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甄父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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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瓜爾佳·鄂敏在大殿上彈劾甄遠道,說他有謀逆之心,私藏了一本讚揚八爺胤禩的書,皇上大發雷霆,當即下旨,將甄遠道入獄,甄家上下全部將發配寧古塔。
    “不,不可能,怎麽可能?”
    甄嬛在得知這個消息後,踉蹌幾步,險些摔倒,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瞬間變得模糊不清。
    她雙唇顫抖,難以置信地喃喃道:“父親明明將詩集找出來燒掉了,也上書了一本痛罵錢明世的詩集,如何還會再收藏?這明顯是誣陷,是奸人所害!”
    “為什麽……為什麽已經極力避免的事情還會發生?難道命運真的改變不了嗎?那我呢?我會不會……”
    甄嬛想著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劃過她那因絕望無助而蒼白的臉頰。
    果郡王心疼地抱著她,為她擦拭臉上的淚珠,輕聲安慰著,“嬛兒莫怕,我一會兒就進宮麵見皇兄,這原本也不是太大的罪過,不至於流放那麽嚴重。”
    “沒用的……他一定會這麽做的!”
    甄嬛呼吸急促而紊亂,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心中的悲憤如洶湧的潮水般難以遏製。
    “他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上一世也是一樣的,他將我們甄府一家流放了,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上一世我還是他的寵妃,尚且無力保下甄府,如今……怕是更難了!”甄嬛內心被絕望和無助充斥著,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允禮,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為何要讓我再一次親眼看著父親母親去受苦而無能為力,為什麽……為什麽?”
    甄嬛在果郡王懷裏絕望地哭著,這一次的事情不僅僅讓她感到命運的不公與無奈,也是對未來的擔憂。
    若結局不能改變,那她是不是仍會走上回宮的老路?若從來沒有得到過,便不會因為失去而感到痛苦,可如今她已經嫁給了果郡王,如何能甘心放手?
    正在她傷心無助時,宮裏的小太監前來傳旨,聲稱歡常在得知甄府遭遇變故後,一時悲慟難抑,竟病倒在床榻,皇上對歡常在疼愛有加,特命甄嬛進宮陪伴歡常在左右。
    甄嬛聞聲轉頭看向果郡王,兩人眼中皆滿是疑竇,在此時命甄嬛入宮,他們不得不深思其中緣由。
    “你去回稟皇上,福晉近日來也為甄府之事憂愁不已,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如今身心憔悴,實在無法進宮陪伴歡常在,還望皇兄見諒!”
    小太監麵露難色,囁嚅道:“果郡王,這……這奴才交不了差啊!”
    果郡王神色一凜,厲聲道:“如實回稟便是,本王自會向皇上解釋。”
    小太監唯唯諾諾應下,匆匆離去,甄嬛眉頭緊蹙,憂心忡忡道:“不知此番能否推脫過去,若是皇上怪罪下來……”
    果郡王握住甄嬛的手,安慰道:“莫怕,一切有我,隻是這其中蹊蹺,恐怕是皇上蓄意為之,我們需得小心應對。”
    甄嬛輕輕點頭,依靠在果郡王懷中,心中卻依舊忐忑不安。
    第二日,果郡王去拜訪朝中大臣,希望說動他們,為甄遠道說情,甄嬛則帶著流朱前往上善寺上香。
    她身著一襲質地輕柔的碧色衣裳,腰間束著一條同色係的錦帶,上麵鑲嵌著幾顆圓潤的翡翠珠子,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更添幾分靈動之美。
    她虔誠地跪在佛像麵前,雙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語,“菩薩,若您有靈,就幫幫信女吧,讓信女的家人渡過難關,不必再受流放之苦,讓信女今生不必進宮,與允禮白頭偕老。”
    “菩薩若真能幫人如願,天下也不會有那麽多的窮苦之人,你求菩薩,不如來求朕,朕倒是能解你之困!”
    甄嬛被這熟悉的聲音驚得渾身一顫,她駭然地轉過頭,隻見她身後站著的皇上,一身常服,負手而立,刺眼的光線從他背後照射而來,使得她看不清他的麵容表情。
    甄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唇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皇上?你怎會在此?”甄嬛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仿若置身於冰窖之中。
    皇上緩緩向前一步,陰影籠罩住甄嬛,他的聲音溫柔且富有磁性,“朕聽聞,你病了,於是想出宮來看看,誰知剛好碰見你出府,看你臉色仍舊蒼白,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甄嬛連忙俯身行禮,“妾身好多了,多謝皇上關懷!皇上,妾身有一事相求……”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朕來!”
    皇上轉身離去,甄嬛猶豫了一下,邁步上前跟著,流朱也想跟著,被蘇培盛攔了下來,甄嬛看著她滿是擔憂的眼神,對她輕輕點點頭,示意她不必擔心,安心在這兒等著。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在山間的一個亭子中坐了下來,甄嬛對著皇上俯身跪下,乞求道:“皇上,妾身的父親忠心耿耿,絕無謀逆之心,還請皇上徹查此事,還妾身父親一個清白!”
    皇上起身,親自將她扶起來,上下打量著她,眼中滿是柔情,“素日見你,穿粉色衣服嬌俏可人,沒想到今日穿碧色,更加靈動好看。”
    甄嬛雙眉微蹙。
    “你說之事,朕自然知曉,隻是朝中大臣彈劾,朕不得不做出懲戒,隻是這罪名可大可小,是流放還是降職,全在於你!”皇上言罷,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甄嬛。
    甄嬛雙眉緊蹙,“皇上,您想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何必執著於妾身一人?”
    皇上表情陰沉,寒聲道:“是啊,朕想要什麽的女子得不到,為何你偏偏拒絕朕?”
    “妾身已為人婦,怎麽能再委身他人?皇上若封自己的弟媳為妃子,就不怕朝臣不恥,不怕萬民嘲笑,遺臭萬年嗎?”
    皇上冷笑一聲,“朕是天子,朕怕什麽?遺臭萬年又如何?流芳百世又如何?朕活著不為史書上的一筆,隻為一生能順心而為!!”
    甄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眸中滿是驚惶與震悚,心中暗呼:他瘋了,真的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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