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朕若想,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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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郡王震驚地看著來人,愣了一瞬,隨後自嘲道:“我有想過是準葛爾部的暗探,有想過是遇到了黑店,有想過是遇到土匪打家劫舍的,但唯獨沒有想過,會是你!”
“皇兄!!”
隨著皇上拿著燭火緩緩走入,房間內也慢慢亮了起來,果郡王這才看清,四周都是石磚圍成的牆,沒有窗戶,自己原來是被囚禁在一個地牢中。
皇上將燭火放在一個小的方桌上,在旁邊凳子上坐了下來,他這才抬眸看向一身狼狽不堪的果郡王。
他頭發散亂,衣服也破爛不堪,渾身散發著腥臭味,連街上乞討的乞丐都不如,早已沒有了昔日豐神俊朗的模樣。
他嗤笑一聲,緩緩開口,“若她看到你如今這副模樣,不知是否還會對你情根深種,矢誌不渝?”
果郡王皺眉,“你將我囚禁至此,隻是為了去逼迫她?皇上,我們是兄弟,你怎麽能強搶臣妻,何況她是你的弟媳啊!”
“兄弟?弟媳?”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兄弟?朕殺得兄弟還少嗎?弟媳?天下萬民皆為朕的子民,朕若想,無不可!”
果郡王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劇烈咳嗽起來,“咳咳……皇上這想法恕臣無法苟同,是,天下萬民皆是皇上的子民,那皇上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子民的?”
“且不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兄莫要忘了,這史書中記載著被子民顛覆朝堂的有多少?況且,皇上若隻要想,便能得到她,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了了吧?”
“縱然你用甄家的性命,用我的性命逼迫她就範,她的心也始終不在你那兒,你能逼迫她的人,卻無法掌控她的心。”
皇上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朕隻要她這個人,隻要她在朕麵前俯首帖耳,乖乖做菀菀的替身,至於她是誰,心又在哪兒,朕不在乎!”
“皇兄自詡對皇嫂情深,這麽多年來念念不忘,可皇兄身邊的美人卻從未斷過,皇兄何必把自己說得如此深情,你也不過是覺得嬛兒桀驁不馴,不肯屈服於你,所以你才要極力征服她罷了。”
皇上認真地看著果郡王,“老十七,你果然是最了解朕的,若是沒有甄嬛,或許我們一輩子都能像之前那樣,品酒賞花,沒事兒下下棋,一起品鑒吳道子的畫作。”
“嗬……皇兄何必自欺欺人,你生性多疑,縱使我不理朝政,不在朝為官,每日隻當一個閑散王爺,四處遊玩,你最終也不會放過我的,你連自己一母同袍的親兄弟都不放過,何況是我?”
“住口!!”
皇上大怒,喘著粗氣,緊盯著果郡王,片刻後,他冷笑一聲,“你放心,朕不會殺了你,朕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投入朕的懷抱。”
“朕要讓你一輩子所求皆不得,所愛終成痛,朕就是要看著你,慢慢頹廢,從內到外一點一點腐爛。”
皇上說完,猙獰地笑著,轉身離去,那唯一的光亮也被他帶走,牢房又恢複了最初的黑暗與寂靜,隻餘下他心跳聲,在這牢房中憤怒的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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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果郡王命喪黃河的噩耗在京中悄然傳開,然而皇上卻極力壓製,秘不發喪。
此刻,甄嬛正親自帶人去黃河邊尋找果郡王的蹤跡。
“你說什麽?”甄嬛秀眉緊蹙,一臉驚詫。
“福晉,有人撿到了王爺的笛子。”阿晉雙手捧著一根玉笛,恭恭敬敬地遞到甄嬛麵前。
甄嬛接過玉笛,輕輕摩挲著,目光中滿是憂慮與急切,“這是長相守,允禮向來貼身帶在腰間的,怎會……阿晉,快將那人帶過來。”
片刻後,阿晉帶著一個老者緩緩走了過來,那老者看見甄嬛後,立馬俯身跪倒在地,渾身顫抖,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甄嬛心急如焚,大聲問道:“這根玉笛你究竟是從何處得來?”
老者戰戰兢兢地回道:“是……是小老兒在那河岸邊尋到的”
她追問道:“當時岸邊可還有其他人?”
老者連連搖頭,“沒,沒見到有人,倒是見到幾片衣服碎片。”
“碎片在哪兒?”甄嬛的聲音微微顫抖。
老者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兩片,囁嚅著說道:“小老兒當時覺得這布料甚好,想著撿回去,縫補在衣服上也是不錯的。”
甄嬛看著那衣服碎片,踉蹌著後退一步,身子搖搖欲墜,險些站立不穩,流朱連忙上前攙扶住了她,輕聲勸道:“福晉,隻是一些衣服碎片,興許說明不了什麽的”
甄嬛搖搖頭,深色凝重,“不,這玉笛他從不離身,除非遇到了緊急的情況,才會不慎跌落在地,這碎片邊緣齊整,明顯是被利器切落,允禮沒有葬身河中,但他定然是遇到了危險。”
“阿晉,去大理寺報案,就說果郡王遇到危險了,讓他們派人在京中各處仔細查探,尤其是有外邦出入的地方。”
“是!”阿晉領命匆匆而去。
阿晉走後,甄嬛仍舊帶人尋找,隻是這次她不再沿著黃河尋找,而是在這附近的村落,客棧等地。
一個時辰後,阿晉垂頭喪氣地來報,“福晉,刑部和大理寺都不接這個案子,說是……說是張廷玉大人回來了,親自上書聖上,王爺命喪黃河,現在所有人都認為王爺已經不在了,隻是皇上秘不發喪罷了。”
“混賬!”
甄嬛怒不可遏,“王爺明明上了岸的,他們連查都不查,就敢斷言他命喪黃河?他們究竟是不想接,還是不敢接?”
“罷了,他們不查,我們自己查!”
她轉身看向阿晉,目光堅定,“你派兩撥人,一波在附近村子客棧盤查,一波去附近藥房,看是否有人抓過治療刀傷的藥”
“是!”阿晉領命後,就帶人開始行動。
甄嬛站在原地,望著那波濤洶湧,一望無際的大河,心中思緒萬千。
她實在不敢想象果郡王此刻正遭受著什麽?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沒有像上一世一樣,所以他才遭此變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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