口喚她們進來更衣,甄嬛麵露羞澀,輕撫了一下被果郡王親吻過的嘴唇,兩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深情。
    隨後,他們便整理了一番衣裝,乘著馬車去往甘露寺,不多時,兩人來到了甘露寺,見到了舒太妃。
    “兒子給額娘請安!”
    “兒媳給額娘請安!”
    舒太妃眉眼含笑,熱情地扶起他們,“好孩子,快起來!”
    舒太妃望著兩人,眼中充滿了慈愛。
    “好孩子,你們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額娘不求你們能有什麽豐功偉績,隻願你們相互理解對方,珍惜彼此,相攜到老。”
    甄嬛與果郡王相視一笑,緊緊握住了彼此的手。
    用過齋飯後,果郡王帶著甄嬛在甘露寺隨意轉了轉,不料卻碰到了一群姑子在欺負人!
    “師太,我沒有偷東西,真的沒有!”
    “哼!我說你偷東西你就偷東西了,容不得你狡辯!”
    “就是,監寺說你偷東西,你還敢不認?”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何要認?”
    “還敢狡辯,給我打!”
    三五個姑子圍著一個打了起來,中間的姑子委屈地哭著。
    “住手!”
    果郡王大嗬一聲,帶著甄嬛走上前去,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周圍的姑子,冷笑一聲道:“我竟不知這寺廟何時成了慎刑司了,居然還能動用私刑,你莫不是還要在裏稱王不成?”
    “不敢,貴人誤會了,是這小姑子偷盜了東西不承認,貧妮這才施以懲戒!”
    甄嬛聽著聲音熟悉,她走上前去,發現居然是前世熟人,再次相遇,這次決不能輕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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