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怪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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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踏在地麵的震顫,讓裴氏騎兵出現驚慌之色,厲延貞等人看準機會,及時的脫離裴氏騎兵向高處退卻。
“白袍親衛!是薛家的白袍親衛,快撤!”
裴氏騎兵看到滾滾而來的薛氏白袍親衛,有人驚慌的喊叫起來,慌亂之中調轉馬頭就向後退去。
看著如同風暴般席卷而來的白色巨浪,氣勢如虹奔騰讓人遠觀就能夠感受到,那股蕭殺的淩冽氣勢。厲延貞心中不由的感慨,也怪不得裴氏騎兵連一點對陣的想法都沒有,看到這些白袍加身的騎兵沒有絲毫猶豫的退了回去。
“慌什麽?混賬東西,薛家的廿四叔前來,難道還會為難我等不成?都給本公子穩重些,以免失了我裴氏的臉麵。”
貴公子在看到薛廿四郎率領的白袍親衛後,並沒有裴氏私兵的惶恐,嗬斥手下之人的膽怯後,端坐在馬背上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從容緩慢的驅馬迎向薛廿四郎他們而去。
“小郎君,莫要大意,先行退回聞喜再說。”此前對他耳語的下人,見貴公子居然要迎向薛家人,大驚失色之下策馬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韁繩急切的說道。
“裴遂你做什麽?薛家叔父前來,本公子怎能不以禮相迎?若被薛家叔父怪罪本公子不知禮數,定輕饒不了你!”
“小郎君,阿郎未讓屬下向你言明,這厲延貞乃是在江淮救了薛家姐弟之後,親自將他們送還絳州的。我們現在截殺厲延貞,薛廿四郎肯定要發瘋的。小郎君,快走!否則就來不及了!”
原來貴公子對截殺厲延貞的真正原因,完全不知情。所以在見到薛廿四郎率兵前來,並沒有如同裴氏私兵那樣的恐慌。可是,此時聽到手下這個裴遂的話後,頓時大驚失色。
“阿郎誤我!”貴公子痛心疾首的大叫之聲,便驚慌失措的調轉馬頭,連身邊的人都不在顧及的向後狂奔起來。
“一衛隨我上前,將裴氏之人全部攔截下來,放走一人軍法從事!二衛三衛衝擊左右翼,不得放過一人!殺!”
席卷而來的薛廿四郎他們,很快就到了近前。馬勢沒有絲毫放緩的意思,薛廿四郎狂奔之中,對白袍親衛下令。
約兩百多騎從厲延貞他們麵前,如同狂風般奔騰而過,馬蹄踏在地上掀起漫天的煙塵。
厲延貞發現這些人的坐騎,皆是西域良駒,怪不得如此的高大。裴氏騎兵所乘坐騎,外觀看上去同樣像是西域駿馬。隻是,厲延貞卻發現與薛家的良駒相比起來,無論是個頭還是速度,似乎都略遜一籌。
“裴景仙小兒,還不快駐足受縛!否則定讓你們知道薛家親衛的厲害!”
薛廿四郎衝進裴氏騎兵之中,手中長槍上下翻飛,他所過之處的裴氏騎兵,真是碰著即死挨著就忘。
正在狂奔逃竄的貴公子裴景仙,聽到身後薛廿四郎的呼聲,更是嚇的魂飛魄散,手中馬鞭雨點般的落下,恨不得胯下馬能夠飛起來。
一隊薛家白袍親衛,不知何時居然從側翼直衝了過去,橫擋在了裴氏騎兵的退路之上。一心想要拚命逃離的裴氏騎兵,被他們直接給撞了回來,身後薛廿四郎率領的親衛同時殺了上來,將裴氏騎兵前後圍堵在了其中。
裴景仙帶來的數十騎兵,完全不是薛家近三百白袍親衛的敵手,白袍親衛結成三個騎陣想裴氏騎兵圍困在其中,想要尋機衝出去的裴氏騎兵,都成為了他們的刀下亡魂。
“薛……薛叔父,不知小侄有何過錯之處,惹得叔父如此雷霆之怒?”
見已經逃出無望,裴景仙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畏怯的向薛廿四郎詢問道。
“哼!”
薛廿四郎一揮手中長槍,指向裴景仙沉聲言道:“裴小兒,你若真不知老因何為難與你,剛才逃什麽?”
薛廿四郎渾身散發出淩厲的威壓氣勢,又豈能是裴景仙能夠承受的,麵對前者的厲聲質問,忍不住渾身一顫,差點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小……小侄真的不知道,還請薛叔父恕罪。”裴景仙此時的內心之中,快要恨死他那個老爹了。
且不說,自己今日圍殺厲延貞,會讓薛瀟對自己心生怨恨,就是此時麵前的薛丁山這個瘋子,自己恐怕都難以擺脫。此人可是有名的瘋子,若是他真的發起狠來,今日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等裴繼宗那個老東西前來絳州賠罪之時,讓他自己告訴你好了!”
“薛叔父何意?”
裴景仙真的怕了,薛廿四郎是要將他給綁了,此事若傳出去他這個裴氏西眷房的嫡子,今後的臉麵可就算是丟盡了。
薛廿四郎冷哼一聲,將裴景仙丟一邊不再理睬,而是抬頭向裴氏騎兵掃視過去。當他看到此前與裴景仙耳語的那人時,目光不由一愣,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手中長槍指向那人。
“你,過來!”
被他指著的裴氏騎兵不敢違抗,自覺的翻身下馬,趨步走到薛廿四郎麵前,躬身行了一個大禮道:“裴遂見過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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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裴繼宗身邊的貼身扈從,對否?”
被薛廿四郎點破自己身份,裴遂渾身一顫額頭冷汗直冒,隻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再有僥幸哄騙下去了。
“回薛將軍的話,小人正是阿郎的貼身扈從。隻因阿郎聽聞,小郎君莽撞要追趕薛娘子,便命小人追趕上來阻攔小郎君騷擾薛娘子。”
裴遂的這番話,也不完全都是謊言。起碼裴承先確實叮囑過他,要他警告裴景仙,這個時候不能夠去招惹薛瀟。隻不過除了這些叮囑之外,最重要的吩咐就是,讓他將自己二十名親衛騎兵帶上,找到裴景仙之後追趕厲延貞他們,並將厲延貞擄劫回聞喜城。
“在我麵前還敢欺瞞?你真的以為,本將軍退出軍伍,這長槍就殺不了人了嗎?”
裴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薛廿四郎這個瘋子是要發作了,嚇的他噗通一聲跪到薛廿四郎馬前,顫抖畏懼的說道:“小人不敢!還請將軍恕罪。小人都是奉阿郎之命行事,主人有命小人不敢不從,還望將軍寬恕!”
裴遂心中叫苦連天,薛廿四郎已經把話基本上都挑明了。可是,他又怎麽能夠出賣裴承先呢?賣主這種事情,他是連想都不敢想,若是真的做出此事,那死的可就不是他一個人了。
裴遂的情況薛廿四郎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也沒有想要從一個下人的口中,去逼問什麽。隻是剛才自己質問,他刻意的隱瞞欺騙,讓薛廿四郎心裏不爽,才想要嚇唬他一番的。
“哼!諒你也不敢。回去告訴裴繼宗,要想裴景仙活命的話,就親自到絳州城來吧!”
“將軍,您若是將小郎君帶走的,豈不是會令裴薛二族交惡嗎?還望將軍能夠念及兩族以往的情分之上,讓小人將小郎君先行帶回去。此事,我家阿郎定會給將軍和薛家一個滿意的交待。”
讓薛廿四郎將裴景仙帶走,裴承先去不去絳州城不知道,但是他裴遂少不了一頓板子,真是絕對不會錯的。
雖然他開口請求,但心中還苦澀無奈,他自己非常清楚裴景仙薛廿四郎肯定是不會放的。他開口求情,隻不過是希望此事裴承先知道後,處罰的時候能夠手下留情罷了。
“再敢多言,就將你們全部留下!告訴裴承先,我家大兄在聞喜城隻等兩日,兩日後若他不曾登門的話,裴景仙就會被押往神都,交由太後陛下定奪!”
薛廿四郎說完後,揮手命白袍親衛讓開道路,讓裴遂帶著裴氏騎兵離開。同時冷笑著看向裴景仙,頷首示意身旁白袍親衛道:“將裴將的小郎君帶回絳州城,好生看押!”
“叔父……叔父饒命啊!”
裴景仙惶恐的同時,此時心中反而疑惑起來。今日自己是聽下人提及,在子午嶺關隘見到了薛瀟,所以他才帶人想要追上薛瀟獻點殷勤。可是追到涑水邊,裴景仙也沒有看到薛瀟的影子。
他沮喪的正要帶人返回,裴遂就帶人追了上來,且告知自己薛瀟行走的路線。裴景仙想都未想,就直接帶人追了過來。至於裴遂向他交待的事情,父親要他拿下一個叫厲延貞的人,在見到厲延貞之前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就算是薛廿四郎出現的時候,他也沒有完全當回事,在他看來即便厲延貞是薛瀟姐弟的救命恩人。可是,士族門閥之間的利益糾葛,豈是一個庶民的救命之恩就能夠撼動的。
直到薛廿四郎真的動手殺人,他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可是,怎麽都沒想到,事態嚴重的程度根本是他無法想象的。裴景仙雖然紈絝,卻也是士族門閥子弟出身,自小耳濡目染之下當然看的出來,並不僅僅是一份救命的恩情,才會令薛氏如此不顧兩族輕易如此行事的。
看明白了這些,反而就更加的令裴景仙害怕恐懼了。若是自己的父親,不能夠給薛氏一個交待,或者父親出於某種家族利益的考慮,自己豈不是真的有可能會被犧牲掉。
無論裴景仙如何苦苦哀求,也都已經無濟於事了。裴遂等一杆裴氏騎兵,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薛家白袍親衛,將他們的小郎君給押走了。
若是放在其他人麵前,他們這些裴氏的私兵或許還會拚命,力求將裴景仙救下來。可是,在薛氏麵前他們根本沒有這樣的膽量。
兩族之間比鄰,私底下的衝突從來都沒有少過。薛氏一族更是行伍世家,族中不乏勇猛悍勇的武者,這些人那個沒有領教過薛家私兵的手段,更不要說這些白袍親衛了,可是跟隨老族長禮公南征北戰的親衛。
“厲郎君,可無恙否?”
解決了裴氏之人後,薛廿四郎轉身直奔厲延貞而來,翻身下馬快步走到麵前關心的詢問。
“多謝薛郎君救命之恩,延貞並無大礙。隻是,手下兄弟有人負傷,還要有勞薛郎君,出手幫忙尋找醫者。”
“何來有勞之說,正當如此。快!護送厲郎君的屬下盡快趕回絳州城,請族中醫者親自為他們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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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令!”
白袍親衛攙扶起受傷的虎衛,相助他們上馬先一步向絳州城而去。
“厲郎君,令祖翁已然前往絳州城,我們也盡快趕回去吧,免得令祖擔憂。我家大兄正在絳州城內,虛席以待恭候厲郎君。”
薛廿四郎口中的大兄,當然就是薛訥。厲延貞聞言,心中產生好奇之心來。薛訥在曆史上,也是很有名氣的人。
隻不過,看向薛廿四郎的這張斧鑿刀刻的俊毅麵容,讓厲延貞心中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來。
在後世的大很多傳言之中,薛丁山和薛訥可是一個人。可是,現實自己所見到的,卻是兩個不同的人。關鍵的問題還在於,從他所聽聞到的傳言來看,這兩個人的經曆,似乎還非常的相似。
念及兩人種種情況,厲延貞甚至懷疑後世的記載,是否將薛訥和薛丁山兩人的故意混為一人來記錄的。
不過,也說不定其中有某種自己不知道的幸密之事,才會出現後來的那種記載。
厲延貞並未虛偽客氣,便和薛廿四郎同行奔向絳州城。
在向北翻過一處山坡,厲延貞就看到了一座橫跨在涑水之上的浮橋。讓他詫異的是,難道現在這個時候的人,就已經懂得了浮橋的建造方式不成?
這浮橋看上去還是非常的簡易,隻是用幾隻船為重要的支點,中間加以繩索相連。一次僅能承受最多五騎,連人帶馬的通過,薛廿四郎手下的白袍親衛需要一個時辰左右才能夠全部渡河。
厲延貞和薛廿四郎可不用等待,先行一步趕向絳州城。
前往絳州城的路上,從薛廿四郎口中厲延貞才知道了,薛訥居然榮升到了雍州司馬的位置上。更重要的是,前來傳旨的不是中書省或者吏部的官員,而是內侍寺人楊思勖。並且,據薛廿四郎所言,他此時也在絳州城內,似是奉命要見自己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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