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皇上與皇後的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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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仿若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初春已然悄臨人間,盡管寒風依舊凜冽,卻也失了那份刺骨之勁。
太後的鳳體在昌平行宮休養之後已漸趨康泰,遂從行宮啟程返回宮中,待她聽聞皇上冊封了一位出自倚梅園的宮女為答應時,眉宇間不禁泛起一絲無奈之意,然而亦未多作言語,隻在心中暗自思忖。
皇上下朝之後,便徑直前往壽康宮拜謁太後,踏入宮門,皇上即刻恭順地行禮請安,口中關切說道:“兒臣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的身子如何了?咳疾可好了?”
太後微微頷了頷首,緩聲道:“哀家年事已高,這副身子骨也就勉強支撐罷了,倒是你,哀家聽聞你前些時日竟染上了瘧疾,你身子如何了?”
皇上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神色安然地回應道:“皇額娘放心,兒臣已然大好了!”
太後輕歎一聲,微惱道:“你出了這麽大的事,華妃居然敢瞞著哀家,她行事真是越發膽大妄為了,還有那個莞妃,哀家總覺得她不是安分的,定是她唆使華妃瞞著哀家的。”
皇上沉聲為她們辯解道:“皇額娘,是兒臣讓她們瞞著您,不讓她們打擾皇額娘在行宮修養身體的,兒臣生病期間,全靠華妃管理著後宮,也全靠莞妃盡心伺候才能盡快康複!”
太後不滿道:“你呀!就是偏袒她們,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出了什麽差錯那該如何是好?”
皇上不以為意地笑道:“兒臣這不是好好地坐在皇額娘跟前嗎?”
太後見他一心維護那二人,心中越發不滿,她歎息一聲,遂岔開話題問道:“哀家聽聞你又新封了一個答應,還賜她‘妙音娘子’的名號?”
皇上輕笑一聲,“什麽都瞞不過皇額娘,餘氏雖不是太過聰慧,但勝在尚且乖順,又會唱昆曲,留在兒臣身邊解悶也還不錯!”
“嗯!讓她陪著你解悶也好,不過,切不可太過驕縱,這後宮中不可再有第二個華妃,如今後宮子嗣凋零,安貴人生的又是一個公主,皇帝要雨露均沾,六宮才能祥和!”
“尤其是皇後,哀家聽聞你除了每月的十五,便再也沒有踏足過景仁宮了?皇帝,皇後哪怕做了錯事,但她終究是皇後,你該給的顏麵還是要給的。”
皇上微微垂眸,沉聲應道:“兒臣謹遵皇額娘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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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皇上便宿在了皇後的景仁宮,這也是皇上第一次不是在十五那天留宿景仁宮,皇後欣喜不已,她貼心地伺候著皇上,並親自為他捶腿按摩。
皇上眼眸微闔慵懶地依靠在床榻上,當察覺地皇後在為她捶腿按摩後,他緩慢地睜開了眼睛,沉聲說道:“這些事讓下人做就是了,何苦你親自來?”
“臣妾服侍您慣了,換了旁人來臣妾不放心!”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皇上,您還記得臣妾剛入王府的時候嗎?您在外奔波了一天,回來後連晚膳都沒用,就像如今這般依靠在床榻上,臣妾也是為您捶腿按摩,隻片刻的功夫,您便睡著了!”
她說罷像是回想起了什麽,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隻是一瞬得功夫,她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落寞與憂傷!
皇上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心中也清楚她是因何而感到傷感,他對宜修不是沒有真感情,甚至可以說他對宜修的感情僅次於她姐姐柔則。
在自己還是親王,不被皇阿瑪待見的時候,是宜修一直陪在他身邊,悉心照顧著他,兩人也曾親密無間、十分恩愛!
宜修會幫他打理好王府一切事物,會在他滿心疲憊的時候,貼心為他準備可口的飯食,會為他捶腿按摩放鬆心情,他有什麽煩心事也會與她訴說。
可他最開始,其實並不中意她,想要娶的人也不是她,他有心求取烏拉那拉氏的嫡女為嫡福晉,可費揚古卻隻將他的庶出女兒嫁給自己做側福晉。
他當時心中滿是不甘,他知道費揚古沒有將寶押在自己身上,他一心想讓自己的嫡女嫁給太子,哪怕成為太子側妃也好,可他終究是壓錯寶了,太子不堪大用,當他倒台之後,費揚古才將所有的心思都轉向自己。
當他第一次看見柔則穿著吉福來到王府時,他便立刻明白了費揚古的心思,好在柔則也確實合他心意,他也便順水推舟娶了柔則為嫡福晉。
婚後他與柔則越接觸便越喜愛她,她的溫柔善良,聰慧大度,她的所有都讓他為之癡迷,漸漸地也就冷落了原本的側福晉宜修。
他看著如今,兩人都已不再年輕的麵龐,想起曾經的過往,心中難免有些愧疚,他拉過皇後的手,溫聲說道:“這些年,你服侍朕服侍的很好,朕也虧待你良多!”
皇後滿臉動容,眼眶瞬間濕潤,聲音哽咽道:“皇上,臣妾沒有當好一個合格的皇後,臣妾做了錯事,心中羞愧不已!臣妾……”
“好了!你既已知錯,以往的事情便不必再提,朕心中明白,你是太過在乎朕才會犯了糊塗,你這個皇後當的很好!”
“皇上!”
皇後哭著撲倒在他的懷中,她已經記不清楚到底有多久,皇上沒有這樣拉著自己的手安慰自己了,她又有多久沒有感受過皇上溫暖的懷抱了,她貪戀著他懷中的溫度,心中滿是幸福與滿足!
午夜,皇上已然睡著,皇後卻緩緩睜開雙眼,她靜靜地抱著皇上,這是她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在皇上的懷中睡著,她無比眷戀這種感覺,她靜靜地看著皇上的眉眼,用眼神一遍遍刻畫的他的麵容,她要將這一刻牢牢記在心中,刻在腦海裏,在每一個孤寂清冷的夜,拿出來反複溫存!
這是她的皇上,是她的夫君,她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此刻,為了能讓皇上心中有她罷了!若有選擇,她又何嚐想去害人,她看著皇上的睡顏,眼角緩緩滑過一滴淚。
若是他的身邊隻有自己那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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