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命運的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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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碧說完再不顧甄嬛的憤怒的表情,帶著佩兒轉身離去,她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步伐越走越快,眼淚也越流越多,每一步的邁出,都像是在與過去告別,每一步的落下,都重重地敲擊在她的心上。
    在離開延禧宮的那刻,她幾乎是小跑著離開的,佩兒一臉擔憂地緊跟在她的身後,直到她跑回碎玉軒,才停下腳步。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依靠在碎玉軒的宮門上,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被抽離,她的雙肩開始顫抖,壓抑已久的情感終於找到了釋放的出口,放聲痛哭了起來。
    佩兒滿眼心疼,喘著氣安慰道:“娘……,娘娘,您這又是何必呢?咱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您何必再去激怒她呢?”
    浣碧雙手捂著臉,一邊痛哭一邊說道:“佩兒,我也不知為何,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的,可我又控製不住我自己,我……我……”
    “我”了半天,她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可能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做吧?隻是事已經做了,話也說了,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浣碧輕輕摩挲著手腕上那支象征著甄家身份的玉鐲,心中一陣刺痛,她猛然將手鐲從手腕上取下來,扔在了地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佩兒心疼地將手鐲撿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為浣碧收好。
    “娘娘,您如今徹底與莞妃決裂,便也不必再為她傷心難過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咱們應該思考一下,接下來要怎麽做?”
    浣碧漸漸止住了眼淚,她用力擦去臉上的淚珠,“我們兩個都是因為純元皇後得寵的,所以,我們兩個必定隻有一個人能走到最後,如今她被禁足,正是本宮去爭寵的好時機,隻要有皇上的寵愛,就一切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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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仁宮中,燭火搖曳,光影在雕花的牆壁上斑駁晃動。
    皇後端坐在那華麗卻又透著幾分威嚴的鳳椅之上,早有眼線將消息傳入她的耳中,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從她的眼底悄然蔓延開來。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起初隻是一個細微的弧度,像是平靜湖麵泛起的一絲漣漪,漸漸地,這弧度不斷擴大,最終在她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這個玉嬪總算沒有辜負本宮,雖然沒有將甄嬛身邊的丫頭給除掉,但卻讓甄嬛禁足永壽宮,讓皇上對她離心,也算是意外之喜!好啊!好啊!”
    剪秋有些不解,“可是娘娘,安貴人腹中的胎兒還健在,玉嬪娘娘也並未真正成事啊?”
    皇後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本宮早就找太醫問過了,安貴人腹中的胎兒不過是一個女兒,一個額娘身份低微的公主,有什麽值得本宮動手的?本宮從始至終的目的,都隻是甄嬛而已!”
    剪秋嘴角勾起一抹恭維的笑,“娘娘英明!隻是,如今莞妃也不過是禁足,隻要皇上心中還有她,她遲早還是能出來的。”
    “那便讓她這輩子都出不來!”皇後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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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壽宮中,甄嬛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出神,腦海中不停地回響著浣碧的話,一陣冷風吹過,她鼻尖瞬間變得酸澀,眼淚也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
    槿汐將一件鬥篷披在她身上,輕聲安慰道:“娘娘,莫要再為玉嬪的事情傷心,不值得!”
    甄嬛歎息一聲,“我一直覺得,她是因我進宮,所以心中對她一直存有愧疚,所以,哪怕知道她變了,曾經陷害過眉姐姐,我也不欲與她計較,可是……”
    “可是我沒想到,她居然在那麽早的時候,就害過眉姐姐一次了,還是用……用我親自發現的麝香?槿汐!”
    甄嬛看著槿汐,眼中滿是疲色,“是我害得她變成如今的模樣,也是我害了眉姐姐,我想要身邊親近的人都能過好這一世,可為什麽,偏偏事與願違呢?”
    槿汐眼眶紅潤,溫聲勸道:“娘娘,每個人要走什麽樣的路,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怎麽能怪您呢?玉嬪娘娘起初是因為您進的宮,可她後來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本可以選擇不去爭寵,像欣常在、淳常在那樣安穩一生的,可她偏偏選擇了要爭寵,要投靠皇後,要設計去陷害她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任何人的。”
    甄嬛輕輕拂去眼角的淚珠,“槿汐,還好有你在,可以時時開導我!”
    槿汐微笑著看著甄嬛,“娘娘,隻要您需要奴婢,奴婢便終生陪伴您左右!”
    甄嬛感動地點點頭,一旁的流朱卻是滿臉愧色,默默地站在甄嬛身旁,眼眶一直有淚珠打轉。
    甄嬛見狀拉過她的手,又拉起槿汐的手,將她們三個人的手握在一起,笑著安慰道:“流朱,槿汐,你們對我來說,都一樣的重要,我護著你們是應該的,心中切莫因此愧疚!”
    流朱聞言眼淚再也止不住,洶湧而出,一邊哭著一邊哽咽道:“可是娘娘,眼看就要到寒冬了,皇上卻命人將咱們的宮門緊鎖,份例也隻按照答應的給咱,這個冬天,咱們可怎麽熬呀?都是奴婢連累了娘娘……”
    甄嬛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她們如今好歹還是在皇宮,雖然吃食上麵會差些,但至少不用忍受饑寒還要做苦力,不用在寒冷的冬天,將手泡到刺骨的冰水中洗衣服,相比上一世,如今的境遇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曾經她都不怕,如今,又怕什麽呢?
    隻是,她心中難免有些擔憂,因為上一世,自己就是被禁足的時候,傷心難過,鬱鬱寡歡,甚至不欲飲食,導致大病一場,流朱就是為了給自己請太醫,這才一頭撞死在了侍衛的刀上。
    如今,自己陰差陽錯又被禁足,這次,她雖不會再因為皇上傷心,更不會因為他消磨自己的身體,但永壽宮上下難免會有人生病,她必須得想個辦法才行,她決不能讓流朱再出事了!
    就在她苦思無果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仿若天籟般久違的聲音,甄嬛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心中也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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