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板磚硯台中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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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子建也沒將手中的硯台給重新放下,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嚴文德和攤主二人。
    “我說這位老板,您別死咬著兩萬五的價格不鬆口呀。”
    原來,在曹子建看那塊板磚硯台的時候,任憑攤主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嚴文德再漲點,奈何嚴文德最高就出到兩萬五。
    “得,我可以給你再加五千。”嚴文德說著,話鋒一轉:“不過,你得跟我說清楚,這白玉翎管當年的主人是誰。”
    這話,還真不是有意要為難攤主。
    而是收藏翎管,除了欣賞玉質和工藝之外。
    它曾經所代表的至高無上的權威以及主人消散在曆史煙雲裏的人生故事更加耐人尋味。
    “這....”
    隻是,攤主這件白玉翎管也是從別人手裏一萬八收的,壓根就不知道其主人是何許人也。
    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而這種地攤討價還價,屬於是針尖對麥芒的博弈。
    最忌諱的就是答不上來。
    一答不上來,就失去了主動權。
    最後,攤主隻得無奈妥協道。
    “得得得,兩萬五就兩萬五吧,您拿走。”
    嚴文德聞言,臉上浮起了一抹笑意,而後不緊不慢的從身上掏出手機,對準攤主遞過來的二維碼,進行了付款。
    隨著支付結束,嚴文德還不忘朝曹子建看了一眼。
    好似要說,子建,看到沒有?這就是潘家園淘寶的樂趣。
    隻是很快,他就注意到被曹子建拿在手裏的那塊黑色板磚。
    “子建,這黑不溜秋的板磚你從哪撿的。”
    “嚴老,這不是板磚。”曹子建哭笑不得的將手裏的板磚硯台給翻了個麵。
    看著那墨巢,嚴文德才發現,這原來是塊硯台。
    但這麽大的硯台,還是讓他忍不住吐槽道:“哪個缺心眼的家夥製作的?整這麽大一塊。”
    這會,攤主已經檢查完微信已經到賬的信息,聽到嚴文德這話,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回道:“這位老板,這硯台大點多省事?即便用它來磨個十年墨,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嚴文德聞言,搖頭道:“決定硯台使用壽命的可並非硯台的大小,而是其材質。”
    “你這硯台一看就是玉山羅紋硯,在硯石中屬於是質量最次的。”
    “就這質量,別說用個十年了,不出一年,保準硯麵會被磨出一個小窟窿。”
    “而且玉山羅紋硯質地太粗了,再好的油煙墨也隻能發出宿墨的質感。”
    “充其量也隻能倒墨汁使用。”
    見嚴文德懂行,攤主也沒接話,而是朝著曹子建開口道:“小兄弟,您要喜歡這方硯台,我便宜點讓給你。”
    “什麽價格?”曹子建問道。
    同剛才跟嚴文德問白玉翎管的價格一樣,攤主同樣伸出自己的手掌。
    “拿五百就成。”
    如果不是因為這硯台內藏玄機,聽到這報價的曹子建肯定第一時間放下硯台,扭頭就走。
    而且還是那種不帶任何猶豫的。
    因為如今市麵上,像這種玉山羅紋硯,多砍砍價,能控製在十元以下,哪怕再貴的玉山羅紋也沒有超過一百以上的。
    但誰叫這硯台內有玄機呢。
    就在曹子建準備耐著性子跟攤主還還價的時候,嚴文德的聲音已經響起。
    “子建,你要硯台的話,我那邊還有好幾方沒用過的,回頭你去我那挑一塊。”
    “可比你手裏這塊要好太多了。”
    “嚴老,我買這硯台,主要是給我那小侄子平時練字用的,用不著那麽好的硯台。”曹子建隨口找了個理由,道:“這硯台大,剛好可以讓我那小侄子隨便糟蹋,也不心疼。”
    “就是這價格,過高了。”
    前半句話,曹子建是說給嚴文德聽得,後半句則是說給攤主聽得。
    “小兄弟,你要覺得高了,可以還個價。”攤主接口道。
    他早就想出了這塊硯台了,隻是苦於硯石的質地和大小,一直無人問津。
    “兩百。”曹子建開口道。
    “得,您拿走。”
    聽到攤主如此痛快的就選擇賣,曹子建心頭一喜。
    不知道硯台內藏玄機的嚴文德卻是一臉無奈的看著曹子建。
    因為這事,如果讓他出馬的話,嚴文德保證,一百就能拿下。
    但現在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因為在這潘家園就是這樣,要麽你別還價,一旦還價,攤主也同意賣,你卻反悔不要了,這屬於砸場子,是要遭到嗬斥和辱罵的。
    最後,嚴文德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曹子建拿出手機,付了兩百塊錢。
    “兩位慢走,有空常來,本攤位可是每天都會上新貨的。”望著曹子建和嚴文德離開的背影,攤主十分熱情的喊了一句。
    從攤位離開後,曹子建的第一想法並不是離開潘家園,去解開這板磚硯台的內部秘密。
    而是選擇在接下來的逛攤裏,全程開啟心如明鏡,觀察著地攤上的物件。
    希望能夠再發現一兩件像這板磚硯台這般有內藏玄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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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這樣的東西還是太少太少了。
    一直逛到11點鍾,曹子建也沒有發現第二件。
    “子建,這快到飯點了,先去吃個飯吧。”嚴文德看了看時間,開口道。
    “好,嚴老。”曹子建點頭:“不過等我一下,我去買個東西。”
    說著,曹子建去到潘家園的一家雕刻工藝品店,花了一百二十買了雕刻刀四件套回來。
    某酒店,包廂裏。
    嚴文德再點了幾道菜後,便是準備將菜單拿給曹子建看看,想著他還要吃點什麽。
    隻是,他看到,曹子建正拿著一把刻刀,在對那塊板磚硯台比劃著什麽。
    這讓嚴文德下意識的以為曹子建這是準備對這板磚硯台進行大刀闊斧的雕刻,忍不住開口道:“子建,這硯台品質太差,就沒必要花費精力去雕琢了吧?”
    “嚴老,我不是要對這硯台進行雕刻。”曹子建笑著搖頭道。
    “那你一直拿著刻刀在比劃什麽?”嚴文德不解道。
    曹子建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還等在自己身後,準備讓自己的點菜服務員,道:“你先下去吧,到時候再想點別的,我在喊你。”
    “好的。”服務員應了一聲後,便是退出了包間。
    看著包間門被重新關上,曹子建將板磚硯台拿到了嚴文德的跟前,道:“嚴老,你先自個上手看看。”
    “子建,這怎麽上手,也改變不了它就是雲山羅紋硯呀。”嚴文德擺了擺手,覺得沒這個必要。
    “如果我跟你說,這硯台內有玄機呢?”曹子建笑道。
    “什麽?”聽到這話,嚴文德雙眸一凝,而後便搶也似的將板磚硯台給拿在了手中。
    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來。
    同曹子建一樣,嚴文德在外表並沒發現這硯台的任何端倪。
    “子建,這看著不像呀。”
    “嚴老,你沒感覺這硯台輕了一點嗎?”
    嚴文德聞言,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搖頭道:“沒感覺。”
    “難道是我之前獲得過‘心靈手巧’這個能力?所以對於物件重量的差異有明顯的感覺?”曹子建心中這麽想著,這就讓嚴文德將硯台重新拿給自己。
    而後開啟心如明鏡,開始小心翼翼的用雕刻刀在硯台表麵小心翼翼的刮擦了起來。
    嚴文德在一旁看得認真。
    隨著一撮撮硯粉被刮掉,嚴文德看到,硯台表麵居然出現了一條小縫隙。
    該縫隙呈筆直線狀,並不是那種因為時間緣故,硯石出現自然龜裂的痕跡。
    “這...硯中藏物?”嚴文德頓時來了精神。
    對於這種內藏玄機的手法,在亂世還是比較多的。
    除了隱藏寶貝的目的,也為了防止真正的寶貝被毀或搶奪。
    如民國世界的曹子建得到的那幅柳公權的《十六日帖》,就是被藏在畫中。
    隻是相比起畫中藏畫,這硯中藏物在難度上相對要簡單一些了。
    但簡單歸簡單,能做到外表完全看不出來的地步,也是有些許難度的。
    一時間,嚴文德對於這板磚硯台內部藏了什麽寶貝,起了濃重的好奇心。
    為的防止這一過程被人打擾,嚴文德悄悄起身,出了包間,跟前台的工作人員說了一句。
    讓他們沒有自己的允許,先不要上菜。
    等到吩咐完畢,嚴文德躡手躡腳的重新回到了包間。
    這會,曹子建還在拿著雕刻刀對著那台板磚硯台在刮擦。
    隻是,四個邊的裂縫已經被曹子建給刮出了三麵。
    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
    嚴文德屏聲靜氣,默默的等待了起來。
    不多時,四個邊的縫隙全部露了出來。
    曹子建換了一把最小尺寸的雕刻刀,將刀頭往裂縫中擠去,而後用力一撬。
    ‘哢嚓’一聲。
    裂縫和裂縫之間開始分開。
    嚴文德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其內的寶貝,而是幾團有點變色的棉絮。
    隨著棉花被曹子建清理幹淨,總算是露出了其內寶貝的真容。
    那是一方呈長方形,邊沿光滑,飾回紋,右側刻“紫琳腴”,細膩堅實,色青的硯台。
    曹子建將這塊硯台從凹槽中取出,拿在手裏端詳了一番後。
    而後,開始兩指微曲,去叩擊那塊硯台。
    得到了回應是泥聲。
    一番操作下來,曹子建對於板磚硯台內部藏的這塊硯台有了一個明確的判斷。
    這就抬手,將其遞給了嚴文德:“嚴老,你也看看。”
    這會的嚴文德早就有點迫不及待了。
    好的硯台,他並不是沒有見過。
    但是像這種硯中藏硯,他卻是第一次見。
    這不免會讓人有些小期待。
    當即接過,看了起來。
    硯台的雕工,縱橫穿插,有條不紊,刻刀遊走之處,力度準度令人驚歎。
    除此之外,嚴文德發現,這方硯台的背麵還雕了銘文,而且還有落款。
    “我就說,這背麵的銘文未給給我一種字體緊密纏縛,連綿不斷,工整秀麗的感覺,敢情是出自製硯名家顧二娘之手。”嚴文德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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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建,沒想到如今的潘家園,居然還能給你撿到這麽大一個漏,厲害,厲害。”
    嚴文德說這話,沒有嫉妒,有的是對曹子建眼力的佩服。
    “當時我一上手,就感覺重量有些不對,於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將其買回來研究,沒想到真的內有乾坤。”曹子建故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如今傳世的顧二娘製硯鳳毛麟角,寄托顧二娘銘款的硯台又真假難辨。”
    “但從現今所見比較可靠的顧氏作品來看,這方硯台古雅華美,圓活肥潤,上承明風,下啟有清一代,乃承上啟下的硯壇巨匠。”
    “加上又被人刻意藏在硯中,大概率是真品沒錯了。”嚴文德分析道。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曹子建讚同道。
    “按照目前的市場行情,你這方硯台,最少也要這個數吧?”嚴文德伸出兩根手指。
    “顧二娘做為清代著名女製硯家,其作品一方麵下刀明快幹淨,一方麵於細節處纖細圓渾,有女性化溫柔優美的氣質,最得文人浪漫情懷的欣賞。”曹子建點頭道。
    “而且顧二娘製硯,非端溪老坑佳石不奏刀,且從不肯粗製濫造,生平所製硯不及百方。”
    “兩百萬差不多吧。”
    “那這頓飯,必須得你請了。”嚴文德笑著將手中的硯台還給了曹子建。
    “那是自然。”曹子建笑道。
    雖然說,這方硯台的價值,比起曹子建儲物戒指內的很多藏品都不如。
    但怎麽說,這也是自己第一次在現實世界撿漏價值上百萬的古玩。
    意義完全不一樣。
    當即,曹子建將刻刀重新收好,順便將桌上的硯粉給清理了一下,便是讓服務員上菜。
    吃完飯的二人,下午繼續泡在了潘家園。
    一直到晚上4點,兩人才從潘家園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曹子建接到了宋政的電話。
    “宋叔。”
    “小建,宋叔這邊手頭還有點事沒辦完,要晚幾天才能回京城了。”
    曹子建想著,國博那邊也還沒下文呢,開口道:“宋叔,不急的,你先辦完手頭的事。”
    簡單的一番寒暄,曹子建掛斷了電話。
    即將獸首的事,要過幾天,索性,曹子建先選擇回秦省。
    畢竟還有個大客戶在秦省等著自己呢。
    最後,曹子建並沒有跟嚴文德回到曹蒹葭的小區,而是直接讓司機將自己送到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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